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制造混乱
“喂！”
隔壁床位的男人双手环胸，蹬了蹬江辰的床沿：“还睡呢？都过去两天了，明儿要是再不行动，你以为在这里还能待得安生？”
这两日，江辰脑子都快榨干了，也没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要说他急不急，肯定急，可是奈何没招儿啊？
就只能成天昏昏欲睡来麻痹自己。
江辰翻了个身，背对他，拉上外套罩住整颗头，彻底隔绝开外界的声音。
“饭来了，我给你搁地上。”
男人轻嗤一声：“好好吃吧，也就这么些时日了，过一天是一天。”
陶瓷和铁皮地面轻触，发出细微的声响。
床上的人忽地腾座而起，双目赤红地盯着地上的碗，这举动倒是把男人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江辰也不睬他，端起碗仔细观摩，与其说是碗，不如说是盘，挺大一个，但装下的只有一个带着馊味的馒头和一小块红薯。
“我有办法了！！”
眼中迷茫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精亮的光芒，嘴角咧出一抹笑容。
男人愣了愣：“什……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了！老天真是眷顾我啊！哈哈哈！”江辰仰天长笑，神经质似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像是疯癫般喃喃自语。
“这小子别是疯了吧？”
“我看像。”
“能不疯吗？明天就第三天了，还拿不出法子，老李头那关他能过得了？”
几个男人像是看疯子一般审视着江辰，眸中带着怜悯和冷漠共存的矛盾情绪。
而反观江辰，他却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里面的人，保持安静！”
大门口，看守员用棍子敲击铁栅栏，发出刺耳的铁锈声。
房间里的人顿时噤若寒蝉，各自坐回床铺，默契地不敢多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只有江辰，须臾之后，赤脚来到李海林床位边。
他俯身低声道：“李叔。”
李海林端着碗，没有抬头看他，“不用跟我这儿讨好卖乖，明天要是拿不出法子，你别怪我狠。”
江辰直起腰杆：“法子是有了，不过，要兄弟们受点罪。”
李海林抬眼看他，目光中夹杂着探究、怀疑等复杂的感觉。
“受罪？”
“对。”
江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李海林凝视了他几秒，犹豫片刻：“好，你只管说！其他人，都给老子站好，仔细听着。”
他将碗筷往床上重重一搁，威严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众人纷纷应诺。
江辰这才缓缓道出心底蓄谋的计划。
“谁让你占老子床的？”
“占就占了，怎么着？还想动手不成？”
两个男人推搡着，骂骂咧咧，一副随时打算拼命的架势。
声音大到整个狱所都回响着他们的对话。
看守见状立马从凳子上跃起，抄起导电棒，拉开铁闸门便迎了上去，一边喝斥道：“吵什么吵？找死吗！”
“闭嘴吧你，不过是条看门狗，算哪根葱？滚远点！”
两个男人不甘示弱，像疯狗一般指着看守员叫嚣着，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哟呵，你们俩是想造反啊！”
看守员怒极反笑，手臂一挥，导电棒重重杵在铁皮地面上，滋啦作响。
除了穿木质拖鞋的看守员，其余所有人都被电流滋得双目翻白，浑身痉挛，痛苦不堪。
“一群垃圾，还敢跟老子叫板。”
他狠狠骂道，“再让我见到你们犯混，老子就要你们好看！”
听着那刺耳难听的声音，众人脸色苍白如纸，惊恐万状，却又不敢违抗，只能收着尾巴作服从样，眼看着他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昏暗的室内，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除了闹事的两人瘫软在地，其余众人都躲在铁架床后面，而床板下看不见的地方，每个人脚底都踩着陶瓷碗盘，神色平静中透出几分复杂。
当然，为了确保计划成功，大家并未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唯恐自己引起对方警觉。
毕竟，对付看管员，风险太高，一旦被发现，很可能累及性命。
半小时后，狱所内再次爆发出尖锐的求救声，“啊——”这回比之前更加惨烈。
听到声音，看守员迅速冲进来，结果却发现一名男子被另一名压制在地上，正奋力挣扎。
“妈的……有完没完？”
看守员恼火极了，“收拾不死你们？！尽给老子找事儿做。”
他咬牙切齿地吼着，拿出导电棒，将一头死死摁在地上。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弧闪烁，一切归于宁静，他才得意又挑衅地看着蛆虫一般的底层，严声警告：“谁再敢惹事生非，真是不准备要留着这条命了吗？！”
众人垂眸，不语。
“哼！”
冷笑一声，看守这才满意地转身而去。
可惜，他的警告根本无济于事，依旧有人试图破坏他的秩序。
狱所里仍是一片吵闹，而且，情况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糟糕，有人借机煽动，趁机搞事，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平息得下来的。
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反复持续。
直到入夜才彻底消停。
此刻，监舍内一片安静，大家各干各的，互不搭理，气氛沉闷而诡异。
今夜，注定难眠。
“老刘，你在对讲机里叫我做啥？刚才哥儿几个聊天，我没听太清。”
一个男人从上边儿来到狱所，停驻在门口和看守交谈。
“唉，今儿真跟中邪似的，里头的不停出乱子，害老子导电棒都用得没电了。我这儿离不了岗，你给拿上去用太阳能帮我充半小时再带下来。”
看守员叹了口气，把白日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那男人听罢，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嘿嘿，活该，谁叫你得罪了黄三，不然也不会派下来做看守，让你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去，去，去！少他妈废话。”
看守员推搡着赶他离开，又低骂一句。
男人耸肩，走过去提起装着导电棒的密封袋，“行了，我先送上去，晚上再帮你送下来。”
“快去吧，早去早回。”
看着同伴的背影消失在通道里，看守员又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