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敌穴
等到了诡云教,已经是入夜了。曲沛看着两个都已经熟睡在身侧的人,正打算将人逐个逐个的抱回去就走。
她刚坐起身子,腰部就被人紧紧的抱住了。她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沈秋彦。
“秋彦怎的醒了?”她轻声哄道,一边解开他的手转过身去正视他。
“我不想你走”他本来心里都已经给自己打好预防针了,可还是在她起身离开时忍不住的抱住了她。
曲沛笑着把他抱住,在他唇上轻吻:“秋彦啊,你呀其实比岚之还要粘我。”
他知道这么做是任性了些,搂着她不说一句话,就是想让她多留一阵。
轻拍他的后背,两人相拥了许久。沈秋彦才慢慢的松开手,有些委屈的说:“妻主,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他眼眸始终不忍心看她一眼,只要看她一眼,自己又会不舍得她了。
“唔!”他忽然被压制在一旁的窗前,被曲沛用力的又吻又咬。她强有力的攻势让他有些措不及防,又忍不住去沉醉其中。
他们拥吻,厮磨反复,流连忘返,最后回味无穷。
沈秋彦最后手环在她后颈处连连喘息,又因为沈岚之还在旁边睡着不敢有多大动静,只能贴着曲沛让自己有些麻木的唇舌好好休息一阵。
“我走了,每日都会给你们写信的,你放心,很快就回来了。”她抚着他的乌发,像是安抚一只不安分的小兽。
他呜咽一声,哭诉着不愿意。
她的心揪着疼,环在她后颈处的手先是更加紧,后又不得不慢慢松开。
他眼角已经挂了泪花,一断一续的道:“你要快点回来,我,我等你”
外面等候自己的人还在等着,不能再拖延了,她只好又亲亲他的唇角掀起门帘出去了。
“你等我走后,叫醒岚之吧,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沈秋彦擦擦眼泪,点点头。
不忍再流连多久,回头看了那一架马车后就夹了夹马背:“驾!”
唐殊已经等候多时,也挥了鞭子跟上去。
“这次去影宗,你不怕?”她骑着快马,疾风在耳边经过,很久没有这样恣意过了。
唐殊跟得上这样的速度,看了一眼前面笑的灿烂的女子:“不怕。”
“那就跟上来了!”她像是刚出笼子的鸟一样,欢呼着加快了速度。
唐殊一笑,攥紧了绳子,骑着快马紧紧跟着。
她们来到穷煞山,一畅通无阻,明显是有人提前清好了路等着他们来。
曲沛拿起酒袋子仰头一灌,在教里被两位夫君管着,多一滴都不能沾,这会倒是能放心喝了。
她一边将酒袋子递给唐殊,一边环视这座穷煞山,荒无人烟,一片丘陵。
“果然是穷煞山,又穷又煞。”
“有人在等我们了,我们得快点赴约了。”曲沛笑着,眼底里已经是胜筹在握。
“曲沛来了?”柳初一边勾玩着身下的男人,一边问着。
“她来找你可不是件好事!你还在这里玩男人?!”
柳初身下的男人害怕的不停颤抖,因为那个大殿上空无一人,却有道声音在回答她。
“抖什么!”她毫不留情的给了男人一巴掌,更像是泄愤:“把腿给我张开!奶奶的我玩男人又怎么了?我怕她不成?!”
殿上的声音已经不再回答她,也许是已经走了。
只剩下连绵不断的喘息和欢愉之声,在这个宽阔的大殿上还有些回响。
曲沛和唐殊一进这个风格酷似坟地的影宗,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常年腐烂,甚至能听到驱虫蠕动的声音。
唐殊不自觉的颤了颤指尖,对这个地狱,他不恐惧是假的。
她们一步一步小心的应付着加给他们的暗箭机关,从小道进入依旧躲不开多少。
又窄又崎岖的小道,只能点了一把火照明。曲沛看了一眼身后的唐殊,皱着眉头问:“没事吧?”
这里窄小的空间让唐殊有点心悸,可他不曾表露出来,面对她的关怀依旧笑笑说没事。
她有点担心,将他的手握住,看着他道:“别怕,有我在。”
唐殊点点头。
牵着他一直在小道里走,来到了一处石洞,唐殊告诉她从这里出去就离大殿不远了。
而这里腐烂的味道更加大了,还混杂着鲜血的铁锈味,让人闻之色变。
曲沛已经有些不适的捂住了鼻子,而唐殊呼吸加促了不少,握住曲沛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曲沛越来越担心他的状况,她看看他又看看这个石洞,不知道前面的黑暗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唐殊如此害怕。
为了能多多少少宽慰他的心,她又握了握他的手,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小殊?别怕,我在呢!”
