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手机听筒里虞皓的声音太大，乐许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速度挺快啊，辛苦了。说来听听什么情况。”
“辛苦什么，查这么点东西还是简单的。”虞皓嘿嘿一笑，随即压低声音，转为要开始说重要“情报”的语气，“那栋别墅的原主人叫林静，前不久刚去世，现在的主人是她女儿，叫林小桐。”
“林静，林小桐。”乐许重复了一遍母女俩名字以便记住，“有她们母女俩稍微详细点的信息吗？有关林静去世相关的事情能不能查到？”
“有，我先简单跟你说一下吧，一会儿再把资料都发给你。”虞皓清了清嗓子，语气难得的严肃认真，“林静刚生下她女儿林小桐不久，就跟渣男前夫离了婚，独自带着女儿白手起家创业。通过二十多年的艰苦奋斗，变成了公司老板。她女儿也争气，考上了名牌大学，现在研究生在读。”
他顿了顿，好让乐许消化这些信息，接着道：“可惜啊，林静人到中年事业有成，没想到突然就因为疲劳过度猝死了。”
乐许听得投入，虞皓话说完一会儿，他才问道：“就这些吗？猝死的事情有没有更详细的细节？”
“没有。”虞皓答道，“林静虽然是个企业老板，但也不是那些路人皆知的大公司掌门人，媒体报道很少。我查到的信息显示，已经很明确她是过劳猝死的。”
“那她的公司呢？”乐许想了想又问，“她走得那么突然，公司的事多半还没来得及安排吧。”
虞皓：“这个我也查了，总经理已经由原来的一个副总裁接任，最近公司还在申请法人变更。不过林静才去世不到十天，这些事情还在审核。”
乐许一边听一边梳理信息，接着问：“林静的公司内部，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矛盾之类的？”
“没有。”虞皓的语气比较肯定，“林静生前对公司可以说是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说一不二。”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皓子。”乐许觉得最后这点倒是跟林静的女强人气质很符合。
“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听着好像要去破案一样？”虞皓很是奇怪，问他，“你查这些跟那个什么符有关吗？”
“嗯，有关。”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虞皓的好奇心尤其重，乐许知道他又想听离奇故事了，“不过现在好多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
“行，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啊。对了，你千万注意安全。”虞皓补充道。
“我会的。”
“你现在在外面出车？”
“对，出来都快两个小时了，一单没接到。”乐许有些无奈道。
“我还没顾上问你，你开出租这段时间总体怎么样？”虞皓关心道，“有没有挣到钱？”
“自从加入了网约车司机大军以来，也就昨晚运气好连着接了几单，其余时间不是接不到单就是尽跟鬼打交道了。”乐许摇头苦笑，“不但没挣到钱，还跟你一样往里亏欠。”
“麻烦别带我好吗。要不你还是把摆摊卖卤鸡爪的事提上日程吧。”虞皓认真提出建议，“快月底了，你还得交给平台三千多呢，我都替你头疼。”
“我再守一会儿单，实在接不到就回去。本来想多少挣点钱买点摆摊设备，现在看来真没啥指望能挣到钱，我去弄个简单点的设备吧。”
迟迟接不到单子，乐许自己也萌生了同样的想法。
“可以啊，加油。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那么点事我自己能搞定。”乐许不想总让人帮忙。虞皓虽然跟自己关系铁，平时也不忙，但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好，今天晚点能摆不？我喊上黎神去捧捧场。”
“我先准备，能摆就喊你。”
挂了电话，乐许又在街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接到单子。
这是注定了要让他去摆摊吧，乐许心里这么想着，开着车去了附近的杂货市场。
那里什么东西都有，能挑到特别便宜的东西。
在杂货市场买了摆摊设备和一次性餐盒等物资，乐许又去买了一些做卤菜的原材料。
光卖卤鸡爪太单一了点，而且鸡爪相对较贵，他手上钱又有限，便多买了些素的，土豆莲藕海带还有豆制品等等合适做卤菜的都买了一些。
素菜价格便宜，还可以一起用相同的配料，在成本有限的情况下最为合适。
唯一的问题就是卤素菜的秘方他还没试验。不过卤鸡爪都能第一次就差不多成功八成，他相信卤素菜应该也问题不大。
忙了大半天，很快就见太阳下了山，乐许也终于把所有卤菜都做好了。
他买的摆摊设备不大，为了方便搬运，还可以折叠，很方便。
现在时间还不晚，他把设备打开，又拿了张硬纸板在上面写上「谢老卤」三个字，固定在金属架子上。
他站在摊子前面看了看，还算像样子，写着「谢老卤」三个字的纸牌子也足够大，足够吸引人的眼球。
重新理了一遍没其他问题，乐许最后将放凉的卤菜装进几个不锈钢保鲜容器里，跟折叠摊子一起全都放到平板拖车上面。
他特意每一样卤菜都留了一点，准备再喊虞皓来尝尝味道如何。
乐许自己也每一样都尝了尝，每尝一口，他就忍不住频频点头，感觉味道比刚卤出来的时候还要好。
