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晓2
伊斯塔露尔山内
昏暗的山洞内突然发出耀眼的紫光，夜雨尘站在石柱上，手持那柄权杖，像是一个不正经的神棍。
夜雨尘仔细的打量着手上这个玩意，竖立着的时候比他还高了个头，差不多有两米。外形酷似fa那个太阳神lancer使用的长枪，只不过头部比较小了一点。全长头部的圆环内，悬浮着一颗宝石，正是它发出的光。夜雨尘一眼认出了那颗宝石，就是之前的紫晶石。另外，他也能感觉到权杖里面无穷的力量正在肆意地敲着门，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夜雨尘又犹豫了，他回想起之前融合灵纹时的痛苦经历，心中不免一颤。
但肉体上的疼痛在超出人能承受的极限时，身体便会休克来自保。可心痛，就连你在梦中都会不断的折磨着你，能让抚去它的只有两种药，一种叫时间，一种叫无悔。
“要是我现在就怂了，以后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吧！”他将权杖举向天空，如孤身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般怒吼道：“你过来呀！”
熟悉的疼痛再次起来，脑中波涛汹涌，自我意识如同其中的一只小木舟，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湮灭在茫茫大海中。夜雨尘用权杖支撑的自己，以免倒下。他切实地感受到了这次的反噬比上回更为猛烈。他只能不停地想着自己死去的朋友，回想和他们在一起美好的回忆，心酸的过往以及他们死去时的场景……也只有这样，他的愤怒与执念才足以对抗获得这无上力量的代价。他不知道他能撑多久，但起码会坚持到死前的最后一秒。
渐渐地，汹涌的大海恢复了平静。狂风也变成了清凉的微风，看来这次的融合比夜雨尘想象的要快上许多。他弯着腰，右手撑着权杖，左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可以啊，竟然通过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夜雨尘的耳朵里。她惊恐的抬起头，发现前方数米的水面上竟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仅声音，而且连外貌衣着都与此时的自己一模一样。
夜雨尘愣在了原地，大脑已经追不上事情发展的状况了。
“欸，你听不懂我说话吗？hello，扣你鸡哇，哈桑米达，萨瓦迪卡……”
“你是谁？”夜雨尘迅速将权杖指向他，灵纹开始汇聚，“还有你为什么会说我们那边的语言？你到底是谁！”
那个家伙好奇的打量着夜雨尘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面镜子，“原来你听得懂，我起初还以为你耳朵有问题呢，没想到是眼睛有问题，唉，真可怜。”他拿起了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嘴角还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还不明显吗？我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连穿的都一样，那我肯定就是你啊。”
权杖的灵纹会汇聚得更加猛烈了，周围的岩石都在颤抖，看来有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哎，别别别别别。好好说话，别动手嘛。”那人举起了双手，“简单来说，我是这柄权杖上一任使用者的灵纹意志。也可以说是这个权杖的人化形啦。但是我之前的主人在将我放置在此的时候，还下了一道命令。如果有人能承受住这边权杖的所有灵纹能，那我就要把所有的灵纹招式教给他。所以，我就出来了呀。”灵纹意志摊了摊手，“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正好吗？你看你现在跟废柴一样，空有一身庞大的灵纹能却一点都不会用，魂压也弱的可怜。”
夜雨尘无力反驳，只能默认了嘲讽：“不管那个，你为什么长的和我一样？”
“唉，这个嘛。”灵纹意志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我没有固定的外形，可能是之前的主人压根就没给我准备。所以我会默认复制离我最近之人的灵魂，并变成他。于是我就变成了你的样子的呀，顺便一提哦，灵魂是一个记录装置，所以我知晓你的一切。为了方便与你沟通，我选择了你使用最为频繁的一种语言。结果你不鸟我，我以为你听不懂就用了其他的。”
“既然你知道我的一切，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问什么吧？”夜雨尘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欣喜。
“复活死人的方法吧。”
“对！没错！”夜雨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屏住了呼吸，生怕听漏灵纹意志将要说的每一个字。
“这个嘛，至今为止没有现成的哦。”灵纹意志懒洋洋的回答道，但看到夜雨尘黯淡下去的眼神时他又马上说道，“但理论上是行得通的，灵纹不同于星纹，它的力量来源于灵魂之神，如果能将死去之人的灵魂找到，然后安置回其原本的身体内，应该是可以的。”
“有人成功过吗？”
