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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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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摘掉岑馨的眼镜?看到小助理双眼的一瞬间,动机被朝南溪忘记。

    那双眸盈澈透亮,聚集繁星点点,如若星海,充满灵气。

    眼尾微扬,锐气里透着些许冷倔。小巧的鼻和微笑的唇,柔化疏离和攻击性。

    这双眼并非只有美,眼底写满故事,而非空洞无物。

    朝南溪惊艳之余,萌发一个念头:如果这张脸、这双眸能出现在镜头里、荧幕上,该有多好。

    岑馨眼前片刻模糊,受到惊吓的小兽空盲无助。

    她习惯将一切藏起,忽而没了遮掩,慌张从眼尾跃到睫毛,颤动着。

    随着南溪的凝视,岑馨后知后觉,想从南溪手里抢回眼镜。

    朝南溪深陷在那片星海之中,贪慕着手举过头。

    “给我!”

    南溪的凝视很轻,是扫过脸侧的绒毛。可不知道为什么,引得岑馨脸颊升温,心跳渐快。

    岑馨跳起,朝南溪闪躲,几次三番后,岑馨的膝盖撞到茶几边缘。

    她吃痛着撞入朝南溪怀里,手抓住南溪的侧腰维持平衡。

    就像抱住南溪的腰。

    空气停滞,挂钟嘀嗒往前奔走,敞开的窗外喇叭一两声,以及……两个人间不平静的呼吸。

    岑馨匆忙后退,和南溪拉开段距离,手指尖残留着的衣料触感,引发新一波悸动。

    温软的闯入,让热度攀缘到朝南溪的耳尖。小猫突然跳入怀中,柔软的爪子按在心口。

    朝南溪到底是见惯大场面,很快镇定下来,她把眼镜架到鼻梁上,欠身看着小助理:“岑馨,你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藏起来?”

    眼镜是平光的,不具备任何美感,朝南溪由衷觉得可惜。

    岑馨有气,膝盖还疼,抿唇不愿吭声。

    “先斩后奏是我不对,我只是一直好奇,好奇你为什么总是躲起来。”

    收起玩闹的心,朝南溪把眼镜摘下,抬起岑馨的手,把眼镜放进她手心。

    “对不起,让你感到不舒服。”

    朝南溪十分抱歉,她确实想借眼镜,只是鬼使神差,对上小助理的一瞬间,手比嘴快。

    岑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南溪始终托着她的手。

    “要眼镜……干什么?”

    岑馨的心逐渐恢安定,南溪眼里的歉意分明直白,并不是在敷衍。

    “刚刚我打电话请教专业人士,我对人物的理解没有问题,只是她说:如果律师过于亮眼,就会分散大家对案情本身的关注。”

    “所以,我想借你的眼镜,向你学习,把外貌上的美,藏起来。”

    美?

    她在夸自己?

    岑馨动摇了,说不出拒绝的话:“你拿去,不要耽误拍摄。”

    “好。”

    眼镜重回朝南溪鼻上,她站在摄像机前,笑着问:“要看我演吗?”

    “要!”

    岑馨找好角度,沉浸在朝南溪的表演中,细节处理,叹为观止。

    凌晨一点,是约定的最后时间,节目组收到南溪发来的试演片段。

    事关录制是否顺利,包括导演在内的主创人员都没离开,他们聚在投影前,全神贯注。

    最后一幕结束,会议室内短暂沉寂,接着爆发出鼓掌声。

    “如果不是南老师没有化妆,灯光也不对,直接拿去剪都行。”

    “讲真,我一开始真觉得南溪在托大,结果,啪啪,现在被打脸的是我。”

    “导演,咱们的节目口碑没问题,但始终缺乏热度,这一季肯定会有新的收获。”

    “南老师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情绪这么激动吗?”

    ……

    南溪接到节目组的肯定,给岑馨转发过去。

    过了几分钟,岑馨回了一条语音:“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不是空泛的客套,是带着信任的喜悦。明朗的音调,勾起丝丝回忆,确切说,是一个味道——清爽的甜柚。

    朝南溪的唇上挑着,小猫虽然离开了,可放在朝南溪心上的爪子,又隔空撩拨了一下。

    正要去睡,朝南溪突然接到二嫂的电话:“小溪,近几天你有空来我实验室一趟吗?”

    二嫂从没在这个时段找过她,语气严肃,隐隐透出紧张,朝南溪睡意全无:“嫂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于abo的世界,朝南溪目前只有初步了解,二嫂一反常态,她也跟着紧张。

    “电话里可能解释不清,和你的信息素有关。”

    莫非是南溪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二嫂,明天结束录制,我就去找你。”

    -

    这次录制,朝南溪除了化妆团队只带了岑馨。录制从早上七点开始,为了效果,朝南溪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三个角色各有不同,无论是妆面还是服饰。每次结束一段录制,朝南溪都得卸妆重新上妆。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南溪要开始最后一段录制。

    她穿着最普通的黑西装白衬衫,头发朝后梳理,故意加深了肤色,淡化了眼部处理。

    走到镜头前,朝南溪拿着化妆师准备的镜框端详一番,最终递给岑馨。

    “岑馨,我们换换。”

    岑馨看她手里那副,雕花镜框精致细致:“这幅很好,为什么不戴?”

    “还是不够低调,我不希望大家只注意到我的美。”

    熟门熟路抽下岑馨的眼镜,又把雕花的架到她鼻子上,朝南溪走进摄影棚。

    普通到毫无特色的西装,朝南溪穿上腰身纤细。她款款朝外,女性的柔美与风情融入每一步。

    说自己美,这话朝南溪绝对没有夸大。岑馨定定看着那抹妩媚,落后几步才连忙跟上。

    “从被告人的的犯罪动机上看……”

    朝南溪站在镜头正中,表情严肃,台词的起伏,随着剧情的进展而变化。

    当她背对着镜头,激烈的对白还在继续,模仿着她的语气停顿,岑馨无声背出台词,她在朝南溪的带领下,沉浸在表演里。

    录制终于结束,确认过没有细节需要补拍,朝南溪才得以休息。

    “刚刚怎么样?”

    自己和自己飙戏的感觉,朝南溪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剧情落幕,畅快感还未消散。

    “很棒,每一个细节都特别精巧。omega的苦楚,alpha的冷漠,还有辩护律师的专业,都体现的……完美。”

    回忆着南溪特意安排的细节,岑馨激动不已。近距离观摩,给了她最直观的反馈。哪怕镜头没有捕捉,朝南溪都力争做到最好,她的用心将已有的演技发挥到最大化。

    精彩。

    “这是想拿奖金了?嘴这么甜。”

    “不是!”

    “那就是不要奖金了?”

    “……”

    进入化妆间,朝南溪放松下来,她取下镜框装进背包:“岑馨,为了纪念这第一次表演,镜框能留给我吗?”

    “作为交换,雕花的那副,送给你。”

    “放心,我已经从化妆师那里买下来了。”

    没听见岑曦的回应,朝南溪又说:“有你陪我,感觉真好。”

    岑馨为朝南溪卸妆,听她这么说,手下动作一停。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觉得,能够陪着朝南溪,荣幸之至。

    -

    朝南溪是第二次来到二嫂的实验室,相比第一次,她有些紧张。

    “南姐,是身体不舒服吗?”

    一听朝南溪要来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岑馨说什么都不愿回去。

    “有可能。”

    眼看二嫂朝自己走过来,朝南溪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二嫂……我的问题很严重?”

    朝南溪笑着问。

    二嫂点点头,“和我进办公室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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