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异族攻城
燕月关内今日迎来了两个好消息，这让军中上下都为之鼓舞。
一是九曲镇的宇文平封率领前来增援的两万多人马，清晨已到关内。
二是据探子报，西夏东征主帅已不再由拓跋无敌担任，而是由西夏三王子赫连决代任，据说这名二十出头的小子，是第一次上战场，果然西夏还是用人唯亲。
边军中已有人把拓跋无极比作历史上的廉颇，把赫连决比作只会纸上谈兵，最后让白起坑杀百万赵国士兵的赵括。
可惜还是有一个坏消息，天门堡的主将金云龙昨晚不幸毒发身亡。
金云龙最终还是等不到医术高明的李寒衣。
天门堡边军上下全体戴孝守城，金云龙的死，对赵成良和金云飞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也是目前开战以来，第一个战死的高级将领。
金云飞和赵成良分别派了两次探马，前往塔格尔边塞打听消息，为何李寒衣迟迟未到。
宇文平封对众将说道，自己因为抱恙才迟了几天到燕月关，按路程两天内，李寒衣应该能到，让众人不用过于担忧。
只是探马出去后就了无音讯，让众人开始生疑。
换帅后的西夏大军，由西夏四大先锋之一的元朵儿负责攻城。
和之前拓跋庆攻城最大的不同在于，元朵儿派遣的攻城主力为异族步兵。
这些步兵和拓跋庆率领的铁甲兵，最大区别在于个个身手灵活，他们所用的弯刀比后唐和西夏的刀剑更加锋利。
而且这些异族步兵不会穿过多的护甲，他们认为这样会影响行动能力，防御更多是通过手里持有的圆盾，直接格挡边军城楼上的利箭。
他们来自西夏在西征吐火罗时降服的一个游牧部落，据传说这支部落是从更西边的大食国分裂而来，元朵儿就是吐火罗原来的守将。
这支军队只追随同族将领，也可以说这支军队算是元朵儿的私军。
通过敏捷的身手登上城楼后，三为一个小队，互相左右掩护，三个人的配合胜过铁甲兵四五人。
这是西夏换帅后的第一次有规模的攻城战，元朵儿亲自击鼓，以震军威。
第一轮战鼓，抛石机一轮投掷覆盖城上后唐边军。
元朵儿擂响第二轮战鼓，西夏通过箭雨压制城墙上的后唐弓步兵，掩护异族兵攻城。
皮肤黝黑，眼窝深陷异族兵开始疾跑，十二人为一组，数百张云梯靠向燕月关城墙，开始仰攻。
这群异族兵口咬弯刀，左手持盾，腾出一只右手，配合双脚，攀上云梯的速度比铁甲兵快得多，还能在攀爬过程中，闪避后唐守军发射的利箭和泼洒的火油。
能躲避过利箭和火油，翻过城墙进入城楼的异族兵，足有数十人。
后唐边军数来以防守著称，对于铁甲兵，更多是用重武器攻击，比如斧，刀，铁锤。
而对付那些缺少护甲的轻步兵，长枪是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五至八人手持长枪，整体形成一个枪阵，在狭窄的城楼走道，枪阵对抗登城的敌兵，通过集中捅刺，让敌军避无可避。
只是异族兵的组合战法，对于防御长兵器颇有心得。
在长枪集中攻击时，两名异族兵会持盾在两侧或中间格档长枪，在看准边军收枪是，由第三名异族兵凭借灵活的身法，通过跃起或在地上翻滚，用弯刀砍断枪头。
因此两方交战，守城边军占不了太多便宜。
只见有三名异族兵尤为彪悍，突破了一个枪阵，挥起弯刀，砍伤两名边军，边军立即弃枪换刀，彼此进入混战。
混战中的边军一对一尚可一战，但面对三名配合默契的异族兵小队，边军就算是多打少也占不了上风。
突然刀光一闪，一把钢刀逼退了一名异族兵，一条身影出现在城楼走道，来人正是凌烈。
一小队异族兵连忙后撤半步，三人站位，成形一个品字型。
彼此用眼神做了简单的交流，示意同伴注意这个后唐将官，不可轻敌。
凌烈双手持刀凝视着前方三名异族兵。
现在凌烈有意让呼吸尽可能平顺，让身体各块肌肉得到放松，这样自己动作可以更加迅速。
经过他的观察，这些异族兵，身手敏捷程度宛如猎豹，格斗的动作十分干净利索，三人的换位和掩护，看似毫无规律，却又配合默契。
凌烈深吸一口气，他心咐当前要击杀这三名异族兵，得先找出破绽，刻板的砍杀未必能带来好的结果。
这些天以来的激斗，让凌烈的拔刀更加果决，他已经隐约能领悟到一点赵成良所说的刀意。
凌烈认为刀意源自对刀的领悟，不是单纯的招式或者技巧。
人要融汇刀的韵律、力度、节奏以及意念，达到了刀与人合为一体的境界。
如果能在刀意的境界中提升，自己就能够把握用刀的精妙，一击便可达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内心无杂念，刀出即意到，便能将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其实凌烈不知不觉间，已把自身的内力和刀意融合，尽管不如一般的铁壁境高手，但通过练刀已摸到了铁壁境的门槛。
此时三名异族兵已经发起攻势，居中的异族兵陡然一步前跃，弯刀直劈凌烈，速度犹如疾风。凌烈抽刀一格，第二名异族兵从居中的异族兵身后跃起，劈出第二刀。
凌烈刀势未竭，只得侧身一闪，紧接着，第三名异族兵，从劈出第一刀的异族民跨下突然窜出，弯刀直撩凌烈腋下。
凌烈只能勉强扭腰后仰，用极奇狼狈的动作，躲开这一刀，随即往地上一滚，把双方距离拉开。
这时的凌烈想起了马初如临终前说过的一句话
“【御龙】抵御一般武器，可以做到刀枪不入。”
凌烈心中一动，这三人配合紧密，若是不能将他们分开应战，恐怕难以取胜。
他决定赌一次用【御龙】来硬接对方一刀。
凌烈脚尖一点地，作势撞向居中的异族兵，右手一刀横扫向右侧的异族兵。
右侧的异族兵急忙抬起手中的圆盾格档，凌烈横扫一刀是虚招，要的就是对手举起手中盾牌。
凌烈侧身踢向盾牌，借着盾牌反弹的力量，人已跃往左侧，这让居中的异族兵立即找到攻击
的空档，挥刀砍向凌烈腰间。
机乎同时，左侧的异族兵举盾护住居中异族兵的前胸以防凌烈抽刀反击。
凌烈感到腰间一痛，对方的弯弓已经砍在了【御龙】软甲上，尽管刀枪不入，但劲力还是会透过护甲接触到腰间。
凌烈忍痛一拳打向左侧举起的盾牌，击退了对方一步，就这一步，足以。
此时的刀化身为一道流光，直劈居中的异族兵，这名异族兵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刚才没砍死他？”
“唰” 刀芒已沿着他的前额，延伸到前胸锁骨，这名居中的异族兵双眼看到了两个凌烈。
原来他上半身，已被凌烈一刀从中间劈成两半鲜血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