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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十指交叉 来生只愿做公主的兔子,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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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察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禁后退一步,心下已经怕得要死。

    还要如何用功?习武之人体力极好,他又生得高大, 一次动辄许久。

    每次迷迷糊糊中, 被他弄醒,闹得觉也睡不了, 偏偏他还是个不知浅尝辄止的,好像个毫无节制的孩童,几年没吃过东西似的,他现在已经让她吃不消了!

    他这就是隐隐的威胁,不给孩子, 就变本加厉地折腾她。

    每半旬,玉察都会按时服用李姑姑的避子汤,府内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她没想着把这件事瞒住他多久。

    她知道男人一向不会无缘无故地发作。

    他是不是……察觉很久了?

    “若能在世间有一个与公主的血缘羁绊, 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长得像你, 也像我, 当然, 像公主就更好了。”

    “公主,你会不会觉得微臣不配。”

    游澜京凑上前,身前的阴影覆住了娇小的少女。

    他闻上去好甜,他说的话令人战战兢兢。

    “要不, 就在这里, 给我一个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孩子?太荒唐了。

    玉察猛然抬头,紧张到喉头干涩, 他明明是一副请求的语气,可这股强烈的压力,让她觉得被逼无可退,险些掉落下去。

    瞧着她发红的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样,男人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眼角。

    游澜京噗嗤一笑。

    “公主,我开玩笑的。”

    “你怎么这样慌,连汗珠都出来了。”

    他取了帕子,细心地一点一点给她擦拭额头的汗珠。

    玉察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心下不敢松懈一分,她知道,男人从不说废话,他今日就是在警示自己。

    游澜京想要的东西,从来会不择手段地得到。只怕,今日这样的暗示,往后可能会摆在台面上逼迫要挟!

    进教坊司前,还是两个人,出来时,变成了三个人。

    游澜京一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给玉察撑了一柄九骨油纸伞,替她遮蔽太阳。

    “首辅大人,是要养这个孩子吗?”玉察忍不住问。

    游澜京看了她一眼。

    “微臣没有这个功夫,除了公主所生的孩子,微臣都不喜欢。”

    “那您这是……”

    玉察凑近了去,瞧一瞧,小婴儿不知

    <何时,睁开了眼,一双黑溜溜的眼珠,正望着玉察。

    他竟然很是听话懂事,一点也不哭闹,又或许是游澜京抱得十分稳当?

    玉察不由自主地,目光从粉嫩的小婴儿,一路往上,看着他雪白的衣领,漂亮端直的脖颈。

    总是令人恐惧仰望的首辅大人,此刻,冷冷地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娃娃,面上是一丝不苟的漠然,修长的手指,玉笋似的,包住襁褓的下端。

    竟然……生出一丝温情?

    都说幼童一向感觉灵敏,可以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可他在游澜京怀中这样听话,是不是……首辅大人,也不算是个坏人呢?

    “公主,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冷不防,对上了游澜京深幽的眼眸。

    “是不是见微臣带孩子有道,忍不住心动,想与微臣有一个孩子了?”

    他怎么老是提这个,一口一个孩子的,玉察的脸倏然发烫,放下手,别过脸去,他明知道这不可能的。

    “我只是见这孩子,在大人的怀中,格外安心呢。”

    “他倒是敢动。”游澜京笑眯眯地说。

    玉察微微有些无奈,看来,这孩子并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如何温柔,恐怕是察觉到危险就在身旁,所以才一点儿也不敢哭吧。

    就连幼童,也怕极了游澜京,竟然乖巧地一动不动。

    游澜京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这条清清爽爽的长街。

    “大抵是因为,微臣的怀抱很暖和的吧,从前,微臣的怀中一直是冷的,自从公主来了,微臣才得到一点点温暖。”

    他这番话说完,玉察微不可见地低了头。

    游澜京撑着伞,与玉察并肩行走在长街,引得人纷纷侧目。

    这一男一女,身段气质真是般配无比,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看来,不知是盛京城哪一家贵气的一家三口呢。游澜京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轻轻落下一句。

    “公主,他们都说咱们是一家人呢。”