乐许在心里赞不绝口，不得不说老谢的秘方实在太强大了，在这之前同样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卤菜。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也不是很踏实。毕竟他要为「谢老卤」这个牌子发扬光大，而不是单纯自己鼓捣了拿去摆摊卖。
突然敲门声响起，同时听到虞皓在门外喊：“乐许，开门。”
那家伙比乐许自己还心急，不等乐许喊他就来了。
“你来的真及时。”乐许打开门，直接让虞皓进厨房，递给他一双筷子，“正好帮我品尝一下卤菜的味道怎么样。”
虞皓竖起大拇指，“有眼光，论品菜我可是专业选手。”
他拿筷子夹起卤菜放进嘴里，眯起眼睛认真品尝起来。
一边品尝，他一边点头，嘴里有东西没法说话，不停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没拿筷子的那只手竖起大拇指，在乐许面前不停地摇摆，生怕乐许看不见似的。
“怎么样？”乐许问。
虞皓终于咽下卤菜，激动地感叹：“我真吃不出你的卤菜跟「谢老卤」的有什么区别。”
“那是因为老谢教得好。”提起自己心里早已当作师父的老谢，乐许充满了崇敬，“所以我一点都不能马虎，不能砸了他老人家的牌子。”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虞皓有些惊讶，“你帮他报仇，他教你手艺，很正常的事情，没必要给自己额外的压力吧。”
“不管怎么说也要尽最大的努力把它做好。”
那可不是一般的教一点手艺，是最珍贵的秘方。乐许始终铭记这一点。
“那是，这个我从不怀疑，你做事总是比别人认真。”虞皓点头道，“总之努力就好了，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嗯，压力就是动力，负担还谈不上。你真的觉得卤菜味道跟「谢老卤」很接近了？”乐许想再次确认一下。
“几乎一模一样。”虞皓一脸的认真，“你知道我的嘴是很挑的，细微的差别也能品出来。看来老谢是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愿意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你。”
“嗯，虽然跟他见面时间不长，但他确实教了我很多东西。”虞皓的话让乐许心里有了底，看了看时间，“那现在就出发吧。”
“现在就去摆摊吗？”虞皓露出兴奋的表情，“太好了！黎神还在路上，我让他直接去摆摊的地方吧。”
“黎神也要来？”乐许有些意外，“我摆个摊，你们都专门来为我助阵，实在太感谢了。”
黎彬住得远一些，乐许没好意思喊他，肯定是虞皓他们两人提前就商量好了要来给乐许捧场。
“客气什么，”虞皓摆摆手，满不在乎，“我是来蹭吃的，黎神说你最近总是能遇到鬼魂，想来跟你碰碰运气。他鼓捣玄学那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鬼呢，你可把他羡慕死了。”
乐许被逗笑，他知道这都是他们来为他助阵的说辞。
两人来到附近那条夜市街时，林彬也赶到了。
摆摊的好位置已经全被别人占满，他们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摆上摊子。不过他们卖的卤菜不多，这里的人流量完全足够。
摊子摆上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人过来看他们的摊位。
黎彬话很少，在旁边规规矩矩站着。
乐许和虞皓则开始热情跟别人介绍卤菜，把提前准备好的试吃部分递到别人面前。
虞皓最为夸张，拍着胸膛跟人保证绝对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卤菜。
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上卤菜是真的美味，大家试吃后都赞不绝口，有不少人陆续购买。
有的活泼阿姨甚至不吝夸奖乐许，说小伙子人长得斯文帅气，还做得一手好菜，这样的小伙现在可不多了，夸得乐许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到十分钟，卤菜就卖出去好几份。
旗开得胜，让乐许对卖卤菜充满了信心。
虞皓跟着高兴不已，跟乐许得意道：“看吧，我就说绝对没问题，没说错吧？”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黎彬，看着一份接一份卖出卤菜，也由衷露出了微笑。
十几分钟后，天彻底黑下来，街上的路灯准时亮起，夜市变得越来越热闹。
“我看今天你准备的量少了，按现在这趋势咱们半途就得卖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虞皓不无遗憾地说道，“下次多准备点，别太保守了。”
“成。”乐许点头，他跟虞皓一样，心里也在盘算着明天把卤菜的量增加一倍。
话音刚落，他们摊位正上方的路滋啦滋啦灯闪了几下，突然熄灭。
“诶？”虞皓抬头看，顿时有点不高兴，“这灯真是，看咱们生意太好故意作对是不是？”
“还好许哥准备了小台灯，完全不影响给卤菜照明。”黎彬道。
乐许把小台灯立在摊子边上，打开开关，亮度比路灯还要亮一些。
“可以啊兄弟，准备挺充分，是做买卖的料。”虞皓重新露出笑容。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阴风吹来，小台灯闪了两下也跟着熄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