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流雪如星陨，不变应万变
“什么？”堂华有些不可思议。
“呵，你师弟本来就弱好嘛。”慕桃插嘴道。
“什么？我师弟哪里弱了。”
堂曦飞快地坐回了慕桃身边，她眼睛瞪着慕桃，两人近得都快亲上了。
“你师弟打不过我师弟好嘛。”
慕桃一只手推开了堂曦，一只则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耳朵。
“哈？怎么可能。”堂曦继续拌嘴道。
“怎么，你师弟唯一输的那场，不就是跟我师弟打的吗？”慕桃得意道。
“师姐。”
吴天打断了两人的斗嘴，上次虽然是他赢了，但他灵力不够，堂华若是认真起来应是必输的。
“怎么了？”慕桃笑着看向吴天，“你打赢堂华这事儿，我可是能吹一辈子的。”
“咳咳，前辈。”
堂华也有些尴尬地打断了慕桃。为这事，虽然他师父没说什么，但他大师兄说了他好几日，实在是不愿意提起。
“好吧好吧。”慕桃摆了摆手，从身边又抓起来了一个果子啃着。
“阿英，你今日和堂曦去，有见到什么吗？”明瑾见状也帮着扯开了话题。
“我们遇见了其它小队，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王英答道。
“对对对，我都上去拍那个领队了，但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堂曦附和道。
“这是怎么回事？”
堂华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慕桃，阵法是她开启的，其中的关窍她应该清楚。
“哦，你把幻境这种看。”慕桃开始和众人解释，“我们之前在迷雾之外，现在我们在迷雾之内。我们能看见外面的人，但他们因为屏障并不能看见身处在屏障之内的我们。”
“额。你在说什么？”
堂曦听的一头雾水，她资质本来就有限，一向只在打斗上用心，阵法什么的就算是学了也是一窍不通，将日常小测应付过去就完了。
“就是，我们把幻境当成一面镜子，在你发现机关前这镜子就只是一面镜子，你看见的只有自己。而当你进到镜子里面之后，你虽然可以看见在镜子外面的其他人，但是因为你在镜子里面，所以镜子外面的人并不能察觉你，除非他们也进到里面来。”
慕桃又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堂曦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
“是这样的呀~”堂曦恍然大悟。
“师姐。”堂华一本正经地叫住了堂曦。
“怎么了？”堂曦看向堂华。
只听他字正腔圆十分清晰地道：“丢脸。”
“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姐我阵法什么的最废了。”堂曦尴尬地说道。
“好了，安啦，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明日说不定就有恶战呢。”慕桃说着上手抚摸堂曦的头柔声安慰道，“我以前学阵法也很难啦，还是我师公将我丢进法阵里面一边学一边解才会的。”
“确实，有些东西当你用到的时候自然就会了，没事的。”王英也跟着安慰道。
“阿英，你学会了？”明瑾突然问道。
“额……这个……应该算是会了吧。”王英答道。
“那等会你带路吧。”明瑾拆台道。
“啊？好。”
……
又过了很久，飞雪在半空融化变成细雨落在沼泽，棪木果实从树上脱落像是流弹一样无情的打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声音盖过了细雨窸窣，消失在软绵的泥地之上。
仿佛一切都在变化，只有在木棚下围炉休息的几人还一如往常，时不时地说笑取乐。
“我们这次要去哪？”王英问道。
虽然那只是明瑾的玩笑，但王英也很想试试自己在兔兔的指引下有没有真的弄懂这个阵法。
“既然你看懂了，不如先说说你的解法。”
慕桃便没有直接回答王英，而是继续引导着王英，让她来解阵。
“水漫大地，泛滥不下而成沼泽。棪木本是矮木，经水滋养而比天高，雾气也应水满而起。金生水，而火又耗水。此处地形因金多火少而成，我们应先削金后济火。”
王英小心翼翼地答道，说话时她还偷偷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明瑾，害怕自己说错。
“正好我们现在在秘境西位，那就请你带我们先去最近的那片石碑吧。”慕桃提议道。
“好。”王英应道。
王英带着众人七拐八绕地走到了营地的石碑处。
“小天，你有学过削金之法吗？”慕桃问吴天道。
“没有。我还在修习基础心法，这些东西师兄们都还没教。”吴天答道
“师兄？吴天，你的法术都是师兄们教的？你师父不管你吗？”
堂华一脸不可置信，他虽知道长生门前辈代替师父教导后辈是寻常事，但以吴天的资质，师父还不自己教实在有些不识璞玉了。
“他们长殊殿的规矩历来如此，他这会儿还不算正式入殿的弟子，是没有资格让师父亲自教导的。”慕桃替吴天解释道。
“那前辈呢？”堂华继续问道。
他现在就是，十分、很想、特别想知道慕桃究竟是怎样的人，毕竟传言和他见到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一逮到机会就开始刨根问底。
“我我和小天差不多吧。虽然我们长群没这种规矩，但我师父事情多的很，我现在会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师兄教的，师兄们不会的就自己呆在藏书阁里苦学呗。”
慕桃的回答还是惊到了其他几人，这种事在长生门稀松平常，在其他宗门实属罕见。堂曦虽天资不如堂华，但他们师父也不没有说将堂曦丢给自己大些的徒弟去带，甚至在很多方面都比堂华更加用心一些，生怕堂曦掉队。
结果慕桃和吴天直接被放养，真的能惊掉众人下巴。
但话说回来，长生门就是这样的。因为大乘窥境才能收徒的规矩一直不改，而求学问道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正儿八经被师父带过来的，可能就只有第一个和第二个弟子，后面大抵就是挂个名。反正自己会的就那么多，教会一两个然后让他们去教就好了，没必要一直重复这个过程，方法教会了就好了。
修行嘛，主要还是看个人的。
师父不过是起个引导的作用罢了。
“那，还是有劳了。”
慕桃回身看向了走在队伍最后的明瑾。她们所在的石碑是阵法的西位，六人中除了吴天，最合适实行削金之法的只有明瑾。吴天不会的话，还是只能求助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