    玉察自然也听到了,她悄悄地脚步微挪,拉开了三分距离。

    “嗯?”男人的语气似乎很不满。

    于是,游澜京收了伞,这只手刚好空出来,强横不讲理地伸过手来,与她……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这样,就更像一家人了。

    男人倒是满意了,高高抬起头,得了公主的手,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故意将与她十指

    <交叉的手,明晃晃地翻出来,与老百姓炫耀。

    玉察羞得要命,盛京虽然民风开放,可是,哪有一对小眷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十指交叉啊。

    呸!转念一想,她跟他才不是眷侣呢,玉察只感觉手都要僵硬了。

    可是热流,源源不断地从游澜京的掌心传递过来。

    他的手掌很大,常年握剑的直腹粗砺,将玉察小巧又柔嫩的手,握得那么紧,一点儿缝隙也不留。

    他很不安分,故意摩挲得她痒痒的。

    玉察的耳根子红得要滴血,只因男人在她耳垂上呵气。

    “微臣,最喜欢跟公主,十指……交叉……”

    不知他脑子里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这个男人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总是将她的手拉过头顶,喜爱极了每根手指,都蛮横无礼地撑开她的手指,交叉,纵横。

    将她的身子,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眼下,这样,就更方便这人用力。

    汗水与靡丽的气息,弄到最后,少女的手指都发颤。

    想到这里,玉察真想挣脱开,羞愤万分,幸好今日戴了帷帽,谁都看不见她!

    出来教坊司时,已经是夕阳时分。

    两个人没坐马车,慢慢散步。

    傍晚的凉风,袭面而来,一股透彻的凉爽从头到脚。

    游澜京怀中的小婴儿,忽然笑起来。

    “咦,他笑了。”

    玉察跑到游澜京的前头,惊奇地伸过一根手指,探在襁褓中,小心翼翼的,却不敢触碰,生怕弄疼了他。

    许是见到好看的姐姐,小婴儿的酒窝越发深了,玉察低着头,在游澜京身前,满眼都是小婴儿,一面弯起嘴角,一面哄他。

    “脱离了教坊司那个地方,这孩子,自然会笑了。”

    游澜京望着玉察温柔的模样,一时间不自觉地怔了。

    若是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停留在这里,他也愿意。

    “大人出身于教坊司,想必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玉察说。

    游澜京顿了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然,公主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低头浅浅一笑。

    “不苦,还好,遇到了公主。”

    哪里会不苦呢?

    自从被发落到教坊司,日日挨揍挨骂,身上没一块儿好的,他性子倔,常被关进小黑屋,酷刑折磨。有时,厨

    <房里少了什么吃的,游澜京常被诬陷偷东西,一顿毒打,鞭子落下时,他眼睛眨也不眨,喊也不喊,阴冷地盯着人看,直叫人心底发慌。

    这孩子,好像一条毒蛇。

    呼荣从来沉默寡言,来到中原两三年了,依然语言不通,但她知道,儿子每日鼻青脸肿,一脸阴沉沉,是因为被人唤了“野种”的缘故。

    一向平静的女人,忽然提着刀踏出门槛。

    她可以容忍自己被人践踏唾骂,可他们不能骂她的儿子一句。

    年幼的游澜京拦住了她,笑眯眯地对呼荣说:

    “娘,没事的。”

    “跟他们打架,是因为他们说了娘,说我可以,说娘不行,他们二十个围我一个,没让他们占上风。”

    她抱着儿子,忽然就哭了起来。

    “还好,那时候,碰到了公主。”游澜京静静叹息。

    黑压压的夜,浓云将星光吞吃干净。

    教坊司,母亲病重,一个客人走进了她的屋子,在母亲绝望的哭喊中,年仅十三岁的游澜京,提了刀,推开门。

    最终,这把刀,从下颔,掼进男人的天灵盖,尖刃滴血。

    他的手好稳。

    从背后,又阴又狠,一刀毙命,不给这个高壮的客人一丝机会。

    腥臭的污血,黑的、浓稠的,啪嗒啪嗒地滴在他的面庞。

    他眉眼阴郁,睫毛一颤也不颤,刀尖,倒映出客人惊恐的面容,流失的温度,血液沤进指缝间!

