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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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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幕上的女孩,带着相机在城市各处穿行,在摄像机和无人机的跟踪拍摄中,一举一动被记录下来。

    和小孩子共享糖果,站在橱窗前看蛋糕的制作,棉花糖的碎屑沾在唇角。

    是旅途之中的不期而遇,是生活本身蕴藏的美好。

    等候绿灯时,她摊开手,一片落叶翩跹着安然落下。惊喜盛放在澄澈的眼眸之中,抬起头时,额前碎发被风吹过,五官完整显露。

    那是很有记忆点的一张脸,眼睛里盛满了对生活的感恩,鲜活又青春,无需雕饰。

    大幕上,每一个动势和神态都被放大,这也是岑馨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去看自己。原来她笑起时,眼尾会最先被牵动。鼻子从侧边看高度正好,为微扬的双眼减轻了疏离感。

    此前南溪总是会冷不丁夸她一句美,到了今时今日,岑馨才开始觉得那些话并非只是随口就来的鼓励。

    电影在推进,并这不是直接拿镜头过来进行简单剪辑,无论是配乐还是特效,都花了功夫去呈现。

    主角单一的影片,从故事情节上来说并不无聊,明确的故事线将人设一点点烘托而出,她就是一个青春正好的女孩,用镜头记录美好,也是别人眼中的美好。

    女孩的梦里,有尼罗河安静流淌,渲染出一片肃穆与神秘。

    隐藏的暗线,让女孩在某个不经意间失神,都会被梦境的内容带着远离尘世。

    当她将落叶放进口袋,时光突然流转,回到前世今生的青涩和勇敢之中。

    影片进入尾声,她在车内醒来,自嘲黄粱一梦,可怅然若失的神情做不了假,也许,真的存在呢?

    片尾曲是岑馨喜欢的歌手,哼唱出青春的探索和缺憾。

    意犹未尽,哪怕岑馨是剧中人,都还是有强烈的满足感等着被填满。

    电影院的亮起,同时也结束了岑馨的光影之约。

    也许是光亮让眼睛做出应激反应,当她看向南溪,眼前腾起水雾,模糊一片。

    “岑馨,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夸夸精南小姐上线,随着岑馨的激动而激动。

    她还记得成片出来那天,她被岑馨狠狠惊艳到,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最纯粹的柔光。

    “当你放下负担,像是换了一个人,说真的,你有带人进入故事的能力。”

    岑馨几次笑起时,唇角的弧度都不同,眼里绽放开不同的情绪,每一个都深深印刻在朝南溪脑海里。

    小猫睁着泪汪汪的双眼看她,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是从未收到过礼物的孩子,面对惊喜时难免手足无措。

    “岑馨,当你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其实朝南溪真正想问的是:你在为谁而笑。

    岑馨的眼前,还滚动着演职人员的名字,这就是一部完整的电影,而编辑和创意都来自于南溪。

    在她未曾留心的片刻,南溪默默记录细节,她将毫无关联的片段连接起来,送给她一个完整的故事。

    当两个人的名字一同出现在荧幕上,某个念头更加强烈了。

    “谢谢你!”

    岑馨原本和朝南溪之间隔着几步远,她哭着说完直接扑进南溪怀里,双臂自然而然穿过南溪的腰,双手紧紧抱着。

    原来镜头真的有魔力,可以让美好变得更美好。岑馨把那天当作南溪day,那天她为南溪收集美好。

    其实就是平凡的一天,却没想到,南溪给这一天镀上惊喜,让她真真正正意识到,镜头并非只是伤害。

    过去的不堪和伤痛在这一刻被抚平,她终于看到了月亮更加光明的那一面。

    南溪从未骗过她,也不是在开玩笑,一次又一次让她见证并且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别哭。”

    不由自主回抱,朝南溪被小猫的主动惊到,却又觉得感谢的方式顺理成章。她抱在怀里软乎乎,头发蹭在下巴有些痒。

    依恋着,信任着,软萌的撒娇,是对她每天操心进度的最好回报。

    “你坐下等我。”

    朝南溪还是和小猫拉开距离,推着她的肩膀坐下。出去片刻又回来,带来一个蛋糕。

    这个蛋糕就是影片中岑馨站在橱窗前看的那一个,白色巧克力和红色草莓,经典又浪漫。

    “礼物送过了,”朝南溪指着大幕,“切了蛋糕,就算给你提前过完生日了。”

    岑馨一头雾水,手里被南溪塞进蛋糕刀。

    “你和我都快进组,我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没办法帮你过生日了,所以只好提前,你介意吗?”

