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达蒙餐馆
也许是胖子凯恩看见德普身上的穿着，加上对方又是一名非凡能力者，他的心里顿时有些犯了嘀咕，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补充说道：“额，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可是，随着丢失肉的数量，一天比一天的多，我心里有些怀疑自己的判定了。而让我真的确定谁是偷窃者的正是前天晚上的时候，天哪！那可怕的一幕，至今都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似乎是陷入了恐怖的回忆当中，胖子凯恩的眼神有点失去了焦距，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身上的肥肉因为剧烈的心理活动而在不停的颤动着。
吕真正全神贯注的听着对方的叙述，见对方似乎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于是开口问道：“你看到的是老鼠？”
胖子凯恩渐渐回过神来，用力的点着头颤声道：“是的，是的，那些在肉里钻来钻去的身影分明就是一只只的老鼠。”
“你看到他们的样子了吗？”吕真追问道。
胖子凯恩愣了一下呐呐道：“除了老鼠是那样子的，还有什么东西是那样的？”
“也就是你没有看到它们的样子？”
“是的，先生！不过我听到了它们的叫声，那种独特的‘吱！吱！’声！还有那种成群结队踏着楼板的震动感，我发誓，先生，它们一定是老鼠，不是沙鼠！”胖子凯恩赶紧补充的说道。
吕真摆了摆手示意胖子凯恩先出去。
待到对方出去后，他带上了肉铺的大门，看着在一堵墙边站着的德普问道：“德普，你发现了什么没？”
德普没有转头，而是向着身后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看看。”
吕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的墙壁已经被德普抠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窟，他的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不但鼻子灵，爪子倒是也挺锋利的。
德普拨开了上面覆盖着的一些砂石和泥土，露出了一颗颗像老鼠屎一样的长长的黑色颗粒。
“这里残留的气味和之前我们在地下水道里面见到的那些老鼠一模一样。”
吕真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这里有那种尸臭？”
“哦，抱歉，我忘了你们是闻不出来的！”德普说道。
吕真直接给了他一个无语的表情。
德普完全忽视了对方脸上的鄙视，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称呼皮尔特尸体里跑出来的那些几乎透明的生物为老鼠的话，那么这墙里残留的气味与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在黄金城这里，我没有见过老鼠的的样子，但是在夜里，城外的沙鼠倒是多的很，它们的排泄物和这种差不多，只是比这些大很多罢了。”
吕真用右手捏住了一颗长长的颗粒，放在眼前细细的端详了一下。
果然是老鼠的排泄物，可是它们是怎么做到在墙里行走的呢？
德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几次张了张嘴但是又很快的闭上了。
不过，他这样欲言又止的举动倒是被吕真发现了。
只听见吕真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好的想法没，德普？”
德普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我感觉这不是一起普通的非凡事件，从没有听过能在墙壁里行走，还不破坏墙体的沙鼠，何况，它们也并不是沙鼠。结合之前在地下河道里看到的那一幕，我觉得可能有强大的非凡能力者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吕真也深感同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但是至少现在证明了我们对此次事件的勘察方向是对的。也不知道亚利克他们查的怎样了，走吧，如果顺利的话，在下个勘察地点就可以同亚利克他们汇合了。”
如果真的是强大的非凡能力者，那么我们能解决这件事吗？
吕真的思绪有些飘忽起来。
。。。。。。
西大街往东大街的街道上，亚利克和蕾正并排走着，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过与之前那股势头相比，已经小了很多了。
蕾打了一把蓝色的碎花雨伞，而亚利克则是什么雨具都没带。
“自从城主将治安巡逻队组建了以来，我们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亚利克感叹了一句说道。
蕾深感同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不过现在好歹有点头绪了不是吗？”
亚利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蕾说道：“按照那个叫妮娜的面坊主的描述，有鼠群在她家的墙壁里狂奔产生了各种异响，而且家里磨好的面粉都是整袋整袋的消失。当我们问她到底是那种普通的老鼠还是黄金城外的那种沙鼠时，她十分肯定的给了我们答案，说是老鼠。但是，当我们又问她是否亲眼看见了那些老鼠的时候，她却只是说，当时是透过装面粉的袋子外凸起的那些形状和声音来判断的，毕竟那样的‘吱！吱！’声，对于从外面来龙城星的囚犯来说，真的是太熟悉了。不过，只是转眼之间袋子里的面粉和老鼠就像蒸发了的水汽一样消失不见了。”
他的神色和动作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用回忆的方式进行查找线索。
蕾深呼吸了一口，说道：“好消息是，如果对方的描述与事实没有一点点出入的话，这就与我们在地下河道码头上看到的那一幕有极其的相似的地方了，侧向的也说明了吕真他提供给我们的这个调查方向是正确的。”
“是啊！”
亚利克笑了笑继续赞道：“这小子不愧是干警察出身的，职业化的头脑就是不一样，一张报纸上的普通委托内容都会留意的那么细致。不过和我相比，他那个瓜娃子还是差了太多的。”
蕾无语的给了亚利克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撩了一下自己半边脸的头发，说道：“下次把你的脸借我用一下。”
