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气海鬼圣
江浅脚尖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踏的空间碎裂。
转瞬，她便来到大凶医馆上空。
张柏齐已在此等候。
此刻，城中人头攒动，无不抬头望天。
两个新帝之战一触即发。
医馆上空阴云急速聚拢，灵幡认主的天地异象已现。
江浅见势，率先发难。
张柏齐接招，气息包裹着声音，仅两人能听到。
“我师父怎么样？”
随即他撤掉气息，振聋发聩的扔出一句，
“哼！雕虫小技。”
江浅见招拆招，也是先气息包裹着声音应道：
“全凭造化……”
随即撤掉气息，气势凌厉的紧接一句，
“是不是雕虫小技，试试便知。”
张柏齐故技重施。
“你是怎么照顾的。”
“哼！雕虫小技就是雕虫小技。”
江浅如出一辙。
“那你来照顾啊，我看你能照顾成什么样。”
“哼！莫要在此逞口舌之快！”
城中围观的人群中，有平民百姓，有修士有武者，有草根有大能。
可不管是谁？
都觉得这架打的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两人僵持不下。
打的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天地异象丛生。
江浅、张柏齐替陈年抵挡着天地异象，又顺势演得一出真刀真枪厮杀的好戏。
在天地异象的加持下，围观人群的疑虑也被打消。
两人不知心神不宁的打（演）了多久。
直到两人探到陈年的气息渐渐恢复变强，修为跃至四境庭海巅峰，半只脚踏进五境地藏。
这时，天地异象也渐渐平息，两人也心照不宣的停了手。
张柏齐负手而立，朗声道：
“此地放不开手脚，敢不敢到净土外，无忧无顾的打一场。”
江浅心领神会，闻风而动。
她冷哼一声，甩袖踏破虚空而去。
张柏齐踏空追去。
围观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犹未尽的缓缓散去。
……
这日。
陵州城北，城西，城南均有或短或长时间的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此役后，张柏齐和江浅两个新帝便彻底销声匿迹。
之后的很长时间，江湖上都还众说纷纭。
但主流的说法是，张柏齐感悟颇深，趁热打铁去净土外的阴间凶地磨炼。
江浅受到重创，去到不可知之地闭关疗伤。
但这都是后话……
此刻的大凶医馆。
陈年从浴桶中醒来。
浴桶内的水已蒸腾殆尽。
房间内雾气昭昭，伸手难见五指。
陈年并不觉怪，也没急着从浴桶中出来。
他打探着广阔幽深的阴气海。
一杆灵幡，不可一世的立在气海中央，缓缓旋转。
玄阴若圣人一般，安静的坐在灵幡下。
再看玄阴，瘦了一圈精了许多，胡茬也不见了踪影。
活脱脱的一个圣贤大儒，同之前的恶汉模样完全不搭边。
陈年又惊又喜，大步走向镇灵幡。
灵幡下的玄阴忽然睁眼，射出一道七彩炫光。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迎向陈年。
让陈年更惊的是，玄阴每踏出一步，气息就强上几分。
每踏出一步！落脚！
阴气海就荡起一圈圈涟漪，直抵气海最边缘。
玄阴恭敬的躬身道：
“先生。”
就在此刻，玄阴的气息又猛然暴涨。
陈年一阵惊懵后，他缓缓将玄阴拉起。
在触到玄阴的一瞬，磅礴的暖流瞬间将他包裹，让他格外舒爽。
陈年恍然。若不是此刻在自己的阴气海中，他还以为在他面前的是个儒家圣人。
玄阴起身，气息竟又一次暴涨。
陈年大惊失色，“鬼圣境！”
玄阴一跃两阶，直接从鬼王境跃至鬼圣境，从容自若，云淡风轻。
“先生，从此人在幡在。”
话声沁人心脾，让人如沐春风。
陈年强压着震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静自若，淡淡点了点头。
玄阴恭敬退去，再度回到灵幡下闭目盘坐。
陈年平复了心绪，大喜过望。
灵幡认主，扎根阴气海，阴决初见小成。
至此，无需祭出镇灵幡，便可镇鬼真灵，遮阴蔽气，阻绝空间。
阴气海也更加深厚，更加广阔，本来已经半只脚踏入五境，如今又回到四境巅峰。
但当下的四境巅峰，却远不是之前的半步五境可匹敌的。
若是陈年放开，估计寻常的六境修者都不会是对手。
还有，承袭每个鬼物的能力操控，也更加炉火纯青，甚至要超过本体。
尤其承至玄氏一脉的阴阳术法，更是登封造极。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阴决、镇灵幡将陈年和玄阴紧密联结。他同玄阴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他调用玄阴的修为和气息，一定不会像之前调用红袖修为气息那样，折损寿元。
这也将是陈年最后的底牌。一步入圣。
一切归于平静，陈年环视一望无际的气海。
此方天地，他一目万里，风春草动都尽收眼底。
王二、羞花两个新鬼，抱团取暖，方才的威压还心有余悸。
初一躲在角落独自神殇，已无心吹箫。
红袖怔怔失神，当她感受到陈年的扫望之后，翩翩款款的走向陈年……
半晌！
陈年神念归窍。
坐在浴桶的陈年，这才看到朦胧水汽后，倚靠着墙的江浅。
“你醒了。”
熟悉的呼唤，让陈年心生暖意。
江浅一抬手，房间内蒸腾四散的水气急速在指尖收拢，最终压缩成指尖大小的小水珠。
她玉手轻轻一弹，小水珠落入浴桶。
哗！
水滴落桶的瞬间爆裂。
浴桶内的水，转瞬便恢复到蒸腾前的模样。
江浅缓缓走来。
陈年赶紧看向自己在浴桶内白花花的一片……
“师父……”
“怎么了？”
“我……我没穿衣服。”
“嗯，我知道。”
江浅越来越近，陈年有些无措。
“师父，别……
我还没准备好。”
“平时不是挺能耐的么。”
“这……我……
那你轻一点，师父。”
陈年双手摊开，渐渐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