“不知道，但我估计很难。因为灵魂需要搭配原装身体，与灵基匹配。但如果换了身体，那么灵魂将无法与新的灵基融合，人依旧无法复活。可人死的时候一般是肉体先死，再加上这个世界的治愈星纹或灵纹只能治愈人体自身能够痊愈的伤口，所以说……但如果是神的话，可以轻松的做到吧。”
“神别开玩笑了。”夜雨尘无力的回道。
“没开玩笑，这也是种方法，毕竟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
“那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呢”
“这个先保密，只要你能在我消失之前成功学习所有的灵纹，我就告诉你。”灵纹意志走了过来拍了拍夜雨尘的肩膀，递给他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甘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切是有希望的，所以，打起精神来啦！”
夜雨尘接过甘蔗，看着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自己”，回忆如雨点般打来。
“我曾经好像也是这么无忧无虑，像个活宝一样的呀，真怀念呢。”
“这里是梦境吗？”夜雨尘问。
“差不多，不然我怎么能变出这么多好东西？”他咬了一口甘蔗，“快快快，我的能量不多了，再过不久就要消失了。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完成我的职责。”
“等等，这场景似乎有点熟悉，该不会是法厄洛斯分裂的神祇之一吧？”
“我也希望我是，这样就拥有无尽的寿命了。”灵纹意志笑了笑，“说到这个，你确实挺厉害的，既然能同时扛住两种灵纹的反噬。但是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你灵魂燃烧的速度仍旧是其他灵纹使的两倍，换言之你的寿命会很短，留给你去寻找复活方法的时间不多了。”
“这有什么办法呢？”夜雨尘嗤笑了一声，“像我这样没有任何力量凡人想要变强只能付出比其他人更大的代价，现实本就是残酷的，我才不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整天抱怨。”
“好觉悟，我喜欢，说不定在未来你会被那三个仲裁神祇选中呢。”
“仲裁神祇？”
“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这可是禁忌知识，竖起耳朵听。在圣战之后，濒死的法厄洛斯将自身的一半权能分裂成七位神祇，它们源自于人类灵魂的原罪：色欲，暴食，懒惰，贪婪，傲慢，暴怒。这些神祇称为原罪神祇，他们并没有特别强的自我意识，只会遵守法厄洛斯定下的规则然后给予符合条件的人灵纹。这些法厄洛斯为这些神祇所制定的准则被称为‘罪途’，作为他们的使徒也必须遵守相同的‘罪途’才能使用相应的灵纹。”灵纹意志顿了顿，“而仲裁神祇则诞生于打破规则，走出‘罪途’的灵魂。这些新生的灵魂解开了命运的束缚，看透了世界的真相，最终创造了新的神格。永恒，虚无，愉悦这三尊神祇摆脱了执行者的命运，一跃成为了拥有自我的仲裁者。就好比愉悦之神，他甚至会去干扰现实世界，从而达成自己找乐子的目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一场话剧，而他就是导演，每个人都是演员。仲裁神祇与原罪神祇的实力天差地别，他们甚至能够统领原罪神祇。顺便一提，仲裁神祇并不会招收使徒，想要获得它们的神力只有自己去成为它们。‘不做灵魂的奴隶，做灵魂的仲裁者’，这就是他们所奉行的准则，同时也是被奴役的灵魂成神的途径。”
“你的意思是，那些仲裁神祇原本都是普通的灵纹使？”
“没错，以凡人的魂魄创造新的神格可谓是神迹，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这么令人赏心悦目，令人回味无穷！”灵纹意志欣慰的称赞起来，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宝贝儿子。
“焚掉这世界的罪恶与希望，让被奴役的灵魂得到释放……”夜雨尘回想起了那个自称法厄洛斯的家伙说过的话，他当初还不明所以，但现在貌似全都想通了。
“成神的条件说的太笼统了，能具体化一点吗？”夜雨尘问道。
“如果能具体化的话，这世上就绝对不会仅仅只有三尊仲裁神祇了。”灵纹意志说完了手上幻化出一个天平，左边放着大大小小的筹码，右边则挂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刃，“这就是你现在与灵纹的关系，将灵魂当做筹码，换取嗜血的利刃。这看似是一场平等的交易，但倘若你不能及时放上新的筹码去平衡天平，那么这么锋利的短刃则会极速下落，在瞬间多去你的生命，连同你那可笑的梦一起化作虚无。所以，看似平等交易的背后，实则是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奴隶想要翻身做主人，必然会遭到奴隶主的鞭打，甚至是抹杀。以你现在的灵魂强度，完全扛不住破坏契约的惩戒，所以还是先省省吧。”
“哦。”夜雨尘心境坦然道，“我可不会急于求成，做什么事不都得一步一个脚印？好了，该聊的都聊完了，是时候该开始你的教学了。”
“行行行。”灵纹意志兴奋的摩拳擦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一切先从实战开始，别被打的哭鼻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