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避嫌
楚璇和顾晞宁在陆羽瑶和梁若辰面前把舞蹈完整表演了一遍，陆羽瑶看完热切地说：“很不错啊，熟练多了呢。虽然你动作既不标准又不整齐，但是至少跟得上了，你好棒啊，小璇！”她握着乐乐的两只小爪热烈地鼓起掌来。瞄到坐在一边的梁若辰一动不动，她用力打了他大腿一下说：“面瘫，快鼓掌！”梁若辰像拍灰尘一样拍了两下手说：“可以吃饭了吧？”也不等众人回答，他自顾自地起身去厨房端菜。
楚璇忙问陆羽瑶说：“都是梁医生做的吗？”
“他说他在家做好带过来的，反正我不信的。”陆羽瑶嗤之以鼻。
楚璇对顾晞宁说：“其实我们叫外卖就好了，你还让他带，挺不好意思的。”
顾晞宁毫不在意地说：“他家平时都有阿姨做饭，春节没人管的时候，他才自己做一做。我们不用叫外卖，这些菜反正他一个人在家也吃不完。”
梁若辰带来的几道菜都做得很好吃，三人都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陆羽瑶边吃边问顾晞宁：“顾老师，你春节怎么也不回老家啊？”
顾晞宁埋头吃着饭，说：“这不是有工作吗？”
“那你爸妈怎么也不来看看你？”
“他们在国外有工作。”顾晞宁简短地回应。
“哦。那你本地没有亲戚吗？”陆羽瑶又问。
“你查户口吗？”梁若辰打断她说。
“关你什么事啊？”陆羽瑶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珠瞪那么大，你的美瞳会不会掉出来啊？”梁若辰一手托着下巴，侧头看着她的眼睛挑衅地说。
“你才少说话吧，有口臭会影响我们的食欲。”陆羽瑶冷笑着回嘴。
顾晞宁见怪不怪地吃着饭，好像听不到他们说话一样，还时不时给楚璇夹菜。楚璇练舞练得筋疲力尽，也懒得开口劝他们。
“快别皮笑肉不笑了，你的法令纹都卡粉了。”梁若辰的毒舌攻势真是层出不穷。
陆羽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气恼道：“你是不是有情感认知障碍啊？只会恶毒言语攻击一种技能吗？你也是医生，有病就治，不要讳疾忌医。”
“那你有药吗？”梁若辰马上又接口道。
“你……”
顾晞宁对楚璇说：“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继续练习吧。”又转向他们俩说，“我们要工作啦，你们俩把这里和厨房收拾干净。”说完，他拉起一脸懵的楚璇进了工作间。
楚璇发了狠心又苦练了几天唱跳，最后好歹是把这舞练成了。她和顾晞宁以及剧组主演们一起参加了几个电视台的棚录综艺，表演了几次主题曲的唱跳舞台，虽然楚璇的舞蹈看起来就很业余，不过技术不够表情来凑。动作练熟了，她总算有余裕来练习和顾晞宁的配合，当然这种眉来眼去的所谓配合比跳舞本身简单多了。楚璇顺利完成了她职业生涯的最大挑战，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甚至没有引起粉丝的注意，但她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当然，如果让她再来一次，她绝对的肯定的会拒绝到底。
恋综导演在拍摄完他们舞蹈排练后，对他俩说：“你看看你们俩，现在在节目里默契也有了，节目外营业也做了，电影宣传热度也带起来了，可谓天时地利，你俩这cp感要是再带不起来，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啊。千万千万，可别给我走下坡路，我这节目的口碑可要给我保持好。”
顾晞宁对他说：“导演，你放心吧。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欢一见钟情，有人喜欢日久生情，有人喜欢看偶像剧式的爱情，我相信我们这种比较日常的渐入佳境式的，普通观众说不定更加能带入自己。”
导演皱眉道：“是吗？”
“肯定会的。你等着看吧。”顾晞宁自信地说。
