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蒋家灭门案
那大汉举着火把往前一照,火苗在陈玉真眼前晃动。陈玉真正欲说话,却听得一个声音大呼:“是她!就是我们夫人,她将府里的人都杀死了!”
竟是云儿,她目睹陈玉真端着大石后,便将陈玉真认作了杀人凶手。云儿跑了,原来是去寻人帮忙,此时见了陈玉真,连忙往众人身后躲去。
众人也是吃了一惊。
陈玉真见状急忙道:“云儿……我……不是我!”
“就是你,我都看见了!你拿着大石头,把人都砸死了!”
“我……石头……?”陈玉真有口难辩。
众人见事态严重,又有证人指认,于是当即抓了陈玉真,将她绑了,拿去见官。
陈玉真一路喊冤,众人且不理会,送到官府绑在堂下,其余人也候在那里,待天亮县令审案。
第二日天明,县令升堂办案。
那县令满面威严,肃然拍案,问道:“堂下何人报官?所为何事?”
只见那为首的大汉站出道:“小人牛四,家住在郊边蒋家约三里外。昨夜睡梦中听见有人扣门求救,开门察看,是个叫云儿的要求助。那云儿自称是蒋家的,又说自己主家闹出杀人的事了,要寻人去抓那凶手。我一听,人命关天啊,就招呼了几位邻里与她一同,连夜抓了那杀人的凶手。”
“既是如此,那云儿是哪个?”县令问道。
“大人,奴婢在此。”云儿闻言连忙站出,跪在堂前道。
牛四退在一旁。
“你说你主家闹出杀人之事,是怎么回事?”县令对云儿道。
云儿回道:“回大人,奴婢主家是郊边蒋府,主子是蒋文呈,奴婢是服侍夫人的贴身侍女。昨夜我家主子和夫人不知因何事闹了争端,主子竟写下休书将夫人休了。”
那云儿说到此处,转头看了陈玉真一眼又继续道:“夫人得了休书便在房里哭泣不止,夫人的母亲前来劝慰,又将我打发出去,她独自伴着夫人。因张叔与我说第二日要安排夫人出府,让我去洗衣房将夫人的衣物先洗净了第二日好收整。我去了许久,待我回去看夫人时,却发现夫人不在房中。我只好去寻她,可我刚来到院里,就看见……就看见……”云儿说到此处,十分害怕起来。
“你看见了什么?!”县令肃然道。
云儿才又继续道:“我看见另一个丫鬟死了。”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堂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人们闻言纷纷发出议论的声音。
县令拍案大喝:“肃静!”
众人顿时安静,云儿又道:“她面目全非,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地上也到处是血,我害怕极了,吓得赶紧跑开,可却看到了更多的死人……”
云儿说到这里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他们都死了,其他的丫鬟,小厮。”
“你却如何得知是谁杀了他们?”县令问道。
云儿止住哭泣,继续道:“我一路跑到书房,因为主子常常待在书房。我跑到门口,就看见了夫人,主子伏在案上,到处是血。接着夫人缓缓转过身来,她手里抓着一块石头,那石头上都是血,她一定是用那石头,将主子和其他人都砸死了。夫人定是因为被休气不过,一时犯下这大罪来……”
“你……你胡说!我没有杀人,我什么也没做!”陈玉真一直跪在堂下,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辩驳。
云儿害怕地看了看陈玉真,又继续道:“夫人当时拿着石头,她看着我,我实在是怕她也用那石头来砸我,我只好撒腿跑了。出了府门,我想去报官,可是官府太远了,我便到最近的人家寻求帮助。于是我找到牛四大哥,牛四大哥又叫了一些人。大伙热心,便与我一同回府,要助我将凶手送去见官。我主家上下尽皆惨死,望大人惩治真凶,还我主家公道。”
云儿说完,又跪着拜了几拜。
那县令道:“如此惨案,本官定会查明真相,还死者公道。”
堂下的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在感慨此案之惨烈,有人对着云儿所说的真凶指指点点。
县令又大拍惊堂木,堂下一时静了,县令道:“牛四,方才那云儿所说与你们捉拿凶手之事,是否属实?”
那牛四闻言赶忙站了出来,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话,云儿说的是实话。我叫了几位邻里,与她一同赶往蒋家,行到半路,便遇到一个妇人,云儿指认,那妇人便是杀死她们蒋家许多人的凶手,于是我们便将那妇人绑了送来官府,望大人明察。”
“好,你先退下。”
那牛四又退在了一旁。
“云儿,你指认主母杀人之事可是实话?”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云儿忙道。
“传那凶石!”县令大声道。
随后便有一名官差将一块满是血迹的石头取来。
原来有命案发生,官府早有官差实地勘察,清点现场,将相关物证收来。
那县令指着那石头对云儿道:“你所说的石头,可是这一块?”
“是是是,就是这石头。”云儿连忙点头。
“经核查,蒋家十四条人命身上的致命伤口,确实与这石头可造成的击打相合,换言之,这石头便是杀人的凶器。”
县令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且不管需要多少时间,能用这一石块将十四个人连续尽皆砸杀的,只怕一个妇人很难做到。况且,”
县令转向那云儿道:“你虽能保证自己没有撒谎,但你只看见你家夫人拿这石头,却没亲眼见到她拿着石头杀人,要称她做杀人凶手,还为时尚早。”县令道。
堂外不少民众也低声附和,认为知县说的有理。
“是。”那云儿将头低了下去。
“堂下那妇人报上姓名来。”县令向真玉真道。
陈玉真被缚了双手,双膝又跪着地,只得勉强低头拜了拜,道:“回大人,民妇陈玉真,丈夫是蒋家蒋文呈。”
“陈氏,方才你家丫鬟云儿所指认你杀人之事,你可认罪?”县令道。
“大人,民妇不认,民妇没有杀人!”陈玉真否认道。
此言一出,堂外民众又开始议论纷纷。那县令又拍案板大喝肃静。
“既然没有杀人,你且说说,你昨夜做了何事?”县令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