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同行是冤家
加国,学生宿舍。
冯元冯帅两兄弟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他们没了法子,只能去找秦景安商量。
“你是说,有个顾客在你们的饭菜里吃出了毛发,拒绝付钱还要赔款?”
安安听完他们俩的叙述总结了一下,下一秒就得出结论:
“甭管他什么意思,赔呗?”
“啊?”
冯元头一个不同意:
“我们俩都老老实实按照姥姥教的,后厨的每个人都带了厨师帽,绝对不会掉头发出来。”
“而且,我们俩压根没头发啊!”
他一把将脑袋上的帽子取下。
安安这才发现,冯元和冯帅都剃了个大光头。
两人高马大的站在一起,像一组悍匪。
秦景安乐得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冯元冯帅嫌弃地避开。
他一面手忙脚乱的擦桌子,一面竖起大拇指。
“你们,强!”
“后厨有多热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成天都是油烟,头发一天不洗都能拿来炒菜了。”
冯帅嘀咕道:“所以我俩一商量,干脆全剃了。”
他们俩是主厨,剩下的帮工都是做准备工作。
更何况,那根毛发他们也看了,蜷曲的还有些硬,压根不是头发。
倒像是……
二人不好意思开口,但秦景安猜着了。
他们的厨房都是全华班,应该没有那么恶心的举动。
安安心领神会,“你们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闹事。”
冯元冯帅点头。
而且他们还有怀疑的对象。
就是最近开来的寻味坊,说是什么米国连锁过来的。
这家店一来就大肆宣传,作为同行,冯元冯帅去试过菜。
不能说难吃,就是滋味平平罢了。
但宣传做的极好。
面对学生,有许许多多的套餐,只需要当地食物价格的八折就能吃上z国的味道。
面对外国人则又是另一种路数,天花乱坠的小吃,还有高额的小费。
主打一个不出加国吃遍z国。
二者压根不是同一个赛道的餐厅。
冯元冯帅主攻的就是川菜,再加上一些湘菜和赣菜的风味。
每次他们炒辣椒时,整条街都是香的。
冯元冯帅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吃过一次后便再没有去过。
谁知对方也来了一趟。
回头寻味坊就也出了许多类似的菜谱。
但又有小小的改动,譬如宫保鸡丁不再麻辣,而是更加偏甜,亦或者是辣椒炒肉换成了彩椒……
总之不太会吃辣椒的老外更能接受这种风味。
“因地制宜,我们也能理解,之前姥姥也推荐我们尝试改进,但我们还是想做地地道道的东西。”
“不过标价就太欺负人了,我们卖多少,他们就比着我们,只低一两块钱。”
冯元冯帅可打不起价格战。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同窗们开了个小作坊。
现在好不容易做大了,岂能店大欺客?
价格基本上是全透明的,赚个食材运输成本和加工费罢了。
秦景安抿唇,眉头微皱。
他思考的模样和秦之恒如出一辙。
“那等我去会会他们,闹事儿的人还有联系吗?”
“怎么没有。”冯元叹口气,“那家伙每天一开门就来,到了晚上就走,哪也不去,就坐在门口,一来就说事儿,我们都歇业好几天了。”
加国人十分在意食品卫生,吃食里有毛发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眼下已经不是赔偿的问题,若是一直不解决,冯元冯帅的生意就做到头了。
秦景安没想到,自己实现记者们的第一步居然是做暗访调查。
等冯元冯帅一走,他便打起了越洋电话。
“陶年纶,我是秦景安,有个事儿请你帮忙。”
陶年纶是被人从实验室里叫出来的,听见安安的声音,笑道:“火急火燎的,看来是大事。”
“不是大事,提醒你去吃饭。”
秦景安叮嘱陶年纶,务必找时间去一趟唐人街。
面对未来的大舅子,陶年纶哪敢不尽心。
当天晚上就给了回复:
唐人街上没有名叫寻味坊的店铺。
倒是有个倒闭的叫这名。
据周围的店家所说,这家店从小开到大,通过拉低价格,散布谣言等行为把周围不少家同行都挤兑走了。
而且专挑自家国人下手。
最后遭到唐人街所有商铺的联手针对,又有当地黑帮的介入,最后只能收拾细软跑路。
秦景安瞠目结舌。
这也能叫连锁店?
好家伙,加国和米国才多远。
不过那些手段倒也是似曾相识。
看来是要复刻套路,让冯元冯帅也关门大吉。
秦景安拍案而起,收拾了录音设备就往冯元冯帅的店面赶。
他们俩纠结了半天都没取出个好名字,最后干脆就叫老山城。
大门口正睡着个流浪汉打扮的人。
秦景安忍不住拍了拍脑门。
加国和米国到处都有这种人,滋要是有经验的店家都不会让他们进门。
纯靠流浪乞讨的人怎么可能有钱进店吃饭呢?
也就冯元冯帅俩小子好心。
没成想是被人算计了。
秦景安动了动面皮,佯装出一副“来活儿”的架势,走上前去推了推那人。
“哥们。”他神秘兮兮地蹲下来,“听说你在这家吃出头发来了?老板说了赔多少钱没有?”
对方转过头,却并没有搭理他。
安安便从怀里掏出相机。
“别怕,我是美食记者,最近写的东西没人看,我觉得不如找到家不卫生的店,刊登上去肯定有人爱看。”
“而且事情闹大了,你也好多要点钱。”
“咱们双赢啊!”
秦景安把无良记者的模样演的活灵活现,不等那人回应,就已经端着相机贴着玻璃拍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
“该不能是跑路了吧,那我还写什么。”
“不能,他们两个老板前两天还来过,想让我走,我没答应。”
那人终于开口。
攀谈之下安安了解到,这老流浪汉本名迈米勒,据他所说,那根毛发差点被他咽进去,正好粘在喉咙上被取了下来。
“我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想吐。”
“这事儿他们要是不说清楚,我肯定是不会走的。”
他又试探性地看向秦景安,“你拍这个,能问他们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