第38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但凡是王宝儿跟他说的话,他就直接奉为圣旨。
让他干什么,他就去干。
而且他们卫国公府虽然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不过就是个空架子,加上这些年来,他们府里的人也都是那种平庸之辈,所以如今拮据着呢。
王博庆这个人从小骄奢淫逸惯了,吃喝嫖赌又样样沾上了,所以花钱特别狠,以前赵氏总是偷偷摸摸塞钱给他花。
后来觉得把钱给他拿去打水漂还不如存着留给他娶媳妇。
这不,他手里一缺钱,就容易找一些旁门左道,起一些别的心思。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为了钱居心不良,最后自己害了自己。
王宝儿当初跟他说,等她得到了叶家的巨额财富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人家这是在给他画大饼,忽悠他呢,也只有他的傻儿子才相信这种鬼话。
现在事情败了,他自己伤成这样,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的人怎么一个面都不露,这下子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吧!
她的儿子识人不清,被人骗了落得这个下场,固然可悲。
可是那个始作俑者,把她的儿子当成是垫脚石,也别想好过。
她不是一心盼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端王,日后好能母仪天下吗?
打蛇打七寸,那她就不能让她如愿,让她也体会一下她今日所受的痛苦。
“娘,你想女儿怎么做?”王清姸抹了泪,定定看着她,眼睛里也带了一抹狠厉。
本来她就跟夏雨柔就不对付,现在听说她们母女俩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不顾她哥哥的死活,把他害成这样,那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赵氏招了招手,让她把脑袋靠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嘱咐。
梧桐苑里,夏桑榆正坐在榻上,旁边的桌案上全都是针线篓子还有各种颜色的布料,看着乱糟糟的。
一旁有好几张帕子,也不知道绣的什么,看着像两条毛毛虫。
白桃见她十个指头,没一个是好的,实在是心疼,“小姐,你要不歇一会儿吧,你都绣了好久了。”
夏桑榆抬起头来看着她,悠悠叹了一口气,一脸的生无可恋:“我也想歇一会儿,可是你看我绣了好几条帕子,就没一条能拿的出手。”
她知道自己女工不行,也没指望能绣的多么栩栩如生,可是至少能让人看出来她绣的是什么啊!
昨天她把刚绣好的自认为是最好的那条帕子拿给她们看,紫苏那个丫头心直口快,说她绣的毛毛虫太胖了。
她直接就崩溃了,她明明绣的就是一对鸳鸯啊!
白桃又接着劝慰:“收礼的人能感受到小姐满满的心意就可以了,再说孟将军要是知道你为了绣这条帕子,受了这么多伤,他肯定会很感动的。”
“真的?”
“是啊,小姐,你先放下来,奴婢用热帕子帮你敷一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听她这么说,夏桑榆就把东西扔一旁,本来她是想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亲手绣一条帕子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他。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总能明白吧!
只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她就是个手残党,这不绣了好几条,也没有一条成功的。
算了,那丫头说得对,礼物好坏不重要,心意到了就可以。
哼!那个木头要是敢嫌弃她绣的不好,日后有他好看的,看他怎么收拾他。
紫苏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进来,咧着牙笑嘻嘻道:“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听下人说夫人心疾犯了,从前两日起就因病卧床不起了,还禁止一切闲杂人等去探望。”
夏桑榆捏了一个橘子递了过去,然后在心里冷哼一声,恐怕不是心疾犯了,而是做贼心虚了吧!
如今王博庆废了,就赵氏那护犊子的性子铁定会对她不依不饶,她这是怕她闹上门来找自己麻烦,先缩到龟壳里去了。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宝儿越是躲着赵氏,那她就越要在这个时候,代表她送一份大礼给赵氏。
让她们俩狗咬狗。
“白桃,你把我前段时间做好的那套胭脂水粉以夫人的名义,让人送到卫国公夫人手上。”
“小姐,这可是你仿着霓裳阁最近的新品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真要送给她?”紫苏在一旁气呼呼道。
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留着给小姐自己用。
“送。没事,以后我再做比这更好的。”
王宝儿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房里寸步未离,直到下人过来禀告她,说卫国公府没有人过来找她,她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倒不是怕了赵氏,只不过这些年她在外人面前费心经营的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端庄识大体的性子,可不能让人轻易给破坏了。
前几天让人去打听当日的情况,那人回来了也表示是一无所获。
她只觉得很纳闷,那些人好歹也是道上出了名的,几个大活人不至于短短几天就销声匿迹了。
春兰在一旁建议道:“夫人,既然不能从那些人身上打听清楚当日发生了什么事,不如您去探探那位的口风?”
那个丫头性子单纯,而且对她也是没有半点怀疑,肯定会有问必答的。
王宝儿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带着人就过去了。
夏桑榆原本还以为她最多第二天就要过来套话了,没想到这么沉得住气,居然忍到现在。
“小姐,夫人来了。”
见夫人她们过来了,白桃立马进来通禀。
这几天她一直让人留意着主院那边的动静,所以知道夫人要过来,她特地提前给自己画了一个病娇妆容。
此刻看着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紫苏把人扶着从榻上起来,给她见礼,“母亲。”
王宝儿见她小脸苍白,心里也是纳闷,不过面上仍是装出了一副特别担心的模样,快步过去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道:“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夏桑榆面上挤出一抹笑容来柔柔道:“母亲不用担心,就是前两日夜里贪凉,受了点风寒,吃了药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