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牛头鬼物
苟有方将注意力落在栾海琴的对手身上,那是两名蒙面的黑衣人,都是炼气七层的修为。
他们两人此时合力催动一件伞类法器,抵挡住连绵不绝的鬼物攻击,那柄黄色伞状法器,在他们的合力御使下,发出黄色的光幕,将他们滴水不漏的守护在里面。
那些鬼物触碰到光幕后,如冰雪般消融殆尽,竟对那二人造不成半点伤害。很明显,这两人手里的法器,是专门为了对付这些鬼物而准备的。
也就是说,这两人有可能是专门为镇魂宗的弟子而来,甚至是冲着栾海琴来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苟有方当即决定退去,不再趟这浑水,即便栾海琴侥幸逃脱回去找自己兴师问罪,自己也可以推脱修为太低,帮不上忙,所以赶紧回宗门搬救兵。
并且,看这情形,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栾海琴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打定主意后,苟有方并没有立即动身,他得寻一个最佳的退去时机。
场中的栾海琴明显也看出了对方手中的法器对自己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但对方人多势众,她一旦停下施法,将会处于更不堪的境地。
所以,她不但没有停手,反而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的小塔上,鲜血迅速融入塔身,那小塔周身黑光大闪。
整座塔身从栾海琴手里飞起来,悬浮在她头顶上,滚滚黑烟从塔身冒出来,一时之间,甚至将栾海琴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躲在远处的苟有方见此状,眼中大为期待,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栾海琴分明是施展了什么秘术,并且大有可能是那投影之法。
果不其然,一阵氤氲之后,在那小塔的背后,出现了一座七层小塔的虚影。随着那七层小塔虚影出现后,场上的鬼物瞬间变得狂暴起来。
那些鬼物眼睛变得血红,张牙舞爪,发出阵阵嘶吼声,前仆后继的朝两名黑衣人冲过去。
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对方蒙着脸,苟有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从他们的肢体动作来看,分明是谨慎了不少,但却仍然一副从容不迫是样子,仿佛一切在掌控之内。
也是,对方如果真的是有备而来,那对于栾海琴肯定是了解甚多,作为镇魂宗大名鼎鼎的秘术,他们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准备。
看到这,苟有方觉得这个时机刚刚好,双方正处于焦灼状态,即便发现自己行踪,也没办法分出心神来。
苟有方不再犹豫,挪动身子,正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场上局势却有了变化,栾海琴见这般还是没办法攻破对方的防御,脸色一沉,随即仿佛做了什么决定。
只见她双手掐诀,无数道法诀打向头顶上的镇魂塔。
那镇魂塔得她这些法诀打入,整个塔身发出嗡的一声,场上的鬼物听到这声音后,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
竟然不再攻向那两名黑衣人,转而聚集在一起,然后互相融合。
仅仅片刻的时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牛头人身,高约一丈多的鬼物出现在场上,它手持一柄三刃叉子,咆哮着冲向那两名黑衣人。
而做完这些的栾海琴,却仿佛耗尽了所有法力,整个人脸色苍白,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一击之上,如果还没能击毙敌人,那她就只能任人宰割。
她咬紧牙关,死死看着对面。
那两名黑衣人,仿佛想不到栾海琴有此一招。见那牛头鬼物举着叉子冲过来,原本一直镇定的两人,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全部法力注入到那伞状法器里面,希望能将这牛头鬼物抵挡住。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那牛头鬼物在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时候,将手中叉子高高举起,然后奋力挥下。
一道黑光如同闪电般击打在伞状法器的光幕上,仅仅坚持了片刻,便咔嚓一声,整把伞被劈成两半。
躲在伞后面的两名黑衣人,如遭雷击一般,整个身子一阵痉挛,齐齐向后倒去,被那黑光的余威波及,摔飞在地上。
仅仅片刻的时间,场上局面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正待转身离去的苟有方见状,眉头一皱,伸手往腰间一拍,眼睛继续盯着战场那边。
栾海琴见牛头鬼物一击见效,苍白的脸颊浮现一丝微笑,正待御使鬼物趁胜追击,可手上的法诀还没掐完,就觉得整个身子一阵虚空,脚下跌咧,竟然有些站不稳了。
两名蒙面黑衣人,见牛头鬼物轻而易举就将他们合力御使的法器摧毁,此时跌倒在地,看那鬼物再次举起叉子,即便戴着面巾,也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绝望之意。
可那高高举起的鬼叉不但没有落下,那只牛头鬼物反而嘭的一声,化作无数黑烟,从黑烟里,能看出无数鬼物的身影。
那些散开来的鬼物,没了拘束后,鬼哭狼嚎一番后,很快四散离去,场中只留下跌坐在地上,有些懵逼的黑衣人。
虽然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死里逃生的两人,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朝栾海琴那边看过去,果不其然,因法力耗尽,加上功法反噬。
栾海琴此刻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摔倒在地,无力的挣扎着。
两名黑衣人见状,心中狂喜,虽然刚刚那一击,让他们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但很明显,栾海琴的伤势比他们严重得多。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大局已经的喜悦。
就在两个人心神放松之际,一把金色的剪子,忽然出现在其中一名黑衣人身后,可他完全没有觉察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直到他对面的黑衣人大声指着他身后大声呼喊,他才后知后觉。
可此时为时已晚,他转过头,只看得一道金色的光芒,让他眼前一花,甚至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咔嚓一声,他整个身子一分为二。
甚至,那铰剪不止于此,挟裹着余威,朝另外一名黑衣人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