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差点掉马
秦愫在家等候多时。小两口今天领证，她特意穿了件大红色旗袍，别提有多喜庆。见司泊淮一个人走进玄关，秦愫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我儿媳妇呢，不是让你带小酥回来吃晚饭？”
司泊淮把结婚证丢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回答：“您儿媳妇利用完我后早跑没影了。”
“还有。”
他想起来正经事，“不是跟您商量好，对外职业是外科医生，怎么突然变成妇科医生了？”
秦愫想起这个乌龙觉得好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你妈我上年纪了，头晕眼花打错字也是正常的。”
“再说，这有什么要紧的？现在要紧的是你赶紧从这里搬出去，和我儿媳妇住一块儿，然后早点让我当奶奶……”见秦愫越说越起劲，司泊淮赶紧打断：“您要我结婚，这个任务我已经完成，不过我有个条件。”
“老妈我心情好，说来听听。”
司泊淮在沙发上坐下，跟开晨会似的严肃：“在确认她是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儿媳妇前，我会跟她分房睡，当奶奶的事情您暂时别想。”
“要是她真的合适，成为司家的少奶奶，我会好好对她。”
秦愫有点欣慰，司泊淮以为她要想从前那样感慨他成长了。没想到，秦愫拍了拍他的脸，“恭喜你，终于娶到老婆了。”
司泊淮岔开话题，“房子也经买好了，在郊区。”
“为了掩盖你大老板的身份，真是煞费苦心，也罢，小酥本来就不是势利贪财的女人。”
秦愫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我就等着看你的真香定律。”
司泊淮没说话，全神贯注投入工作。最后又听秦愫的话，加上徐酥的微信好友，把郊区房子的位置和门锁密码发过去。徐酥收到消息的时候，刚踏进家门准备和往常一样带电脑出门去咖啡店写稿。正巧陈大山和周娟都没在家，她松了口气。被突然从厕所出来，裤链都没拉的陈爽吓一跳。“徐酥。”
陈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干嘛去了，今天早餐都没做，想饿死我啊？”
没想到，陈爽破天荒在家。“我不是你的保姆，没义务帮你洗衣服做早饭。”
徐酥冷静回答，“还有，我会搬出去住，以后就不用再觉得我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了。”
陈爽被激怒，冲上前要揪住徐酥的头发，破口大骂：“我看你是找死！是不是要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每天被我爸打才舒坦！”
周娟被陈大山家暴，不是一天两天。有好几次徐酥劝她离婚，可周娟眼底满是哀伤，捂着撞破的额角，还是说：“都这么大把年纪，离婚了还怎么过日子，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脸还往哪儿搁。”
“乖女儿，算妈求你，以后不要再跟你爸顶嘴，也不要说你弟弟对你怎么样了，好吗？”
那时候徐酥选择为她隐忍，希望周娟以后能在这个家里好过点。有好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没想到最后，是亲妈把她推进深渊。也成为她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别以为搬出去住就可以摆脱我。”
陈爽露出邪恶嘴脸，恶心地道，“只要我想，睡了你只是时间问题。”
徐酥只觉得耳边一阵耳鸣，浑身血液倒流。提起脚，咬牙切齿用力踹在陈爽裆部。他痛得龇牙咧嘴，捂着下体倒在地上像是条恶心的蛆虫。“徐酥，你个贱女人，找死啊！”
徐酥红着眼眶，觉得这些都不够，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她咬紧牙关，呼吸急促地道：“你这种渣滓，就应该断子绝孙！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动我，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忽略痛到脸色惨白的陈爽。电脑都没要摔门而出。大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天空飘起小雨。徐酥站在路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一看，是司泊淮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哪里，今天搬家，有没有行李需要帮忙拿。没想到，愿意给予帮助的，是一个只见过一面，且已经领证的陌生人。徐酥在心底叹了口气，发去定位，最后又补了两个字。“谢谢。”
司泊淮淡淡扫过屏幕，被秦愫推出家门，“赶紧去接我儿媳妇，迟到会降低印象分！”
为了掩盖身份，他特意买了辆二手大众。开惯大众带字母的辉腾还有迈巴赫的男人，还真需要适应一阵子才能开顺手。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老旧小区门口。司泊淮发现她什么都没带，行李箱都没有。他直接问：“行李呢？”
徐酥晃了晃臂弯上的手提袋，“这里。”
这个女人，是想让他给她提包？徐酥看穿他的表情。是觉得就这么点东西，根本不值得他白跑一趟？也是，他一个妇科医生。肯定很忙。“不是故意麻烦你跑这一趟。”
徐酥解释，“我现在不方便回家，所以拿不到东西。”
司泊淮出门前，听秦愫提起过。她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经常被欺负。司泊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坏，“没什么重要的就不用回去拿了，去买新的。”
“看看家里还缺什么，一起买了。”
不可置否，徐酥听见“家”那个字时，有半秒钟分神。司泊淮转身去开车，她紧跟其后坐进副驾驶。车子开去市中心。解开安全带下车，一抬头就看见晃眼的六个大字。司氏购物中心。想到什么，她陡然笑起来：“司氏？你也姓司，这是你家开的啊？”
司泊淮原本在锁车，听到这话，按了好几次锁车键都没锁上。徐酥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让他这么奇怪。难道是因为，觉得被贫穷冒犯到了？人家大老远来接她，还送她来买家具用品，怎么能继续伤害他那颗幼小的自尊。“大商场也没什么好的，故意装修成别人买不起的样子，价格还翻倍，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倒闭。”
“我就不喜欢逛这么大的商场，还不如去楼下便利店，一根毛巾才五块，还送包食用盐。”
司泊淮锁上车，把车钥匙揣进兜里，从她面前擦过。像是刮过去阵阴风。徐酥打了个寒颤，就听见他说：“快点走，我晚点还有工作要处理。”
徐酥“哦”了声跟上。大商场里的香水气息扑面而来，司泊淮轻车熟路带她上四楼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