    “杀人啦!”

    嬷嬷们哭天喊地,大呼小叫,一连串的人提灯而来,愤怒的斥骂,震惊的一张张面庞。

    灯光映照下,少年满身是血,狠戾、阴郁!邪气丛生……却被红色的血衬托得不可方物。

    他天生适合鲜血。

    原来,真的有少年郎,十三岁便倾国倾城。

    这张绝色的侧脸,被一只草鞋,狠狠地踩在泥泞的土地上。

    雨水混杂着泥土,肮脏腥臭,他的脸颊沾满污秽,目光却平静到恐怖。

    男人一边用脚碾轧,一边是不干不净的辱骂。

    “下贱的野种,连条狗都不如的东西,净知道闯祸。”

    有嬷嬷抽了一口烟,冷冷说,

    “打死了,给大人那边验了尸体,扔去喂狗。”

    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可以了结他的一生。

    在那天晚上,雨水滂

    <沱,雷声轰掣,他真以为自己会死。

    大雨夜,雨水沿着缝隙流进水道,车轮滚动的声音,难得的平稳雍容,哪怕滚过地面,也溅不起水花。

    一顶华丽芬香的马车,经过教坊司。

    少年的耳朵比狼还灵敏,他奋力挣脱开,跌跌撞撞地冲出去,跪倒在街道之中间。

    哪怕这个贵人的马车,毫不留情地倾轧过来,他也认了。

    他把命赌上了。

    滂沱大雨中,少年浑身浴血,垂着头,眼眶通红,生平第一次,泪流满面,他紧紧拽着马车的边缘,声嘶力竭地哀求。

    “求贵人救救我母亲,她快病死了,我什么都能做,只求贵人施舍一点好心。”

    “砰砰砰……”少年不停地磕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直到血流如注,形似修罗,这条无人在乎的贱命,连他自己也不在乎。

    车夫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随手便是震怒,一扬手,鞭子挥去。

    “滚开,你知道里面坐着谁吗?”

    “停下。”一个软糯糯的嗓音。

    马车上,香香的珠帘中,揭开一丝丝,露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

    游澜京望向身侧的姑娘,一只手,悄然从背后,按住了她的肩头。

    他轻轻一笑。

    “还好,那时候,运气真好,碰到了公主。”

    “公主一生一定遇到过很多贵人,可是,微臣就遇到过公主一个。”

    “大人,是指的什么?”

    正在逗弄婴儿的玉察,忽然抬起头,一双眸子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其实玉察……并不记得自己有遇见过游澜京,游澜京总说自己曾对他如何如何,可是,除了过年过节,在宫宴上那几句寒暄客套,有礼又疏离至极。

    她何曾,还与他有什么交集呢?

    从小到大,有太多人对她好,而她,也对太多人好过了。

    人世中微小的善举,往往在不经意间,她不知道,会让那个少年惦念至今。

    “公主想不出来,便不要回想了。”

    游澜京的神情,似乎带了一点淡淡的落寞,他又笑着开慰自己。

    “你对大家都是这样好,不记得,也是常有之事,微臣那时候,就像路边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小狗,只要微臣记得就行了。”

    玉察在想,他……是不是伤心了?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

    <一跳,为什么要关注他伤不伤心呢?

    按照他的说法,自己曾有助于他,可是,他的报恩,就是把自己夜夜按在榻上,无止境地欺负吗?

    玉察的嘴角,终究动了一动,对游澜京说:“大人,不必拘泥于过去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便不要放在心上了。”

    她是想暗示他,不需要你惦念着我!反正我自己也不记得,你最好释怀了然后放开我。

    没想到,游澜京眼前一亮,他高大的身躯,微微蹲下,与玉察平视,然后,伸出手,揉了揉玉察的脸颊。

    “公主说得极是,我与公主,未来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呢。”

    这个“好长好长”被他故意拖长,直叫玉察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公主,我们到了。”