唐殊又咬着下唇点头,有她在,没错,有她在,自己不再是那个被随□□的可怜虫了,对,没什么好怕的。
怕他坚持不了太久,只能加快了速度,将火光熄灭,仅仅凭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一步一步向前面走着。
唐殊跟在后面,努力平复着自己波荡起伏的心情,更在努力克服着过往给他留下的痛苦引起的恐惧。
这是他的炼狱,他也曾在这里被□□,打骂,成为他人泄愤的玩物,不值一钱,不值一提。
重新面对自己的心魔,是难以想象的。
没事的,自己的光在带领着自己走出去,他一遍一遍的这么安慰着自己。
“咖嚓!”曲沛像是猜到了什么东西立马警惕起来,以为是有什么机关又将火重新点燃。
“啊!不要!不要!”
“啊啊啊啊!”
周遭一片这样的惨叫响起,她才发现这里是有人的。
她借着火光慢慢看清了这里的环境,肮脏杂乱,地上有一些早就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包子和——
人骨。
有些骨头已经陈年累月,有些骨头还有着一点点皮肉相连着,上面的蛆虫不断涌动着,成为这里唯一的生命。
而其他活着的人,已经疯魔了。头发乱的像一个鸟巢,衣衫破破烂烂,连隐私部位都遮挡不了。
人们双眼浑浊,曲沛看过去时只会立马张开自己的双腿,嘴上胡乱的说着一些胡话:“宠爱我——别杀——”
其他的人,尽是男子,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曲沛皱紧了眉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唐殊,他眼底里全是红血丝,近乎咬牙切齿般:“姐姐,我我——”
我也曾是这里的一员,我是不是也很可悲,我是不是很脏啊。
曲沛二话不说的将他抱在了怀里,慢慢的安抚着他的后背:“别怕,小殊别怕!我们一起就他们好不好?别怕,别怕,不要多想——”
“小殊不用怕,姐姐在呢!姐姐在呢!”她一边哄着,一边将他陷进肉里的手掰开,掌心已经出了血。
“小殊不准多想!小殊是姐姐一辈子都宠着的!”
他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忽然被松开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靠在她的肩头,吸了吸鼻子抱住她的腰。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临死前的生机,到底是笑话还是恩赐。
他答,只要是曲沛,就是天大的恩赐。
“没事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先出去?”曲沛松开手,关切的问道。
“姐姐,没事了。”他的眸子不再溢出狠毒,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好,有事你记得跟我说,知道吗。”她拍着他的肩,重新牵回他的手。
她借着火光,重新环视四周,石壁鲜血淋漓,有些已经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了,她查看着地上的尸体,也全是男性的,有些尸体的腹部甚至还有着一个小小的尸体掉在地上。
“怀孕了的男子,只能死。”
她忽然想起所有对影宗的传闻,原来全是真的,甚至比传闻还要肮脏,惨绝人道。
“别杀我!求你!求你!”那些男子断断续续的求怜,他们已经沦为玩偶多年,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等待着主人什么时候垂怜就玩弄一下,厌烦就给他们一剑封喉。
“我带你们出去。”她向那群人许诺。
那群男人早就五识不明,压根不会理会她说了些什么,只能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等待着一定会到来的欺凌。
“我们先出去。”她牵着唐殊的手,踏出石洞不再躲躲藏藏。
她掏出银哨,向外面发出信号。转过头就跟唐殊说道:“待会就有人来支援我们的了。”
“哟,教主大驾光临,咱还真的是有失远迎了!”柳初左右搂着几个打扮妖娆的男子步步生莲的走出来,还不忘扭着自己的腰肢。
唐殊见了就犯恶心,往曲沛身后站了站。
“知道有失远迎,现在摆几桌也不迟。”她笑脸相迎。
“哟,教主家里添了两位娇夫还不够,来我这里的荒郊野外找野味来了?”
“你也知道这穷啊,怪不得吃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还吃的这么有滋有味啊?”
“你!”柳初气的不行,红袖挥舞就又甩了旁边的男人一巴掌:“滚!没用的东西!”
挨打的男人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错了宗主!我错了!”
“我记得有个大家说过,最没用的女人才会对着男人撒气。”
这话一说,柳初想要踹男人的脚停滞在半空不能动了,她只好摸着鼻子:“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听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