    朝南溪点亮蜡烛,烟火璀璨,映射在岑馨眼中,星河一片。

    “怎么会介意……”

    岑馨使劲摇头,她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刻的感动。

    没有人为她准备过这么盛大礼物,也没有人为她庆生还担心她介怀。

    南溪一定不知道,她究竟给了自己多少特别的礼遇,前所未有,带着希望之光和抚慰的温柔,一刻不停朝她奔袭。

    “许愿吧。”

    烟火熄灭,朝南溪笑盈盈看着岑馨。

    小猫的生日仪式感十足,很明显是喜欢的,她自然也跟着满意。

    “好。”

    岑馨迟疑地闭上眼,却没有在心里默念愿望。她从不信神,因为她曾经的祈祷并没有得到回应和救赎。

    可这一刻她知道,是眼前这个人让她重新相信生活,以及正经历的一切。

    她睁开眼,平静看着南溪,背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收紧。

    “南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恐惧镜头吗?”

    从未提起,但她今天迫切想要告诉这个人。

    十二点就快来临,她要把一切封存,从恐惧之中一步步迈出去。

    “因为……”朝南溪没有继续往后说,而是选择摇头。

    其实当她了解到小猫的妈妈是著名的舞台剧演员时,某些猜测接连产生。

    “我妈妈,曾是最有前途的舞台剧演员。”

    岑馨的表情随着这句话变得低落,眼里的惊喜被伤痛吞噬。

    “她将爱情给出的遗憾和不公,都报复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段充满恐惧和压迫的日子,疯狂的表演和被迫的欣赏都被摄像机安静记录下来。

    那个疯狂的女人以沉浸在艺术的熏陶为借口,逼着岑馨没日没夜陪她欣赏所谓美好。

    年少的孩子在恐惧和担忧之中试着反抗,迎来的却是暴力相向以及用镜头如实记录下的施暴过程。

    “她打我的时候,摄像机还在运转,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哭声。”

    “我很厌恶自己的弱小和无力,还有来自于亲生母亲的伤害。”

    那不是爱,是求而不得的疯狂,而被镜头如实记录的不仅仅是伤痛,还是覆盖在岑馨心上的深深耻辱。

    镜头带来的记忆,是哭声眼泪,一次又一次重复,让她排斥、害怕甚至想逃。

    “别说了……”

    朝南溪把小猫紧紧搂进怀里,她随着岑馨的颤抖而颤抖。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克服镜头带来的恐惧,岑馨就会成为最耀眼的新星。却没仔细想过一切的根源到底来自哪里。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想告诉你。”

    岑馨靠在她身侧,缓缓闭上双眼,淡淡的薄荷让她清醒又平静。

    她只是想让南溪知道,交出不堪的同时试着给伤口一个结痂的机会。

    她也想让南溪了解她,虽然不堪却真实的她。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静悄悄,岑馨有很多想问的,却又在张口的瞬间将问题留住。

    来日方长,这一刻的美好她不忍打破。

    朝南溪的手机震个不停,她回复多次,直到事情结束才发现岑馨在偷偷看她。

    “其实,我们被偷拍了,从昨天开始。”

    果不其然,岑馨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她在微博上搜索,在媒体平台上找,却没找到任何图片。

    “担心了?”

    朝南溪说着,将手机里保存的图片调出来拿给岑馨。

    “其实拍的还挺不错。”

    岑馨意识到,她们从买鞋的时候就被拍了,一直到早上的婚礼。

    怪不得她们要提前退场,而她竟然对这些一无所知,是南溪悄然解决了一切。

    “已经没事了,全网删,毕竟是不实新闻,他们也怕被告。”

    南溪拥有超强的法务团队,本就威力十足。又用大号做出警告,没有证据的营销号只能服软。

    “我可以……再看看嘛?”

    岑馨看着照片,心跳乱了节奏,南溪半蹲着为她试鞋,那一刻本身就让她心动不已。

    “拿去。”

    朝南溪有些累了,闭上眼:“明天早餐归你。”

    “好。”

    岑馨悄悄打开蓝牙,将图片和新闻截图传送到自己手机里。她偷偷存下来,将文件夹隐藏。

    图中看不清她的脸,可她却知道这些瞬间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就像是她和南溪之间的秘密,静悄悄。

    怀揣着一夜好梦,岑馨早早起来,皮蛋瘦肉粥下锅后,她为南溪做了一份煎饺。

    蔬菜沙拉必不可少,清爽的柚子作为餐后水果,准备好这一切,薛染准时按响门铃。

    回头看了南溪的卧室一眼,岑馨拿着行李跟随薛染下楼。

    “证件带好了吗?”

