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潮涌动
我的猫会不会饿死了？三十六个小时没喂了，猫砂盆也老久没倒了。但它不会轻易饿死自己的，就像这帮王八蛋从现在开始也不会轻易现形的。突发奇想，既然杨妲的支票来自于黄秋玉，那么江余静曾经说过的星空长岗工厂里的“黄姨”会不会也正是此人？我又一条彩信过去，是黄秋玉死前的大头照。但这回答案是否定的，江余静说“黄姨”要瘦一点。“现在去哪？”
我没了主意。“金沧公寓吧！”
李淇说，“看看协警和当地民警有没有处理出什么事来？按理来说，应该有的。”
利利逊死在十月二十三日，到今天也有四天，多少该有些线索可以给我们提供提供。正说着，街边的广播电视上向我们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星空新一任董事长任职大会将在下午两点召开。”
“并且面向公众。”
我看了一眼表，还有半小时。火速驾车赶往cbd，哪里管得上什么狗屁金沧公寓。高架桥上联系白晴，让她给咱俩现场留个位置，电话那头的白晴咳嗽个不停。到了现场，白晴果然还是给我俩留了个位置。“江警官，李警官，咳咳”白晴看上去气色十分衰败，皮肤发黑好像还有些臃肿，眼神里淡然无光。“白晴，你是怎么了？”
我关切地问道，心里想着是不是今天没化妆啊？“啊，没事咳咳，”白晴咳得越发厉害，“最近可能太忙了吧。”
我回想二十三日的时候好像白晴说过自己得过血液病，不知道白羽有没有查出什么事来？但基本也就是白问，因为星空的人的记录哪里能那么好查？从来没见过白晴这般模样，有些狼狈的可怜感。“今天也是我最后一天任职董事长助理，”白晴缓缓说道，“新任董事长就职后会有新的董事会，人力资源部门，会计金融部门都会洗牌。”
“啊”李淇安慰道，“不要担心了，你做的非常好，这座城市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失业，白晴你真的做得非常好了！”
“唉”白晴叹气宛如康然成丧家犬那日同一般模样，“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啊？”
我和李淇同时惊道。“我有嗜血综合征，好多年了，记不清。这种病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百万分之一的发病率，潜在疾患可包括感染、肿瘤、免疫介导性疾病等，由于我体内长期以来噬血细胞增多，加速了血细胞的破坏。”
“白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于疾病，人类总是无能为力。“过去几年里，谢震每年提供了数百万的资金在我身上，就是为了让我活着，为他服务。”
“为他服务？”
这个词的用地十分之微妙，不禁让我想到了早日秦牧对于白晴的猜测。但是既然当时白晴的身份如此容易被锁定，必然是因为她也有自己的dna库的记录，为什么白羽至今没有给出她的医疗保险记录？“白晴！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粗暴的男声呵斥。“福德哥”白晴对着这个男人低下头。这难得看着胡子拉杂还剃个很没品的寸头，戴着一似暴发户的金边墨镜加上似二五仔的人字拖，最主要的是他看着好像一米六都没有还肥得像猪。真是太下头了！“他们是谁？”
隔着墨镜我都看出这肥猪对我们的不屑。“他们是负责谢总一案的两位警官。”
“你好，我是江信，这位是李淇。”
我伸出手。“切，两个臭条子！”
肥猪变成歪嘴臭虫，“还有你！记住了，这里已经没有谢总了！现在只有罗总！罗兆诚董事长是星空的全部未来！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你也可以走人了！”
肥猪一把甩手拍飞了我伸出去准备握的手，然后转身走向汹涌的人潮。“真不好意思。”
白晴低头，“他是新的董事长助理，陈福德。”
“好土气的一个名字，”李淇狠瞪了一眼肥猪，“比他长得还恶心。”
“白晴，振作起来，”我说，“不要理会这些人渣，公司换领头之后洗牌是常有的事。让他小人得志去吧！”
“说起来，陈福德不是谢震收养的孤儿。”
李淇说道。“看得出来。”
我心里真没好气，再怎么说我也差不多一米八，这一米六的肥猪在我面前豪横我恨不得一掌把他天灵盖都干碎。“现在洗牌后的高层，”白晴说道，“很多都来自一些政治家族，再就是一些年前的干部子弟，那个陈福德，你别看他油腻，才二十五岁刚大学出来，好像他老爸是个什么科长之类的。”
“一个小小的科长也这么嚣张？什么本事！？”
“不清楚，总之很多都是他这样的人。”
白晴咳嗽，身体明显扛不住了，“星空自创立以来为了保持自己市内领头人的地位，不得不和政府部门加强合作，很多时候我们投资一个楼盘没多久，小区旁边就建地铁之类的，这都是常有的。因此星空其实也招过很多干部子弟或者索性拉一些领导进公司，既能促进关系，又能提高效率。”
的确，公务员是可以投资上市企业的，辞职单干也可以。早在2005年，国家就删除了有关”公务员不得兼任公司董事，监事，经理职务“的有关《公司法》的规定。也就是说，他不辞职就兼职也不是不可以。“我猜，久而久之，这些掌握高权的人就控制住了星空？”
李淇打断白晴。“他们的确非常深入，和谢总走得也很近，讲真，我能预料到星空转型的这一天，也能想到他们迟早接手星空，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是以这种形式。”
“你怀疑谢震的死与他们有关？”
“我也只是猜测”白晴拳头挡在嘴前咳嗽，“最近两年星空的生意有些受阻，明明很多政府机关相关的人都在我们内部，可是市场里却频频出现与我们发展计划相左的政策，一些什么环保局的也时不时来我们旗下的线下场所检查，我之前在星空里听说，谢总对星空的持股和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但名义上，谢震一直是星空掌门人。”
白晴补充道。星空，也可以变革了吗？那股力量，在暗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