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食香居，拒三客，迎三客
“滚开！”
食香居前的街道上，一佩剑的锦衣青年抬脚踹开了向他乞讨的小乞丐，接着与同伴一起来到了食香居门口。
独留那名小乞丐疼得在地上打滚。
店内里的伙计正要上前接待三人，却被柜台内的掌柜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不明所以的小伙计，有些委屈的缩了回去。
想着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掌柜的，还有客房吗？”一人来到柜台前问道。
“本店客房已满，三位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柜台内的王玉章手中拨弄着自己的算盘珠子，头也没抬。
不远处埋头擦着桌子的小伙计，心中很是疑惑…不是还有空房吗？
“我们去别处看看吧！”那人招呼着自己的两位同伴就要离开。
恰好这时，又有三人走了进来。
三人皆是年轻女子。
年纪稍长的一位走到柜台前，开口询问道：“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有！正好还有三间客房，三位里面请！”王玉章抬起头，露出了平日迎客时的标志性笑容。
而后朝着不远处正在擦桌子的小伙计喊道。
“六斤，怎么回事？还不快带三位客官去客房。”
这一下可真是把伙计给搞懵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这位掌柜的为何会前后完全两副嘴脸。
尽管想不明白其中原由，可他却知道自己作为小伙计的职责是什么，于是忙上前，就要带三位女子去客房。
不过却被人出言制止了：“慢着！”
出言制止的不是别人，正是先来到食香居三人中的一个。
也就是那位在街上踹了小乞丐一脚的锦衣青年。
“掌柜的，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客房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锦衣青年走到柜台前，怒目圆睁的瞪着王玉章问道。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忘了，这才想起来还有三间客房。”
“不过现在客房已经给了那三位客官，麻烦几位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说话间，王玉章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锦衣青年又怎么会相信他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呢。
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在路上踹了小乞丐一脚，才使得王玉章对他们这副态度。
“不行！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们比她们先来，客房当然要给我们。”
“你让她们另寻他处！”
说着，锦衣青年便要让小伙计带他去客房：“带我们去客房！”
这倒是让小伙计为难起来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只好向王玉章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不只是他，锦衣青年的两位同伴和后进来的那三位女子，此刻都想看看王玉章接下来会做何处理。
然而王玉章却没有丝毫犹豫，瞪了小伙计一眼说道。
“刚才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带这三位客官去客房！”
他的神情举止，让人一眼就能明白他口中的三位客官，指的是三位女子。
“是！掌柜的，我这就去！”小伙计忙回道。
一旁的锦衣青年则是愤怒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架在了王玉章的脖子上。
“我看你是找死！”
被人如此戏弄，让他感到了极大的羞辱。
面对着散发着寒光的利剑，王玉章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缓缓的开口道。
“这里是大明！”
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却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闻言，锦衣青年脸色变得铁青，可手中的利剑却不见有一丝动作。
而他的一位同伴也忙站出来，制止了他，让他把剑放下。
何为大明？
杀我一人，屠你十口。
这便是大明。
外人屠杀大明百姓，这就是代价。
十几万人用鲜血验证出来的代价。
在同伴的劝说下，锦衣青年也只得愤恨的收回了利剑。
王玉章不是傻子，这时候自然也没有再出言挑衅锦衣青年。
只是客气的说道：“三位客官，在这县城中又不只我一家小店，三位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就在三人转身要离开之际，锦衣青年的一位同伴，却突然转过身，看向王玉章问道。
“掌柜的，为什么吗？”
王玉章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告知，而是瞥了门外街道上乞讨的小乞丐。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锦衣青年的同伴也看到了街道上的小乞丐。
当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锦衣青年踹向小乞丐一脚的那一幕时，他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多谢掌柜的赐教！大明确实是个好地方！”
锦衣青年的同伴留下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走出了门外。
事情已定，小伙计也带着三位女子去了客房。
王玉章也继续在柜台内拨弄着算盘珠子。
只是没过一会儿，小伙计就跑了过来说道：“掌柜的…有位姑娘要了盆热水！”
“你给她端去就是了，这点小事也值得来说一声？”王玉章随口说道。
“可是她非要你给端去！”
听到伙计的话，片刻的沉思后，王玉章向小伙计嘱咐道。
“你在前面看一会儿，我这就给她端去！”
店虽小，但服务态度不能差。
来的都是客，谁叫他们干的是这一行呢，既然客人提出了要求，他也只能照做了。
……
“客官，我给你送热水来了，麻烦开下门！”
“进来吧！门没关…”
听到女子的声音，端着一盆热水的王玉章，用胳膊肘顶开了房门。
一进房间，便见一位容貌清秀的二八少女，端坐在桌子旁。
“客官，热水给您放这儿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玉章将热水放在了梳洗架上后，转身向少女询问道。
“不知掌柜的名讳？”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在下姓王，名玉章，客官唤我王掌柜的就行了！”
虽不明白少女为何有此一问，但他还是如实回道。
“王掌柜的，我小时候来过这食香居，那时候的掌柜的好像是姓齐吧？”
少女此话一出，王玉章心中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依旧是那副和气的样子，如实答复道。
“是的！老掌柜的姓齐，是在下的师父，四年前就仙逝了。”
听到这话，女子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悲伤之色。
“那你师娘呢？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女子继续问道。
这下王玉章心中就更加警惕了。
这位不像是来住店的，反而像是来查户口的。
“师娘她人很好，至于行踪恕我不能告知！客官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
王玉章对着少女作了个揖，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少女大声呵斥住了：“站住！”
“我的手脏了，要洗洗，你把热水给我端过来。”
听到这话，王玉章不禁怀疑少女脑子是否有问题。
怎么说话做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将热水端到了少女面前的桌子上。
少女接下来的话，可算是把王玉章彻底整懵了。
“我不想动，你给我洗！”
说着，少女将一双玉手，伸到了王玉章的面前。
这一回，王玉章直接拒绝了。
此刻他严重怀疑少女的脑壳是真的有点问题。
“客官，我们大明没有这个规矩，小店也没有这个服务！”
“你要是真想要这个服务，还是去别的店里看看吧！”
说着，王玉章转身就要离开…这年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姓王的，你要是不给我洗手，今天我就不吃饭了！”
少女这句让人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却是令王玉章的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