    薛染送岑馨到车前,没打算跟去,为了岑馨好,暂时不曝光她们之间的关系为好。

    “都带齐了。”

    岑馨睡前再三检查,连带着将南溪的行李也一起收好。

    “比赛加油,有事给我打电话,安排好南溪,我会去看你。”

    薛染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和岑馨交代的。她目前的实力薛染并不清楚,一切都得等比赛开始再说。

    “好。”

    岑馨点头应下,坐上车,想了想降下车窗:“南溪的生活细则我都整理好了,等新助理到了,可以早点上手。”

    “好,快去吧。”

    薛染目送岑馨离开,忽然发现,总是缩在角落的小姑娘好像不一样了。

    顺利办理登机手续并通过安检,岑馨看到南溪常用的那个美妆品牌。她在专柜前找寻许久,终于找到那抹耀眼的红。

    毫不犹豫地买单,岑馨拆开包装,那奔放的红带着不羁,是最像南溪的颜色。

    口红擦过盈润的唇,手感依旧残留。岑馨站在镜子前,一点点为唇上涂色。

    不知道今天南溪还会不会用这个色号,但这小小的一点相同,对于岑馨来说,如同南溪就在身旁的抚慰。

    朝南溪没有闹钟提醒,更没有岑馨叫醒,果不其然起晚了。她一起来就看到桌上的早餐,还有嘱托的字条。

    「大麦茶在保温壶里」,「行李装好放在玄关」,「今日有雨不要忘记带伞」……

    熟悉的字迹和温柔的口吻,让朝南溪忍不住感叹:小猫长大了,都能离家为自己挣小鱼干了。

    只是与此同时,怅然若失的感觉扩散开,她好像又是一个人了。

    薛染开门进来,见南溪吃饭的速度很慢:“不好吃?”

    朝南溪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会呢……”

    她只是觉得吃慢点,距离下次小助理再为她做早餐好像就更近一点。

    不过,小助理到底没有回答她,因谁笑的那么灿烂。不管是谁,都让朝南溪意识到,她很介怀。

    -

    岑馨下飞机后,跟着节目组进入录制大厅,简单交代了几句,备采就开始了。

    和准备周全的其他选手相比,岑馨过于素雅了些,但是镜头中所呈现出的感觉却让人眼前一亮。

    天然又清新,很容易拉近和观众的距离。

    一上午很快过去,岑馨和其他选手聚在后台吃盒饭,下午他们即将开始第一轮录制前面试。

    这一轮面试虽然不会产生淘汰,却会影响分班,每个人都草草吃了几口,等候导演的到来。

    岑馨没有带助理,也没有公司,她一个人坐在最后,不被任何人在意。

    前来参赛的人来自各行各业,年龄段不同,从业经历迥异。

    有让岑馨眼熟的网红,有比岑馨还素的大叔,但其实主体来自于各大表演院校。

    也就是说,其实这场打着全民演绎旗号的选秀节目,早就有了要力捧的人。

    台本决定走向,岑馨想到这一点不由有些低落,但她同样相信,有些人出现在计划外,就会让原定计划被影响到。

    她就是那个打破一切常规和既定结果的人。

    没等来导演,岑馨倒是看见了熟人。

    一个是知名表演艺术家,虽然上了年纪,但仪态和状态都是极好的。

    老人家笑容和煦,和每个参赛选手打招呼,抛开功成名就,就是一个和蔼的老奶奶。

    而另一个人搀扶着老人家,岑馨对她也不陌生,或者说,比在场任何人都了解她。

    “大家好,我是宋仲夏。”

    昨夜,岑馨又梦到了些片段,其中一个是宋仲夏夺冠的画面。视角变换,岑馨甚至看到了南溪。

    她捧着花等在台下,为宋仲夏的成功而欣喜万分。

    岑馨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南溪发了一通微信:「我一定会把第一带回去」。

    不会再让你为别人喝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助理工作日志:

    这一次,不会再让别人占据你的目光

    朝南溪:所以小助理到底是为谁笑?

    接下来,请欣赏,将假象情敌在地上摩擦,明儿见

    (最近更新不稳定,因为年底真的太忙了,忙哭我了,请各位天使多多包容,我会努力恢复规律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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