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压身
姚柳不想坐一辈子牢,但同样不想一辈子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屈辱下。
所以她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惜,她死后都没落得一个好名声,村长害怕自己行的猪狗不如的事暴露,竟然还诬陷姚柳,编造了一个离奇而诡异的谎言。
对于村长的死,我并不觉得有一点可怜,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我在想为什么在看阴戏的现场,姚柳竟然没有害我。
我想出来两个答案,第一个我跟她一样,因为都是外乡人。
另外一个答案,她不想死后入黄泉,还背负诬陷的臭名,她想诉说真相,想让人知道她是清白的,她是从头到尾的受害者。
可无论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村长一家人,都已经……共赴黄泉。
无论是章萍还是姚柳,都让我觉得命运无常,有时候的一个选择,便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昨晚上二赖子上吊,我就怀疑可能是姚柳干的,以二赖子的秉性,我都怀疑姚柳生前,会被他调戏。
姚柳从坟里出来后,遇到了二赖子,把他害了。
不过这一天一夜死了两个人,而且村长都死了,闹的动静可不小,最后村民只能报警。
但是警察来,应该也查不到什么,倒是我跟着一番折腾。
而且昨晚唱戏的戏班子也是如此。
不过我们也没有说实话,关键是我要说自己看到了死去的姚柳,也没有人相信。
而村子请戏班子压煞,这种事情也见不得光,村里都竭力的避讳。
最后离开的时候,我在村口遇到了戏班班主齐叔,见到我离开后,他问了我一句话。
昨晚台下,是不是真的还坐着一个女人。
我点了点头,说是。
接着,戏班子所有人都脸色都非常难看,不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跟我告辞,收拾东西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昨晚他们上台后,表演的时候僵硬麻木的宛如死人,另外又为何下了戏台,一个人精神疲软,却对刚才表演的有些浑然不知。
在上台前,姚柳迷惑了他们。
他们表演的根本就不是编排好的,而是姚柳自己的故事。
我没有直接回到市里,而且在我们附近的县城里,打算找一个地方找住两天。
张世宗是靠女人上位的,现在虽然死了,但我怕他如今的家人会调查他的死因。
到时候咽不下这口气,会找我麻烦。
张世宗的势力在省城很大,万一他家人找我的麻烦,现在我身边没有章萍,对付活人我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另外一个原因,对我来说去不去省城都是一样的,反正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为了防止张家势力找上门,我在县城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宾馆,打算住两天就离开。
刚好没什么事,我熟悉了一下寒铜法剑和镇魂铃,章萍虽然已经离开,但她同样给了我一把牛角梳。
寒铜法剑流淌的渗人寒气,还是让人浑身不舒服,但是我慢慢的适应过来,倒是没有第一次那种让灵魂都颤抖的感觉。
另外,这东西的确是至宝。
因为张世宗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很浅的伤口,这两天下来都还没有结痂,而且伤口微微发白,有种结了一层霜的感觉。
这东西对活人都这样歹毒,更不要说是魂魄了,难怪当时章萍不敢冲上去。
按理来说,张世宗虽然有钱有势的,但这种东西他很难获得才对,也不知道究竟是花了多大的代价跟什么手段得来的。
只是最后他也想不到,为别人做了嫁衣。
在跟金婆婆和灰仙斗法,消耗了大量的蛇符,我又画了一些符文,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画符是很消耗精气神的,画了后就感觉浑身有点虚脱一样,而且倦意十足。
于是,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过去。
隐约间,我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刚开始只是挠了几下没注意,后来越来越痒,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来回扫过。
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眼皮像是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意识也很模糊。
这种感觉特别像鬼压床。明明脑袋里清醒,可是怎么努力也动不了身子。
挣扎了许久,我还是一动不动。
我心里默念南无地藏菩萨,后来觉得有点用,手好像能动。
我在脸上抹了一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手指间划过,又软又细又长,像头发一样。
头发?
我打了个寒颤,因为我突然想起我住在旅馆里,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的头发不可能有这么长。
这是女人的长发!
我的脸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头发?
最奇葩的是头发是从上面垂下来的,而我是躺着的,就是说,有一个女人坐在我的床上,低着头,面对面直直地看着我。
想到这里,我顿时睡意全无,可问题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眼皮就是睁不开。
我想张口呼喊都张不开。而且气息越来越冷,冷得我的口鼻都开始发硬。
然后,我感觉脸上的头发越来越多,冰冷的气息似乎也越来越近。
好像女人的脸正在向我靠近,正想着,只觉嘴有些凉凉的,好像什么东西在从我的嘴里流逝。
我体内的一股热气也仿佛被吸走了,刚开始我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被吸了一段时间后,我渐渐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越来越萎靡。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个女人在吸我的阳气!
活人阳气去过被吸了,就意味着命不长了。
轻者重病体弱,重者猝死化鬼。
不管哪种,我都不能接受。阳气旺盛的人还好,说不定还能撑一晚上。
但我不一样,我命相本来就阴,阳气也比常人弱了很多。
想到这里,我又着急又惊慌。我屏住了呼吸,以为自己可以反抗了,可是情况并不乐观。
尽管我屏住呼吸,那东西还是不停地吸,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不一会儿,我的手脚开始发凉,也不知道被吸走了多少阳气。
我一想到电视里演的,被吸干精气后,整个人瞬间发黑枯萎成一幅干尸的恐怖模样,心里就不停的冒出寒气。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叩叩叩!”
敲门声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