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戏开场
两修士眼神交流,相视点头。
若是真能抓住陈年,将他带给平罗鬼帝,那两人就是头功一件。
以平罗鬼帝在阳间的势力,他一高兴,道侣、奇珍那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想到这,其中一人眼中带着杀意道:
“你若诓我们,可就别怪长剑无眼。”
“不会的,不会的。跟我来。”
老瞎子老实一笑,显得人畜无害。
两修士都自信的以为,量这老瞎子也不敢骗他们二人。
老瞎子带着两个修士进入医馆,顺着廊道穿庭过院。
来到后院的八卦阵中的假山间。
在山间这条狭窄小路上。
忽然,一道密不透风灵气屏障将三人隔绝于世。
待两修士察觉,却为时晚矣。
两人被死死禁锢,难动分毫,如同待宰的羔羊。
老瞎子依旧一副穷酸相,淡淡道:
“陈年收留我,给我饭吃。我不准你们杀他。”
两修士惊慌失色,其中一人赶紧缓和道:
“老人家,误会啊。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是有意打扰您老人家。”
另一个见状也拍着胸脯道:
“这样!老人家,你放了我们,我们这就离开。
保证不再找陈年的麻烦,不再找大凶医馆的麻烦。”
“只有死人才可靠。”
老瞎子淡然摇头,那身后的胡弦飞出两道剑影。
剑影快若奔雷,眨眼间便洞穿两人眉心。
两修士在满脸惊愕中,瘫软坠地,没了生息。
其中一个修士,瞪大了双眼,吊住一口气,只为问一句,
“你到底是谁。”
老瞎子只是淡淡应道:
“大凶医馆门客,老瞎子阿炳。”
二人怎么都没想到,身为堂堂六境修士竟死的如此草率。
可人的小师妹刚已经答应了自己,在门派的小树林相会。
妩媚的师姐也等着自己,在闺中探讨无上心法。
可是,却都没有可是了……
剑影归入胡弦。
老瞎子阿炳就地而坐,不急不缓的拉动了胡弦。
奏起阵阵悠扬空幽的悲曲,就像是为刚刚死去的两人悲叹,为两人超度。
悠悠曲声刚响起不久,那隆隆阴军便呼啸而至。
老瞎子曲声依旧,身形却虚虚实实,如光影闪烁。
任由一往无前欲踏碎一切的阴军,穿身而过。
“去吧。”
老瞎子悠悠开口。
那两修士的尸体化成虚影,追随着过境的阴兵而去。
阴兵隆隆,风驰电掣,消失在视线。
老瞎子曲声也在几乎同时收尾。
他散去阻绝屏障,曲罢背起胡弦,缓缓起身,走回房间。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率先回到大凶医馆的江浅,悄然来到后院假山。
她皱眉观探片刻,喃喃道:
“怎么会有淡淡的剑气。莫非是陈年练剑所留?”
又仔细查探片刻,并未见异样,才若有所思的隐去。
……
已同陵州城融为一体的陈年,在望春楼的一间上房内,缓缓浮现。
钱万三被红袖种下阴蛊,被拿捏极为听话,极卖力极讨好的配合着陈年的行动。
陈年看着房间内,端坐在宽大床榻上,大惊失色的极美花魁。
他运筹帷幄一笑,一出他自导自演,引平罗鬼帝亲自现身入瓮的大戏开始上演……
“啊!”
陈年的突然出现,吓得花魁花容失色。
钱老板只说,让她等一个贵客。
她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名动全城的陈年。
她脸上瞬间漫上红晕。
这城中的花魁谁不想与陈公子共度良宵,她早就羡慕死了凌香儿。
如今活生生的陈公子就在眼前,她要侍候的也是陈公子。
这让她心鹿乱撞,浑身燥热。
陈年笑着走向花魁,花魁有些不知所措。
她娇滴滴的轻咬嘴唇,眨着秋水眸子。
一副任君采撷的娇弱姿态。
陈年来到花魁的身前,以镇灵幡屏蔽了房间。
而后在花魁满怀期待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花魁的额头。
花魁的眼神一阵空洞,倒头便睡了过去。
“睡吧,做个好梦。
梦里,我们天还没黑便已相见。
我们在这房间唱曲儿,玩牌儿,醉到不省人事。”
陈年嘴里嘀咕着,气海内召唤着初一。
片刻后,
睡去的花魁,缓缓睁眼,缓缓起身,柔情似水的望着陈年。
“公子,良宵时刻。初一先为您吹箫一曲如何?”
陈年清了清嗓,略显严肃道:“初一啊。正事要紧。”
初一努了努嘴,不敢再多言,悻悻走到不远处的酒桌旁坐下。
她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
将壶中佳酿,豪爽的一饮而尽。
陈年跟了过去,也抄起一个酒壶一饮而尽。
桌上一共三个装满了酒的酒壶,两人各饮一壶后。
剩下的一壶,陈年泼洒了两人一身。
不过片刻,他和花魁便是酒气熏天。
上了花魁身的初一,操控着花魁的身体趴在桌上,缓缓退去。
陈年撤掉了镇灵幡对房间的屏蔽。
而后装着酩酊大醉般,晃晃悠悠的撞门而出。
一路胡言乱语,一脚深一脚重的走到楼梯口。
又顺着楼梯喧嚣晃荡的下到一楼。
到了一楼更是提高了嗓门,大呼小叫,醉醺醺的喊道:
“掌柜的……
小二……
去把我家凌香儿找来……
我……我要她陪我。
你们给我找的这个花魁,太……不顶用。
我……我都没出力,她就倒下不起了。”
说完,陈年就颤颤悠悠的从里怀兜里,大把大把的往地上扔银票。
掌柜的赶紧笑脸迎上。
“爷,是我们找的那个花魁不中用。
我们这就去您的府上去请凌香儿小姐来。”
陈年大手一挥,踉跄的转过身。
“我告诉你……啊。
给我……给我快点。
怠慢了我找人砸了你的酒楼。
我管你是钱万三……还是钱万四开的呢……
一并……砸了……通通砸了……”
掌柜的赶紧冷眼,冲着身后的店伙计重重摆了摆手,示意他立刻马上去大凶医馆接人。
陈年连滚带爬的上了楼梯,在四五个店伙计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倒头睡去……
望春楼一层。
原本推杯换盏,寻乐听曲儿的人们,一时议论纷纷。
角落一桌,独坐着个身穿粗布袍子的男子。
男子唤来店伙计,偷偷塞了一枚碎银,打探道:
“小二,怎么回事儿?”
钱万三事先安排好的店伙计,轻车熟路收起碎银,动作隐蔽,极为麻利。
“爷,看您像外乡人。
刚才那公子是是个精通阴阳秘术的大先生。
这些日为城中的百姓驱除邪祟,做了不少好事,深得民心。
这不,今天陈馆主天没黑就来了。
来了就说,今儿高兴,城中邪祟已除尽,定要不醉不归。”
说到这,店伙计的眼睛向四周瞥了瞥,而后凑到粗布袍男子的耳边,压低声音继续道:
“我听说,陈馆主托我们钱老板找了个贼好看的花魁,天刚见黑便就送到了房内。
估计两个人是翻云覆雨,神魂颠倒,不然不会如此的迷醉。
没听刚才这陈公子喊么。
这花魁啊,都不中用了,都倒下不起了。”
……
店伙计退去,粗布袍男子也离开了望春楼。
他没入黑暗,脱下粗布袍,露出原本的黑衣,彻底同黑暗融为一体,缓缓消散。
再度出现,已在陵州净土外,平罗鬼帝的隐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