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路开始的一天之梦的发蒙（上）

    霍云成和大师兄搀扶着喝多的师父和二师兄走向收银台。霍云成掏出手机准备结账，却发现这顿饭超过了他能支付的范围。这时候阚清风见状笑说：“师弟，那由我来结账吧。”

    霍云成有些不好意思：“说好是我请客，怎么能让师兄破费。这样吧，我先付400块，剩下的算我借师兄的，怎么样？”

    阚清风盯着霍云成看了一小会，郑重说道：“那就听师弟的。”

    霍云成将喝醉的师父轻放到床上，给师父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就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此时他听到师父醉说：“嘿！本来打算让云成历练历练，经受些生活的磨难，谁知还真让他做成一笔。”

    听到此，霍云成顿时明白了师父的好意。本来他就奇怪，凭他自己学易不到三年的水平怎么可能有能力独自摆摊替人算卦解八字，原来师父还有这个心意在里面。“那明天一定得问问师父，自己给那位美女下的论断是否准确，可不能误了别人。”他明白师父心意后，喃喃自语道。

    他轻轻阖上师父房间的门，回到自己和小师弟同住的房间里面。小师弟已经睡着。他也爬上床迎着黑暗试图入睡，可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反复在心中念起。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自己一定要把易学内容起码是八字方面学精，尽自己全部能力，让易学的本来面目在当代背景下重现，并使其学说成系统地被时人继续传承且发扬光大。”命运的种子在此时种下，谁知日后竟长成那般参天规模。真是，时也，亦命也。

    他就这样暗暗想着，自我勉励着，不知何时昏昏睡去。

    霍云成恍惚间来到一座祭庙前，心中自知此地名为“欢林苑”。欢林苑中央依山，对有平地，一条大江在东侧默默奔流。祭庙就在山下平地上，被高墙围起。他不由自主地迈过祭庙大门，先见“息室”，是换衣净手之地。出，人群向祭祀地点汇聚。

    祭坛面江而临山，人群在此分开而各至己位。霍云成跟随他的父亲和哥哥，临皇亲而即位，见天子冠十二旒，衣玄衣、黄裳、白罗大带，肩有日月龙纹，背画星辰、山纹；世子稍微靠后而立，衣着与皇帝相类而冠九旒；并随的，还有其他皇子公主。

    皇帝身边还站有三人，一人道士模样五色云霞山水袖帔，元始宝冠，狮子文履；一人儒士模样，衣着和霍云成身边的文官没什么不同；一人僧人模样，身披紫色袈裟。

    父亲、哥哥与霍云成，身冠九旒，衣玄衣、红裳、白罗大带等，祭衣上画饰去龙而绘麒麟。除上面说过的图案，他见衣服上还有：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与霍云成并站在一起的武官，几乎没什么不同，但冠七旒；文官以仙鹤代麒麟，亦冠七旒。后面的霍云成没有去注意，在这样的场合摇头晃脑、东张西望显得太不庄重。

    人皆即位，气氛随之变得庄敬威严。一时静寂，只闻风流、树响、水奔。前说三人向前左道一右儒佛二，唱说：“祭祀典礼开始。”霍云成闻此低头谦敬。三鼓而后奏“始平之乐”，舞“夏繁之舞”。乐舞停。

    三人续唱：一敬；众作揖而和：天地祖先父母。再唱：二谢；众再揖而和：诸天仙佛先贤往圣。末唱：三安；众末揖而和：本心道德不灭。事毕。

    初献祭品。奏“嘉平之乐”，舞“天鸣地和之舞”。止。皇帝执圣旨而告曰：

    臣诚惶诚恐顿首而告之于苍天厚土与四方神灵：自臣即位以来，谨尊先祖遗训，恭承往圣文脉，深体百姓疾苦。顺天时、因地利、和五运；行坎离阴阳以持道修身，治家同乐以坤柔容，勤理政务以乾自健，耕种因顺以巽民众，征伐奉善以震宵小，兑泽和悦，艮安八方。宵衣旰食，谨慎肃微，勤恳自处，不敢有一时之懈怠。惟赖仙、佛、圣者共佑，天地、四时、山川之神同护，君臣合力百姓善顺，而幸使臣朝上治下顺，国富民强，四时协奏，天地共律。文不尽言，情不尽意，臣以良玉、珍宝，三牲、清酒及各类糕点等礼品，燔而烟之，伏惟尚飨。

    接着，侍者火烧祭品，引得周围环境烟雾迷离，更添一分肃穆庄重。火止而奏“永平之乐”，舞“仙佛君臣共治之舞”。止。

    稍待。天空中突然出现五颜六色之祥云接连变换着形状，一时如龙如凤如凰如各种奇珍异兽齐现，一时又似仙人圣佛同现笑看人间。接着虚云暂遮骄阳，周围稍暗，祥云又化成点点光亮如夜坠流星，散落到人群之中。又止。

    末礼。同唱开始之三者。而停。众人皆默，站立在原地大概一刻时间。

    霍云成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只能依样学样，诚敬以待谦虚而立。忽闻耳边一声音响起：“去噵门书院，那里是你‘道’开始的地方。”他急忙睁眼，试图寻找到声音的源头。可是，周围人都诚敬沉默，色容庄重严肃，看不出一点特殊的地方。

    “刚才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噵门书院又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霍云成心有疑惑，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好直接问他父亲。刚要继续保持诚敬状态，忽然，他看到前面的皇帝突然向前几步，转过身来。原本人群都是面朝东面而进行祭祀，皇帝急速转身而反方向扫视人群。霍云成只能立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面朝土地，继续闭眼而立。

    一会儿，霍云成感觉他父亲和哥哥他们都抬头了，于是霍云成也跟着睁眼，看向他们。只见他们都轻微摇头，而台上的皇帝见此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这又是在干什么？好奇怪。”霍云成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世界对所有人都敞开怀抱，唯独对他保守了秘密。

    礼毕而结束。三人同唱“跪谢天地八方”。众人下身而跪。然后皇帝起身，说道：“众位爱卿平身吧。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各位自行分配，不要忘记后天的晚宴即可。”

    “谢陛下。”众人起身。人群仍待在原地，待到皇帝离开后。众人才转身去往“息室”换好衣服，相继离开祭庙。在路中，人群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霍云成望向父亲欲言又止，父亲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言。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解，跟随在父亲身后默默行走。

    人群在前面走，霍云成、哥哥、父亲在后面慢慢吞吞地前进。不一会儿，他们与人群就显出了一大块距离。父亲这时候问霍云成：“刚才在祭祀的时候，我感觉你突然抬头，是发生了什么吗？”霍云成将他遇到的情况告诉了父亲。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个‘噵门书院’是什么地方。或许是之后晚宴上皇帝要告知的消息也不一定。这事我们家里人知道就行了，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看到父亲如此郑重其事。霍云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