楚璇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在心里琢磨：什么“日久生情”，“渐入佳境”？他是不是不太会用成语啊？
电影上档以后，所有的宣传路演都一同展开了。曹霏一线女明星的热度果然所向披靡，营销号都不用费什么力，热搜和话题就随之火热起来。顾晞宁和楚璇的恋综也播出了和电影相关的内容，mv也投放到不同平台播放，以配合电影宣传。
楚璇并不了解这种联动宣传所产生的效果。在本城的首映仪式上，有记者问她和顾晞宁未来会不会再次合作？顾晞宁抢答说：“希望可以，但是一定是像《绿茶修炼手册》一样精彩有趣的项目。”
袁玳当时特别严肃地交代她说：“我听说顾晞宁只参加其中几场的路演吧。”
楚璇随口答道：“首映不算，还有两场吧。”
“不管几场，你都不可以和他单独吃饭，一起坐车，即便是在酒店一起健身也不可以。在这个项目的行程期间，不管是台面上的工作还是私底下的生活，都不可以有同框。”
楚璇看她如此郑重其事，问她说：“那么严重？我应该也没有那么红吧？最近的热度不都是曹霏姐的吗？”
“不是红不红的问题，也不是说一定会有记者跟拍你们，只是现阶段还是要小心行事，被拍到的话虽然会给电影带来一定的热度，但是你知道我是最讨厌这种类型的炒作，而且其他艺人的团队也会误会我们故意炒作cp抢风头蹭热度。”袁玳语重心长地说。
楚璇回想从前，他带她去医院，一起吃饭，在他公司练舞，还去了他家，私底下的相处确实不少。这些朋友间的寻常交往，任何一件要是放到两位当红明星身上，又不巧被记者拍到，确实是要产生误会的。所以，袁玳的专业意见，她不敢反驳。
袁玳继续说：“你们俩最近的cp热度已经起来了，你们这种慢热型的发展也有观众慢慢上头了，我甚至看到有粉丝发帖子逐帧分析你们的微表情。”
楚璇诧异：“这么夸张？”
“你们俩的恋综，你自己也知道的 ，一直就做得平平淡淡不温不火的。不过陆羽瑶给你做的几个vlog倒是给你们吸了一波粉。”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吧。”楚璇不在意地说。
“你太小看她了。她很有做视频的天分啊，她很会用滤镜，光线和运镜角度也很有感觉，再就是后期挑选的bgm和配的字幕的氛围感很强。拍摄内容都是幕后花絮，但是拍摄手法却是偶像剧氛围，观众在认可这是艺人真实情感的基础上，会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氛围吸引进去。”
“有你说得那么好吗？”楚璇怀疑地问。
“她可是给你们节目加了一把火，数据是不会骗人的。我们以后可不能让人家免费做这些了，连之前的酬劳都要算给她。”
楚璇笑道：“报酬不是已经付了吗？她要看帅哥看偶像看男明星的梦想我可都满足她了。”
“你去看看公益活动那一期，她最后假装不经意又意味深长地剪了一个你和顾晞宁远远对视的镜头，再渐渐模糊，暧昧感拉到满。”
“有吗有吗？她不是说她没放什么顾晞宁的镜头吗？我都没注意。”楚璇立刻打开手机搜索。
“她很懂得粉丝心态，所以才做得出那么好的视频。”
楚璇用手机看陆羽瑶拍的vlog，之前都匆匆忙忙，看得不认真。可是这一次看，确实如同袁玳所说，每一条都把她拍得那么灵动可爱，她都觉得自己并没有她拍得那么好，也许这便是陆羽瑶眼中的自己，带着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偏爱。顾晞宁的镜头虽然很少，可是两人之间确实被她拍出了暧昧感，尤其她挑的bgm还特别有煽动性，连她都忍不住想磕自己的cp了。楚璇将这些vlog转发给了顾晞宁，最近他们因为宣传工作经常见面，可是工作行程排太满，又要避嫌，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她莫名地对最近的这种状况感到有些失落。
密集式的路演结束后，楚璇休息了几天。程逸枫打电话给陆羽瑶，约她和楚璇吃饭，说要践行自己的诺言，感谢两位女神对他的关照。他们约在一个很有风格的小餐厅里，这家餐厅开在老洋楼里，大都是包房，大堂也只有四张桌子。程逸枫定了个小包房，陆羽瑶对他说：“这么高级的地方，太破费了吧。”
