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忍者先难而后获
转眼，茶馆老板堆起笑脸问向霍云成：“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我的茶馆啊，保证赚钱。你不知道，我请的这位说书先生那可真是百里都难挑一的人才啊。没讲这个故事之前，只要他说书，保证每场都座无虚席，甚至还有在窗外街边站着也要听的。当然了，外面的即使没买票，我也会象征性地收点铜板，好让他们有点参与感，是吧？你投资我的茶馆保证不会亏钱的。”
霍云成此时眉头微皱，面露不喜，不打算理会这个人。
说书人此时开口替霍云成解围道：“他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不懂你那一套挣钱方式。你不要看是一个有钱人就逮劲儿推销你自己了。”
茶馆老板瞪了说书人一眼：“持节啊，这你就不懂了。有钱人甩个唾沫丁都够我吃一年的了。你知道什么。生意都在嘴上，说好、吃好、陪好什么都有了，你懂什么？迂腐，迂腐。”
霍云成强忍着不快礼貌回道：“暂时没有兴趣。”
茶馆老板咂了咂嘴，摸了摸没有的胡须道：“可惜啊，可惜。”
这时，霍云成听到书繁在楼梯那里已经在催自己和书简回家了。他冲说书人作了一礼，打算告辞：“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家吃午饭了。”
说书人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好，公子慢走啊，慢走。”茶馆老板说着就要晃动他那一身肥肉，起身送霍云成。
霍云成没理会他，直接下楼。
书繁看到霍云成无恙放下心来，大声说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少爷咋还不回府用膳呢！霍老爷可都等急了。”
霍云成听到最后顿时明白，书繁这是担心自己被别人给欺负了，给自己找场子呢。
霍云成笑骂道：“就你屁话多，回去吧。”
下楼，刚进马车，霍云成回头看到说书人来到街道窗边目送自己离去。旁边没有那个烦人的老板，霍云成冲他点了点头。
说书人微笑回应。
书简驱赶着马车，不时回头望向霍云成，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直说。
霍云成懒得猜他什么意思，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平日里一出门就东张西望、目不暇接的劲头呢？”
书简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打算直接一吐为快：“道哥，你喜欢这个小说吗？这内容也太多道理，太多心情说明，少了些趣味性吧？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内容，我更喜欢听一些比如关羽骑白龙马过五关斩六将，林冲雪夜火烧芦雪庵，宝玉初试云雨情，猪八戒高老庄娶金莲入洞房……”
见书简还要继续说他喜欢的小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霍云成急忙打断：“打住昂，打住，除了宝玉初试雨云情记得准确外，其他的这都什么跟什么，你都记差了吧？关羽骑的是赤兔，林冲烧的是山神庙，猪八戒娶的是高翠兰。我再不制止你，还真不知道你能继续说些什么出来。”
书简流露出猥琐的表情来：“嘿嘿，我听的就是这些啊，这不比一本正经地遵循前人书本讲故事有趣得多吗？这些本子现在都有，尤其是猪八戒娶金莲两人洞房那段，那描述真是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直让人身临其境，流连忘返，其余味三日绕身也不绝矣。”
霍云成忍不了了，直接踹了他一脚。
书简也不恼，摸了摸屁股道：“道哥，少爷，祖宗，我明天能不来了吗？在这里听书真是听得我是真的昏昏欲睡，还不如……”说到这里，他又没了下文，只是嘿嘿痴笑。
霍云成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随便你，我反正是挺感兴趣的，不这样说我还不愿听呢。你不来就算了，我自己来不就好了。拉你来也是凑数的。”
“是的，我是凑数的，少爷，您深明大义，您是这个。”说着书简伸出大拇指朝霍云成比了一下。
霍云成骂道：“滚。好的没学会，倒学会了阿谀奉承是吧。”
书简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说道：“那个说书的，他提过‘忍’这个字吧？我记得其他说书的提过一个理论，叫做‘忍者，先难而后获’。”
霍云成难得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倒也有心情问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哦，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书简清了清嗓子：“比如说啊，你喜欢隔壁的寡妇，那你一定要先做一个忍者，道路是艰难的，未来是光明的。你要先设各种巧妙相遇，要她认识你并且对你产生兴趣，这个步骤很难；所以说先难嘛。然后，你还是不能着急，要慢慢威逼利诱，掌握尺度。其中这些细节少爷你就不用知道了，这可是我独家心得，少爷你也用不上。最后的最后，你才能获得一击而中的机会；先难为了后获嘛。”
书繁在旁边听了半天忍俊不禁道：“好家伙，你把记这些逸闻的心思用到正路上来多好？那是‘仁者，先难而后获’，仁是仁爱的仁，不是忍耐的忍。”
书简说道：“你懂个屁，我听的就是这个。你说的是错的，肯定是‘忍’字。”
霍云成听到此，记起说书人说的“仁者，先难而后获”的解释，思绪有些飘忽不定，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的争论。
见霍云成走远，说书人收回目光。
茶馆老板说道：“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听众。你看到他佩戴的玉佩是什么了吗？双鱼追月！这可是从古流传的真品。你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吗？羊脂白玉啊。这可是王公贵族的专属，我即使有钱连买都买不到，更别说够不够资格佩这东西了。他奶奶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茶馆老板继续喋喋不休：“你看到他的束簪了没有？他的束簪可是龙石种的，这可都是已经绝版了的东西，不是家族底蕴丰厚谁有这种玉石？还只是用来做发簪？那色泽、那品相，啧啧。你再看他穿的衣服的质料……”
“行了，你就别如数家珍了。这人不是我找的，是他自己走进来听的。”晋藏不耐烦地打断。
茶馆老板叹道：“也是，这种人能来光顾我这破店就不错了，还要求什么呢？那个小厮说他姓霍，难不成是霍家人？不对啊，他家大公子二公子我都见过，模样也都对不上啊？难不成是那个不出门的少公子？他不是不出门吗？难道传闻有误？嘶，搞不懂，搞不懂。算了，若什么事我都能搞懂了，那我也算是王公贵族，仙佛真人了。我老老实实挣我的铜板就已经很好了，还求什么呢！”
晋藏压根没再继续听茶馆老板的自言自语，仔细在心里思忖道：“霍云成。‘庸玉若云，噵书出成；六廿时逢，传承启端’。玉算有了，云字、成字也有了，但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庸之辈呢。难道父亲说错了？可父亲确实算出今年六月二十日必会与传承我道的人相遇。这时间也能对的上啊。”
涉及到从爷爷那里传承的大道根本，晋藏一点也不敢马虎：“算了，再等等看。今日确实也是时机未到。言语机锋未适于心，姑且再耐心等等看吧。”
茶馆老板问道：“哎！持节啊，你说咱们用不用借这个机会，宣扬一下霍家小公子的清名，好让我们茶馆的人气更上一层楼啊。你点头的话，我立刻托梦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晋藏讥笑道：“呵！你敢吗？”
“嘿嘿。”茶馆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说，就说说嘛。让人想一想也不行吗？你看你还上纲上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