    游澜京忽然止步,一手抱着娃,一手牵着心爱的姑娘,一转过头,看到玉察

    他蓦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拿什么都不换。

    两个人,站在一座巍峨古朴的书院前。

    即使入了夜,书院依旧灯火通明,墨香袭人,书声朗朗。

    “这座书院,不仅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可以收留孤儿,甚至……教坊司的罪童,孩子们吃住都在书院里,夫子请的都是翰林院中退下来的,学识极高,这世间,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请不到呢。”

    玉察终于了然,游澜京是打算将教坊司的这名婴儿,交给书院照顾。

    不一会儿,从门里头走出来一个妇人,恭敬有礼地将孩子抱了进去。

    “大人,没想到,你竟然会出资修建书院,爱惜弱苦。”玉察望着他,露出了一点真心的笑容。

    “修建书院,收养孤儿,这是大好事,大人一定会积攒福缘,好人有好报的。”

    游澜京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一时间看出了神。

    其实,公主笑起来,比梨花带雨的时候还好看,他在认真考虑,下次,不要再弄得她哭了。

    “大人?“玉察的目光再次投过来。

    游澜京微微一笑。

    “这座书院,并不是微臣修建的。”

    “嗯?那是谁?”

    游澜京看向了书院的牌匾,玉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漆黑庄严的牌匾上,请了大书法家东鼓题字。

    玉察一字一字的轻轻念出声。

    “和玉书院。”

    尚未念完,她立刻转头看向了男人,撞上他眼

    <底的笑意。

    “是微臣,以公主的名义出资修筑。”

    他竟然……做了这件事?以玉察的名义,去做这件善事?

    “微臣哪里需要什么福缘呢?其实微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宏愿,在他们身上,微臣也是有计较的,盘算着这些孩子长大了,走入仕途,成为游党的根系分支。”

    “你看,连做善事,微臣都怀了自私的心思,注定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那他这是?玉察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

    他轻轻一笑,雪颜生色,漆黑夜色为他炽热三分。

    清朗的话语掷地有声。

    “微臣只想为公主积德行善,广结福缘,但愿公主来生也要漂漂亮亮,平安喜乐——”

    话语至此,他顿了一顿,忽然微微低下头,似乎在看玉察的神情。

    游澜京的脸凑得那样近,梨花露的清甜,萦绕在两人之间,玉察的心头一紧,心神摇曳间,几乎要碰上他的唇瓣。

    他抿嘴一笑,继续说。

    “但愿玉察来生,再也不要碰到游澜京了。”

    玉察心头震撼,这句话,竟然从男人的嘴里说出。

    玉察来生,再也不要碰到游澜京了……

    游澜京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吗?男人的凤眸一点儿也不眨,那么仔细地看着她的神情,难得的温柔,玉察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她忽然觉得心跳快了一拍,就像七岁那年,爹爹抱着她在一匹枣红野马上,驰骋猎场的时候。

    为何,会有这样头晕心悸的时刻呢,她明知,这样的情绪并不是害怕。

    玉察别过头去,如果,不看他的那双眼睛,是不是会缓解一些。

    没想到,手上一紧,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与游澜京……十指相扣。

    他很高兴地抬起这只手,冲她摇晃了一下。

    “微臣做人,如此失败,来生也不要做人了。”

    “嗯?”

    玉察只愣了那么一下,游澜京便接上她的唇瓣。

    他很高,所以半蹲下身子,一手持着她的脸颊,吻住了她的双唇,一下又一下,不许她喘气,绵密又深长。

    “来生只愿做公主的兔子,日日见公主展笑颜。”

    他咬着少女鲜花一样的唇瓣,时轻时重,一切在他的掌控,少女只能承受,嘴里发出的呜咽求饶,被男人用舌尖吞噬干净。

    玉察摇

    <摇欲坠的身子,被他牢牢把持,一点儿也不准她撤开,逼仄、又窒息的吻,清甜的味道危险到让人心慌,真如被一条蟒蛇紧紧缠住。

    游澜京餮不知足地掠夺,用舌头衔了少女唇畔溢出的晶莹。

    如果不是在这里,真想听她惊慌失措地叫出来。

    玉察头晕目眩,神识恍惚。

    天啊,这还在巷子里呢,虽然四下无人,月朗星稀,只依稀几声狗吠,但她从未做过如此逾矩之为。

    少女耳根子上的云霞,唰地一下蔓延到脸颊。终于,被她逮到了机会,她急急推开他,捂住了嘴。

    男人被推得后退几步,却没有恼,懒懒散散地擦拭了一下唇角,真像个纨绔公子。望着她笑起来,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很满意少女的双唇。