亚利克忽然一愣，问道：“难道你有换脸的。。。。。。”
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他赶紧捂住了自己嘴吧！
“换你个头，拿开拖地！”说完，蕾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似乎一点儿也没在意刚刚对方说的话。
“。。。。。。”
亚利克看着蕾的背影，那突兀有致的身材让他使劲的吞了口唾沫，然后赶紧追了上去，说道：“你别急啊，我看吕真那小子还没到呢，咱们肯定是第一个！喂，蕾，你慢点儿！”
两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而亚利克一直不停在蕾的身边侃来侃去，稍稍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路口，然后，他又被蕾飞起的一脚给踹了回去。
不久后，他们听到了瘦子阿里奇的声音：“大哥，蕾姐，你们终于来了！”
两人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此时在那雨中挺直了身子站着四人。
蕾不由得转头给了亚利克又一个白眼。
东大街的达蒙餐馆的大门前。
吕真、德普、亚利克、蕾、阿里奇以及奎恩几人围成了一圈站着。
刚刚亚利克已经同吕真交换了双方调查的结果，相似的线索让众人一致认同了调查方向的正确性。
“刚刚我和德普过来后，发现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想想也不急于一时，就打算等你们过来再说了。”吕真摊了摊手对亚利克说道。
“确定锁了？”亚利克皱眉问道。
吕真肯定的点了点头。
亚利克看向了另一边的阿里奇，只见后者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就如同之前帮吕真一样，双手覆盖在门上，不一会儿，原先门锁的位置上只留下一个布满了粉末的大大的圆形孔洞。
阿里奇将洞口的粉末吹走，然后将手伸进去拨弄了一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
“达蒙餐馆”和那些传统意义上的餐馆并不一样，如果非得形容一下，那么和天蓝星古代尼德兰帝国时期的“肉汤店”差不多，针对的客人也只是黄金城里的少量中层和下层阶级，整个店铺只有肉汤、黑面包和小麦软面包。
虽然这么多年的发展，黄金城里那些不需要再出去采集沙蜥粪球和其他资源的一群人已经过上了相对正常的生活，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的饮食习惯并没有改变多少，像亚利克他们那样的晚餐也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起的。所以，大部分普通人的主食还是以小麦软面包和肉汤为主，至于是什么肉，也许什么肉都有，比如地下河道从其他养殖的地方运来的变质的鸡肉，死掉的沙蜥肉，沙鼠肉等等。
而那些仍然需要每天采集的龙城星新囚犯们吃的就只有掺了砂石的黑又硬，既能果腹又能防身的便宜黑面包以及味道不可言说的肉干。单论吃食，这些人还不如那些睡在巷子里喝着泔水的乞丐们。也许在经历过最后的绝望后，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才会抛开脸面，放下仅剩的倔强，钻进了某条巷子里。
推开了达蒙餐馆的门，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个占满了大部分餐厅的木制圆桌，桌上似乎摆满了锅碗瓢盆，地下掉落的是一些吃剩的软面包、黑面包以及肉干。
圆桌的四周，围了一圈树桩式样的凳子。抬头望去，餐馆的屋顶是由许多玻璃镜片填塞进沙石里，再架上木制大梁混合建造而成。也正因为是这样的设计，虽然此时餐馆里的窗帘都拉上了，但是一点儿也不显得昏暗，即便外面正下着小雨。
亚利克打量了一下餐馆内的布置，先一步踏了进去。
“噗！”
一种犹如踏在沙土上的感觉从脚底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脚下是一层松软的沙土，厚度大概有一节手指那么深。
德普低下头，用鼻子四处嗅了嗅，接着，他用手扒开了一些沙土，从中捡起来一颗又粗又长的颗粒。
“老鼠屎？”亚利克不由得出声道。
“是的，不过感觉比我和德普看到的要大很多。”吕真有点诧异的说。
亚利克点了点头说：“走，进去看看！”
话语未落，人已经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大家的前面。
“噗！”“噗！”“噗！”“噗！”
众人踏着松软的沙土来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圆桌跟前。
刚才离得远，看的不够真切，而现在，圆桌上的东西则是一览无遗。
只见上面杂乱的摆放着不少的餐盘和碗筷、刀叉，而一些器皿的里面则装满了黑色的未知物品，并且有的里面散发着明显的腥臭味，只不过这些气味没有那么的浓烈。
蕾再次戴上了一副新的手套，从最近的一个碗里掏出来一把黑色的毛发组织，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她有些不确定的说：“这好像是老鼠身上的毛，德普，你来看看？”
德普跨步向前，稍微靠近了那只碗，一股与之前在墙里闻到的相同气味直冲脑海，他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没见过，但是和之前在码头上以及‘凯恩肉铺’里闻到的气味一样，不过就是更浓一些。”
吕真指着另一只碗里的东西，不确定的问道：“这东西好像是河底的黑淤泥吧？”
亚利克低头一看，又用鼻子闻了闻，骂的：“不得了，他么的就是这个味儿。”
随后，众人又发现了装有黑色大麦面的瓦罐、装有黑色沙蜥腐肉的盘子、装有人类黑色头发的碗以及一大桶黑色的老鼠血液。而在这些东西的中间是一些沙漠里常见的带有浓烈香气的花。
这时候吕真拿起桌上的一只燃烧过的黑色蜡烛闻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咦？这种气味，好像是。。。。。。对了，醒梦蜡烛！
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第一次进入幻梦境用过的东西，于是他指了指众人面前的黑色蜡烛，说道：
“你们闻闻面前的蜡烛，看看是不是很熟悉。”
几人照他的话做了后，同时惊呼道：“醒梦蜡烛！”
“不对！不对！”德普皱了皱眉，低头自语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蕾有些不解的问道。
“气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