他刚要回答，楚璇也推门走进来，她脱下帽子和口罩，说：“你们那么快就来了？”
陆羽瑶说：“怎么那么小心啊？”
楚璇回答道：“玳姐要求的，到电影下档之前我都要非常识相。”
程逸枫说：“总算等到你们两位都有空了，我可一直都惴惴不安，怕你们以为我说话不算数呢。”
“怎么会呢？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为人。”楚璇微笑道。
“你实习得怎样啊？有没有丢我的脸啊？”陆羽瑶说。
“挺好的。”程逸枫给她们俩倒茶，说：“实习了也有几个月了，同事和领导都挺喜欢我的。”
“那你论文做得怎样了？”楚璇又问。
“挺顺利的，我开始得早，所以时间很充裕。”
待他们点完了菜，他有些吞吞吐吐地问：“楚璇，你最近应该很忙吧，我常常在网上看到你出席活动和录综艺的娱乐新闻。”
“是啊，前一阵电影宣传是挺忙的。”
“那……你跟维文有见面吗？”他紧盯着楚璇的脸色问道。
楚璇愣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说：”没有。”
程逸枫叹了口气，沉默了一阵，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前几天我和维文一起打球，他带了一个男的朋友来。休息的时候，维文去买水，我和另一个师兄就跟那朋友闲聊，他说维文最近心情特别不好，他电视台那个民生节目可能要收掉了，而且……”他喝了一口茶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那人还说，他女朋友天天跟他吵架，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闹得天翻地覆的，甚至冲到他家里来堵他。我试探了一下，那人好像不知道你才是他正牌女朋友，所以我和肖师兄当场也就也没搭茬。”
“真没想到啊，徐维文挺有本事的，无缝衔接。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餐馆撞见的那个女的？”陆羽瑶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分手了？”程逸枫说。
楚璇点点头接口道：“去年的事情，抱歉一直没有跟你说。”
“不不，没事。其实，我听他那个朋友说的时候，就感觉他口中的女朋友并不是你。后来吃饭的时候，肖师兄私下问维文：最近恋爱谈得怎样？怎么你俩不一起来？他说有点小问题，但是没什么大事。”
“他要不要脸啊？明明跟楚璇毫不相干。”陆羽瑶生气地说。
楚璇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她一下说 ：“算啦，他也没有说我的名字，不算是说谎。”
“他这就是在误导你们，明明分手了，还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算在楚璇身上，你们篮球队好几个人都知道他和楚璇的关系，他明知道楚璇现在是公众人物，还这样损害她的名誉。”陆羽瑶越说越生气。
“他可能也不知道他那个朋友跟你们说了这些私事。分手也好，谈恋爱也罢，都是他私人的事情，不想全部交代清楚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也没有把分手的事跟逸枫说吗？”楚璇劝她道，“都是过去的人和过去的事了，不用在意。”
陆羽瑶气呼呼地对程逸枫说：“我别的不管，你去跟学校里知道的人澄清，小璇去年就和他分手了，而且是他提出的。”
程逸枫有些失望地说：“真没想到结果会这样，其实你们俩……我了解了。”
楚璇笑笑对他说：“我们分开的原因我就不细说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管是不是分手了，都不会改变我的看法。你不必因为我的关系改变对他的看法。”
程逸枫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