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朝南溪一笑，令岑馨眼里的光瞬间聚集。也许南溪身后站着人山人海，可此刻岑馨只看得见她一人。
光线迸发着格外和煦，被小猫用澄澈的眸回应。
“辛苦了。”
她分明有捷径可走，却抱着倔强的执着迎难而去。一想到这，波纹就一圈圈在朝南溪心里漾开，发出悦耳的回响。
宋仲夏试着挣脱杨董的手，却听他压低声音：“你不是一直想出道？”
挣扎和犹豫偃旗息鼓，宋仲夏看向南溪的背影。重来一次，南溪却朝向别人。
她不甘心。
警察进入偶像的休息室了解情况，大门紧闭，却关不住偶像崩溃的喊叫。
直播即将开始，朝南溪补妆，唇上叠涂一抹红。她对着镜面轻抿，柔软上多了一层招惹。
“岑馨，准备好陪我去直播了吗？”
朝南溪观察着小助理的的一举一动，情不自禁。当岑馨向她奔来，心里某处就又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猫咪不仅在她心口蹭来蹭去，甚至得寸进尺，轻舔她的下巴。
“好。”
明知会有多少镜头，可岑馨就是想去南溪在的地方。
当她们跟随工作人员入场，正好和带走造型师的警察相遇。造型师抽噎着向偶像求饶：“是宋仲夏……是她介绍我去的……”
朝南溪听在耳中，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怎么哪里都有她？
“你怎么会想到那家洗衣店有问题？”
朝南溪佩戴话筒，不经意问起，她压根没想到洗衣店会有问题。
南溪侧过脸调整耳环，岑馨垂着头言语含糊：“大概是运气吧。”
朝南溪见岑馨戴着她送的雕花镜框，心情大好，她指着镜头环绕之处：“记住，镜头的另一端，有我。”
下意识，朝南溪抬手，将岑馨翘起的额发稍作整理。直到她坐在台上，那抹细软触感都还留在指间。
头发和人一样，柔顺听话，不像她的，动不动就炸毛。
queenc没想到一天会发生这么多事，被调换过的问题自然是不能继续用的，她在开播前和南溪加紧沟通。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queenc越发觉得，她的一时兴起影响到很多人。偶像的排斥，南溪的纠纷，还有正在网上愈演愈烈的骂战。
“不如，回答回答网友问？”
眼前这个局面，肯定不是任何人所希望的。只是朝南溪既然吃了亏，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交给你了。”
直播重新开始，比上半场观看的人多出数十倍。网友们的弹幕快速闪过，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截图，很难读完整。
“直接开始吧，随机截取，有问必答。”
偶像拒绝上场，南溪一个人却不显得单薄。读问题时字正腔圆，回答时态度随和，一个人carry全场。
好评差评一并接受，宠辱不惊。
岑馨站在远处，不知不觉出了神。南溪的强大在于，没有人能轻易从她这里讨到便宜。
星光满布，她是浩瀚之中最璀璨的那颗。
“想什么呢？”下播后，小助理一反常态没有第一个跑来，朝南溪便走到她身边。
“下班了？”岑馨这才意识到直播已经结束。
“走，请你吃好吃的。”
-
收工后，朝南溪和岑馨坐在车上。午后光线温暾，世界柔软一片。
“我们明天去见经纪人。”
朝南溪能应付不少问题，但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好。”
岑馨点头，在日程上记录一笔。
“一会儿……”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朝南溪一看是南溪妈妈。
“妈？”
“小溪啊，你今晚回家好不好？妈妈看了节目，很担心你。”
南母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哭意。
“你哥哥嫂嫂们也回来了，今天妈妈下厨，绝对不让你三哥动任何东西。”
南母特意补充。
朝南溪唇角挂上一丝弧度：“岑馨，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岑馨下意识摇头，“不了，我回去。”
“说好带你吃好吃的，走吧。”
朝南溪靠在座椅靠背，直勾勾盯着，吐字故意放缓。
小助理没有上钩，朝南溪再接再厉：“我今天好累的，又不想失约，而且过会儿洗完澡头发收拾不清楚，越想越可怜。”
她放低声音，眉梢眼底染上愁绪。
“那好吧。”
岑馨放弃原则，拒绝不了来自南溪的需求。
朝南溪就是这么笃定，偶尔对着猫示弱，命中率百分之百。
一到家，朝南溪大大方方把岑馨带到身边，岑馨总会错后一个身位，而她不厌其烦地将距离缩短。
“妈，这是我的朋友。”
朋友？
岑馨讶异地看着南溪。
“快进来，”南母主动迎出去，一手挽住一个，“阿姨做了好吃的。”
南母的配饰低调，穿着旗袍不显老气，岁月没有留下痕迹，只有偏爱。
原本岑馨以为，她会是异类，可大家没有多度关心，也没有故意隔绝，让她格外舒服。
没有追问，无声接纳，岑馨始终紧绷的弦终于放松。
“吃这个。”
朝南溪看出岑馨不好意思，主动肩负为她夹菜的工作。小助理很好养，一点不挑食。
二嫂坐在岑馨身边，两个人的气场意外的契合，让岑馨又融入了些。
一顿饭过，岑馨捂着发涨的胃，在花园散步。二嫂跟着，两个人一步步远离南家主宅。
“为什么不来复诊？”
岑馨的情况因为过于特殊，最终交到了二嫂手上。今天以前，她们通过电话，可岑馨始终没有赴约。
岑馨摇头不作答。
“怕？”
站在湖边，二嫂目光柔和。当她看岑馨，就会想到曾经的自己。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和你一样。”
二嫂语气轻松，却引得岑馨心里翻天地覆。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怪物就只有自己。
“什么一样？”
朝南溪刚洗完澡，顶着干发帽跑出来找岑馨，刚走近就没头没尾听到这么一句。
“和我一样不善言辞。”
二嫂笑着岔开话题，三个人走向一旁的藤椅。
这时候的气温正好，朝南溪坐着，背后被夕阳晒出一片暖意。岑馨为她整理头发，一头蓬乱经过梳理，逐渐顺滑。
远处湖上，南家的alpha们泛舟，人手一个望远镜，观察南溪和她的朋友。
有些自卑敏感的岑馨，对待南溪时细致用心，最重要的是——
“小溪很开心。”
南父得出结论，三个儿子纷纷点头。
“值得信任吗？”大哥始终抱有怀疑。
“我去查。”三哥接下任务。
原本朝南溪不走，却想到岑馨回家不方便改了主意。她走之前，南母让人搬了一堆礼服上车。
“小溪，妈妈裙子很多，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大嫂拿出几条珍珠项链，“小溪，这些送你，什么时候也帮大嫂改改？”
二嫂交给岑馨一些抑制贴，贴布经过改良柔软舒适。
送来送去，朝南溪和岑馨又过了半个小时才踏上回家的路。
“你的家人……真好。”
回忆着餐桌上的互动，岑馨藏不住羡慕。
“真的很好，我很幸运。”
从不适应到融入，朝南溪由衷感谢南家人。
“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学校门口见。”
朝南溪输入地址，被岑馨拦下。
“我去疗养院。”
送岑馨到门前，朝南溪才发现这是一家精神类疗养基地。
安慰的话过于无用，她在夜色特有的昏黄中冲岑馨挥手：“岑馨，不管有什么困难，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