    就好像一瞬间,那点光透过厚重的门缝,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其实,首辅大人不发疯的时候,也并非那么罪无可恕。

    玉察如梦初醒,心头一惊,只想多吹吹冷风来浇醒自己,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她垂下眼眸,只在心中告诫自己,如今是在利用他,等平定叛乱了,她就待在宫里,一辈子也不会见他。

    一辈子……也不见他。

    睫毛……真得晃颤得厉害。

    送走了这个婴儿,两人便在深夜中回府。

    按照游澜京的安排,明天的这个时候,玉察就能见到皇弟了。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看了看男人的侧脸,其实,她心里很没底,事情,真能如他所说的那般顺利吗?

    ……

    二月立春之日,一向是天子亲耕,祭农祭神的季节,哀求一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今年这样的特殊形势下,小天子率领文武百官亲耕,似乎蒙上了一层凝重的氛围。

    因为,田野间,山间皇寺,处处驻守着德王的亲兵,名义上是保护天子,实为监视。

    肃重的黑甲士兵,提着重剑,每隔五米便站着一个,坚毅的神情,盔甲下溢出一份杀气,密密匝匝得让人透不过来气,插翅难飞。

    晚上,天子不会立即回宫,而是住在皇寺,在宝殿中祭祀祖先,祈颂社稷国本。

    紫云峰,皇寺。

    往里走,水井旁的左二间厢房。

    山上冷,如今二月的盛京,已经有不少女子换上了轻薄春装,在山上这样穿可不行。

    游澜京替玉察好好地将她

    <的领子系好,围一圈白貂绒的大氅,是当年他随先帝打猎,得来的一头深山雪貂,一整块皮子,珍贵异常,一直以来,由人专门侍养打理,一披上身,便如小火炉一样,直让人进了暮春四月。

    大氅将姑娘的身段遮得严严实实,他却依然怕她冻着。

    要吩咐的早就吩咐好了,眼下,还有一刻不到的时间。

    小天子将在宴会上,称酒水喝得头疼,以身子不适的理由回到厢房。

    游澜京早花银子疏通了这支黑甲队伍,从上到下的大小总领,只说酬劳弟兄们一路上的辛苦,这些士兵都眼熟他,从军从戎的,谁能不知道游澜京大魏第一剑士的名号?

    他的武状元,可是丝毫水分也没有。

    再说,他与德王一向来往甚密,是德王一心拢络的对象,连德王都对他礼待有加,没人敢拂这个面子。

    换岗的黑甲士兵,不会来得很早。

    他由替玉察戴上了帷帽,明明知道只会分离不到一刻的时间,可他……却怎么都舍不得。

    “公主,你会回来的是吗?”他又轻轻问了一句。

    这句话,昨夜他在榻上,就已经搂着她的腰身,反复确认了好几回了。

    玉察之好伸出手,这只手犹豫半天,终于为他拂了一下鬓边发丝。

    “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是公主,金口玉言,驷马难追,不会反悔的。”

    “再说,大人那天,都把话说得那样明白了,玉察心里都明白。”

    游澜京握住了她的手,嘴角上扬。

    她知道,她得让这个男人定心,否则,看起来情绪稳定的权臣大人,就像一个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火药。

    那晚在温泉,游澜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不会放过她,如果玉察真的不回来,他只会用更激烈的法子,不择手段也要把她弄回身边。

    这个男人很可怕,自己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再者,就算自己回了宫,也是跟亲人一起等死,玉察想,如果自己待在游澜京身边,或许只需要牺牲自己一个的人生,可以换来亲人的生机。

    有时候,首辅大人真的像个小孩子,只要自己对他好一点,对他笑一笑,他看在自己的份上,一定会尽全力保全家人。

    “你要是真的不来,微臣就等你到天亮,一直一直等着你。”

    “公主金口玉言,微臣信你。”

    玉察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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