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活下来的几率
楚清寒和魔尊两人互不相让。
“楚仙师，你现在想要挽回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你是知道九尾妖狐的记忆是能够传承的，只需要一点刺激，就能够得到记忆，到时候如果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师尊竟然是和杀害他父母的人有关系，杀亲之仇，他会怎么想呢？”
听到“杀亲之仇”的时候，楚清寒的动作明显一滞。
魔尊抓住这一空隙，凝聚好魔气朝着人扑过去。
“唔——”
魔气打到他右肩膀上，楚清寒吃痛出声，手上一念剑差点没拿稳。
“楚仙师，你觉得——”
魔尊看见对方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一片鲜红，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张口想要说什么，察觉到身后的气息。
侧身躲过一记强大的灵力攻击。
楚清寒抬头看向站在阳台上的人。
黑夜映出对方的身影，却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映入眼帘的就是背后清晰可见的九尾，在随着动作轻轻摆着。
乌云被晚风吹散，明月也露出面容，淡淡的光辉洒在地面上。
阳台上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可见，强者的气息逐渐扩散开，直到楚清寒也能够闻到。
是秦方好的气息，也不是他的气息。
他的侧脸被月光照亮大半，能够看清脸上眼尾出现明显的狐纹，原本的圆圆的杏眼变得微微上翘。
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平静得可怕，眼底犹如一滩死水，久久惊不起波澜。
笼罩在黑暗里的半张脸则是能够看到眼底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他一只手还保持着朝魔尊的方向，看着下面打起来的两人，而在栏杆上是被魔尊喊作去看着的黑衣人。
此刻已经不省人事，整个人被扔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被晾在外面，就如同一个被丢弃的玩偶。
“秦方好……”
楚清寒看着上面的人影，连肩膀上的伤口都忘记，只是看着上面的人，想要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秦方好见两人停手，“打完了吗？”
魔尊看着来人，眼里都是贪婪，他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想起来了吗？多么漂亮的九尾，简直想要让人做成标本欣赏！”
对方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平静看了一眼，“我母亲的残魂，你是怎么得到的？”
“很简单，只要你愿意将你的血肉给我，我就告诉你！”魔尊一边说着，脚步不停朝着前方一点点靠近，双手掐住喉咙，像是这样才能够控制住他不停的咽口水。
秦方好看着靠近的人，没有阻止，只是任由他向前走，直到在他的身边，虔诚在他的身边跪下，“请你赐予我您的血液。”
刚刚还在嚣张跋扈的人，现在竟然能够为了九尾狐的一点血将自己的身份全然放下，跪在一个比他小许多的人面前。
楚清寒听到这句话，不顾肩膀上的伤口，对着阳台上的两人喊道：“秦方好，你不能这样做！”
“不能怎么做？难道师尊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一声“师尊”仿佛将两人身份彻底隔开。
楚清寒听着话，心里寒了大半，他知道对方已经恢复以前的记忆，现在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是让他双亲去世的原因。
“方好，别闹，你要好好珍惜自己……”楚清寒说出话后，马上又开始后悔。
“珍惜？我的父母去世的时候没有告诉我要好好珍惜，我的记忆被抚去的时候没有告诉我要珍惜，现在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我所珍惜的都没有了，我还需要珍惜什么！！！”
秦方好被这一句话刺激到，伸手在手臂上划出血痕，上面迅速绽开皮肉，带着奇异香味的血液从手臂上流落出来。
顺着手臂低落到地上。
在一旁等待许久的魔尊双手抓住流血的手臂，伸出舌头眼神贪婪的舔舐着上面鲜血。
香！没有刺鼻的铁锈味，有的只是沁人心脾的味道，仅仅一滴血就能够让人上瘾。
这个味道不仅仅是吸引了魔尊，就连身边晕倒的黑衣人，也被味道刺激到醒来，双眼都是迷糊的旋涡，靠着本能朝着味道前行着。
魔尊将黑衣人一脚踢下去，自己贪婪的吮|吸着上面的血液。
楚清寒看着秦方好白皙的脸色变得变得煞白，眉头皱起来。
他可以恕罪，他可以接受惩罚，但是他不能任由秦方好这样子伤害自己。
不顾肩头上的伤口，提着一念剑起身到魔尊的身边，一剑刺向魔尊。
魔尊似乎是被这甜美的血液迷的神志不清了，就算是被刺到后背，鲜血从后背流出，也依旧不松口。
眼神已经变得猩红，像是入迷，又像是面前的血液染红。
“师尊，你知道为什么九尾狐这么稀缺吗？”秦方好一脚踩在魔尊的肩膀上，将自己的手臂收回来，将伤口在唇边轻舔。
“为什么？”楚清寒的声音沙哑到他自己的都认不出，咬着下唇。
九尾狐的鲜血实在是太诱人，隔着距离还能够忍住，现在靠近以后。
那股味道简直如同暴风一样朝着他袭来，不停的击垮着他的意志。
“因为九尾狐小时候很脆弱，非常的脆弱……或许一场小小的生病就能够要了它们的命，你说如果被扔在荒郊野外里，满是凶猛的野兽，没有父母的庇护，一只刚出生的九尾狐能够活下来的概率是多少？”
秦方好舔舐过的伤口，渐渐开始愈合，逐渐的连伤疤都不曾留下，刚刚狰狞的伤口就像是未曾发生。
跪在地上的魔尊被踩到肩膀也不觉得有违背他魔尊的位置，甚至愿意双手扶住这只脚，虔诚的看着面前的人。
楚清寒听着曾经徒弟说这些话，拳头不禁握紧。
他当然知道这是在说什么。
当时秦方好就是这样被诗悦放在野外，本意是想要他能够不参与这场纠纷，却忘记他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
况且还是九尾狐的后人，在野外如同香饽饽一样的存在。
这样子的孩子在野外，如果不是幸运被人发现，那么活下来的几率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