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泉源头
南山的表现给场外三人带来了莫大的冲击，无论是南山的灵气领域还是变幻莫测杀机四伏的道阵，都是场外三人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沉稳如同班靖也是止不住的点头夸赞。司马徽和左慈二人被惊的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
司马徽和左慈互相手动合上大张的嘴，散发着浓重求知欲望的两双眼睛晶晶亮的看着班靖。
没等二人发问，班靖先知先觉般出声解释，“不是每一个天境都和南山一样。”
“不要以为到了天境就能拥有和南山一样的术法。”班靖继续解释，“证道天境的变化只有灵气的质变，可能这就是身为明子的独特之处。”
他还有一句话没跟司马徽和水镜说，这道阵，他曾经见过。
班靖看着南山，目光深邃，内心翻江倒海，口中喃喃自语，“祖师。”
左慈大失所望，司马徽却长舒一口气。
左慈失望在于他毕生追求金丹之术和大道仙法，看到南山证道真君境不免遐想向往，班靖的解释无疑是告诉他死了这条心，或者自创妙法。
司马徽释然在于将来的南山面对的必将是天境敌人，若都有如此伟力，南山的处境将更为艰难，一干帮手无有对等的修为，无从助力。
待到南山与九尾天狐的攻击余波散尽，南山将最后一丝灵气领域收回气海，幻境却并没有像南山预料的那样崩塌碎裂，反而继续保持着水墨意境，静谧无言。
南山有些意外，暗忖道，“看来，这并不是全部。想要解开幻境，还是得找到阵眼。”
只得不顾负载，强开阴阳双眸继续打量，一遍寻找破绽，一遍暗自思量，喃喃自语，“老牛打造这个幻境，根本目的还是助我提升修为。在祖宅门口，我已轻松证道地仙，又淡入深紫，而后在与大狐狸对战时，又证道真君境。严格来说，目的已经达到。”
“在方才大狐狸说过，如果我没有逸散灵气则破不开他的封印，可以轻松离开幻境。所以当时的破绽应该是故意激怒我的彩蝶。”，南山的目光换了个方向，又看的远了些，仔细打量幻境中尚未消散的一切，“如今我手刃仇人，心境平复，破绽自然不再是那只彩蝶。所以，一定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
到底，在哪？
老牛，你还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南山的双眸怔怔的望着一个奋力奔跑的狼狈身影，他？怎么还活着？
这个人正是与南山隔空互动的三驴子，他亲眼看着熟悉的一切化为流光飞灰，又亲眼看到天地失去了所有颜色，又亲身经历了天境大战的余波。恐惧与害怕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现在风平浪止，三驴子跑了，他想活，他藏到万山里。
是的，万山还在。
南山顺着他跑的方向看到了保存完好的万山。这座并不十分巍峨的山峰不仅没有受到九尾天狐的撕扯之力，也没被二人对轰的余波影响。
他就静静伫立在那里，好一幅泼墨山水。
南山再度化为一股微风，一路尾随三驴子来到万山深处的一处水潭旁，三驴子满面惊惧涕泗横流，跪在水潭面前疯狂作揖行礼，磕头不止。
南山挑眉看着三驴子，伸出手又扒拉了他一下，三驴子惊惧之下跌倒在地，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南山骇然，立刻提气凌空，散布神识四处寻找三驴子。
一声惨叫在廖家村方向响起，三驴子再度向万山跑来。
南山继续尾随三驴子，没想到他又来到水潭旁边，磕头作揖，嚎啕不止。
这处水潭南山是知道的，是溪流的上游源头，小时候经常听廖家村里的大哥哥绘声绘色的讲述在这里溪水纳凉的舒爽，可惜一直没有来过。
他挑眉看了看水潭，弯腰掬了一碰水，鼻嗅嘴尝并未察觉任何异样，但身边的三驴子，又消失了。
南山再度提气凌空，再一次看到三驴子在廖家村哀嚎一声奔向万山。这次南山并未选择尾随三驴子，而是在细细思量前两次的尾随经过，仔细对比之后察觉到了异样。
他神念一动，再次跟上刚刚到达万山脚下的三驴子，直到三驴子再次在水潭边磕头作揖，他的双眼一直没离开三驴子半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盯着他每一个动作之后，终于确定了推断。
三驴子在无限重复这一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无论是沿途的样貌还是三驴子的神色步态包括到达水潭之后个各种动作，都一模一样。
而眼下的场景除却三驴子和水潭之外，并无任何可以互动的事物，那么破绽就只在这两处身上。
南山捋清思虑后，又继续回想，第一次触碰三驴子导致他消失重来，证明不能再与三驴子有任何程度上的互动，眼前的三驴子只是幻境中的某种体现，丧失了大战之前的功用；第二次是触碰水潭又导致三驴子消失重来，证明无法直接在水潭中寻找线索。
那就等吧，看看三驴子能哭到什么时候。
南山揉了揉过力的双眼，施施然伸了个懒腰，然后在三驴子身后寻了块平整的石板躺了下来。从来都奉行走着不如站着、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的南山已经疲惫到极点了。
一炷香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四个时辰过去了。
南山已经在三驴子的哭嚎声中睡醒了一觉，再睁眼时还是相同的场景。
他有些无奈了，看着穹顶耸了耸肩，表示认输。
班靖也在外面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虽然南山并不能看到。
司马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联动给逗笑了，扯了扯左慈说，“乌角，你知不知道南山破幻境的关键？”
左慈翻了个白眼，“南山能不能破境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叫小六的那边要是再不帮忙的话，他可能得把自己做死。”
班靖闻声也有些意外，小六胜过龙须虎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何来作死一说？他与司马徽一同将目光投了过去，二人哑然失笑。
散去夸父族神通的小六子此时正顶着一个无比庞大的肚子躺在庞大的龙须虎兽的身体上哀嚎呻吟，四肢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正在挣扎摇摆。
俯瞰过去像是一个背甲长在前心的乌龟。
“可能天外天的夸父族也很久没有吃到这种美味了。”，班靖摇了摇头，笑着说，“所以特意让小六帮他们多吃了些。这小子，呵呵。可惜了为他准备的其他机缘了，算了，收回来给南山留着吧。”
说罢便向着小六秘境遥遥伸出手掌，小秘境四周陡然出现一个圆形灵气薄膜，而后延出一缕灵气受班靖的牵引吸纳。
不多时秘境中种种事物便逐渐淡去，再度化为精纯灵气回归班靖气海，小六子的肚子也慢慢恢复正常。
班靖没有回收被小六子吞咽下去的血肉，而是将它们化成精纯灵气帮助小六子锤炼筋骨皮肉，疼的小六满地翻滚，发疯嚎叫。
做完这些，班靖打发司马徽和左慈过去帮助小六引导气息，再度将目光投向南山，正好看到他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
班靖按下也想打哈欠的冲动，无奈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