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团团迷雾
谢初初从陈平村回来后休整了一天一夜,翌日,她精神饱满走出房门,李莲花正坐在紫藤花下,手指不停的敲着从阿婆那带回来的木盒子。
这里头是什么?谢初初走上前去,问道
啊,李莲花看见谢初初,便将盒子打开,展开卷轴,说道,谢姑娘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这是一幅张家的家族容像,自上而下分别画着祖孙三代,左男右女一共十个人,孙辈看起来都不过十来岁。
谢初初目光扫过,指着右侧说道,这是张夫人。
嗯,李莲花点了点头。 示意她再仔细瞧瞧。
谢初初又往孙子辈看去,她惊奇的发现里面有一男一女,容貌几乎一模一样。谢初初又凑近了些,仔细对照,真的是毫无差别。那男童的眉眼,是张天良。这不符合遗传学啊。
这不可能啊。谢初初喃喃道,异卵双生子不可能像成这样啊。
异什么?李莲花问道。
啊。就是龙凤胎不可能会长得这么像。谢初初赶紧找补。
李莲花思索片刻,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圆形果实递给谢初初,说道,张家库房里有很多阿芙蓉花的果实。这种花卉十分罕见,药用多是取壳,不知道他们为何囤积了这么多新鲜的果子。
阿芙蓉花?不就是罂粟吗?谢初初脸色一白,难道他们知道取汁液做鸦片?这不可能啊,鸦片最早还是从国外传进中国的,一个古言小说怎么会衍生出这么邪恶的东西?
这事情大了。谢初初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对李莲花科普道,阿芙蓉花的种子可以熬成一种黑褐色的膏状,叫鸦片,它虽可以药用,但若是服用过量,会上瘾,药效十分可怕,吸时飘飘欲仙,待毒瘾发作时,犹如蚂蚁蚀骨,只能复吸,日积月累,对此物的渴望会越来越深,直到死亡。
这东西绝不能流落到民间,谢初初坚定的说道,这个一定得查到底。
李莲花望着这颗罂粟果,也意识到此物的危险性,他微笑道,好,那我们就去问问张天良。
啥玩意?当初他拦住不让去问,现在又要去,谢初初实在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今晚去吗?
李莲花轻轻摇摇头说,后天十五,我们去莲花寺。
谢初初嗯了一声,又想到此去必是危险重重,她盘算了下,若是把自己一半的真气分出去,理想的话可以把李莲花的生命值再拉个20。这大哥30都能天下无敌,50保命绝对绰绰有余。而按照自身真气恢复时间也是一天。于是说道,把手伸出来。
李莲花听话的将手平放在石桌上,谢初初覆手上去,刚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她心里腾起一丝丝暖意,开始为其灌输真气。
直至听见“咚!——咚!”,“咚!——咚!”,“咚!——咚!”的打更声声响起,谢初初已经将他三条受损脉络大致疏通了一遍。好在扬州慢也是护主,两股真气里应外合。
待到“咚!咚!”。“咚!咚!的打更声再次响起,李莲花只觉全身通透,竟有些恢复当初的感觉。
谢初初此时才进入最凶险的时候,用真气将他体内的毒素置换回自身消化,形成一个循环。这个过程她就会承受碧茶之毒带来的痛苦。初时只觉浑身如同针扎,毒再加重,便会五感渐失。纵是本主这副身体千锤百炼,对痛感阈值极高。谢初初还是在解毒的过程中受尽煎熬。她的眉头紧蹙,却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李莲花看向谢初初,她因为真气过度耗损脸色苍白,更映的一双眼眸楚楚动人。他心下不忍,却也不敢随意打断。只能小声说道,谢姑娘,我好多了。
谢初初却是全神贯注,她这次是下了血本,把自身三分之二的能量核都灌进了李莲花的体内,直到他内力恢复了大半。谢初初这才收手。只是瞬间两眼模糊,耳朵也听不大清,她想到了李莲花那昏昏沉沉,东倒西歪的背影。估计她要是走两步,比他昏的还厉害。
你去睡吧,我要在这里打坐。谢初初说的十分轻巧,其实她已经动弹不得了,谢初初不禁苦笑,自己画风怎总是惨兮兮的,穿越的爽文呢?成天给自己整得半身不遂行动不便。
谢初初,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救我?李莲花不明白她与自己到底有何渊源,肯如此不计后果的为他解毒。
啊?谢初初却听不大清,她觉得耳朵如同塞进了驴毛。
算了,李莲花叹了口气。看她这样,李莲花已然明白慈悲掌治病的原理,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以解毒为饵,诱他上钩。现在看来,她每次救他竟从未有所保留,甚至承受碧茶之毒带来的痛苦也要执意解毒。他心里生出一股与以往不同的情绪,飘忽不定,说不清道不明。
谢姑娘,谢谢你。李莲花喃喃道。
谢初初一愣,她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想他曾如太阳般耀眼夺目,书中说他一手“相夷太剑”名震江湖,智慧绝伦。十七岁成立四顾门,十八岁名扬天下,四顾门内人才济济,对他敬若神明。
可诺大的四顾门,却在他苦战一日一夜无人施以援手。少师坠海,碧茶毒发。李相夷虽不死,但生活最终把他打磨成李莲花。他无人可依无人可信,方才明白年少时,真是什么都不懂。
弹幕曾有一句谢初初深有感触的话,是这么说的,太阳耀眼并不是太阳的错。他们追随太阳的光芒,却赋予它自己的期望。追随者们宁愿他死了,也不愿听到他归于平凡。
谢初初心中不忍,正色说道,
李莲花,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把你治好了,你一定要要好好活下去,天地广阔无边,多的是你管不完的闲事。你还得娶个漂亮老婆,再生下七八个孩子,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才好。
李莲花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他劝云彼丘时也是这一套说辞。彼时云彼丘看他的眼神十分无语,原来是这种感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啊,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姑娘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