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MV拍摄
陆羽瑶随口一说的话，变为现实真的太不美好了。农历新年没过两天，楚璇果然被她不幸言中，要提前开始工作了。因为她的电影《绿茶修炼手册》决定提前一个月提档上映，所以宣传工作即将在春节假期后开始进行，而楚璇的第一个任务是与顾晞宁拍摄主题曲mv，随后先行曲会在网络和电视上率先播出，作为电影宣传的第一波。而这个拍摄工作也是他们恋综节目预先定好的一集剧本。
楚璇一早来到摄影棚化妆的时候，就看到节目导演满脸堆笑，欣喜万分的表情。楚璇知道他一定是仔细研究了mv的剧本，为其中的内容万分雀跃，幻想着经此一役，可以将这一对放任自流的尴尬cp一次性炒热。
楚璇是第一次拍mv，她边化妆边翻看剧本，有些信心不足。拍戏好歹还有台词，mv纯粹就是表情肢体语言，很容易就会大眼瞪小眼，越来越尴尬。楚璇正盯着剧本一言不发，陆羽瑶不好打扰她，就拿起相机拍一些她化妆的素材。袁玳的公司里资深和前辈艺人非常多，他们一贯奉行的是尽量少带工作人员的原则，能不带就不带，一个够用就坚决不要两个。楚璇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能带上陆羽瑶这个免费助理和vlog摄影师的时候，就坚决不使用公司资源。最重要的就是，陆小姐本人心甘情愿地充当免费劳动力，就只为了有机会与男明星共处一室。
楚璇按照要求换了一件白色宽松的连衣裙，胸口的小扣子随意敞开了两颗，她的长头发微微卷曲，披散在肩上，妆容很淡，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她走进布置成温馨的家居风格的摄影棚，看到顾晞宁已经坐在了钢琴前，他穿着灰色薄针织衫和米色运动裤，袖子稍微卷起一点，头发松松垂在额头，好像刚刚起床未及打理的样子。他对楚璇招了招手，露出他一贯的微笑对她说：“快过来，先练习一下四手联弹。”
楚璇在他身边坐下，松了松手指的关节，问他说：“要弹什么呢？”
顾晞宁嚣张地说：“你随便弹什么，我会跟上的。”
楚璇想了一下，先是欢快地弹起了《筷子进行曲》，顾晞宁笑着摇摇头，然后配合她弹完一段说：“这个不行，太简单了，两个手指头就够用了，拍出来不好看。”
楚璇接着又开始弹她和颜冰哥那首歌，这是她近期最烂熟于心的歌了，顾晞宁还是一个磕巴都没有地跟上了。弹完之后，他又一脸得意地问：“还有吗？”
楚璇转头皱眉望他，对他说：“最后一个了。”
顾晞宁点点头，她俏皮地弹起了《旷野之息》的卡西瓦主题曲，顾晞宁犹豫地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然后一脸无奈地说：“你……这样……我插不进手，不然重新编个曲再弹好不好？”
楚璇得意地说：“你不是说随便什么，你都能跟的吗？”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弹起了《菊次郎的夏天》的主题曲《summer》，顾晞宁立刻加入进来，两人一边弹一边为自己幼稚的乐趣笑出了声。
这是剧本里第一个场景的拍摄。导演在小屏幕里看着他俩欢快的身影说：“感觉很好，需要更多眼神的交流和互动。”他再拍了几条以后，这个场景就顺利拍完了。
接下来他们又拍摄了在沙发前打游戏和嬉闹的镜头。打游戏和嬉闹虽然有点做作，但勉强也算是他们的日常，完全没有困难。
最后就是拍摄一系列牵手、拥抱和依偎在床头看书的亲密场面。楚璇在换装和补妆的间隙，紧张地不停做着深呼吸。
陆羽瑶觉得好笑，可也不敢在此时开她玩笑，她立刻走过来在她耳畔鼓励她说：“没什么可怕的，拿出你专业演员的气场来。”
楚璇真有些退缩，毕竟她与顾晞宁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很自然很自我的节奏，就像朋友一样，几乎从未有过亲密的举动。
她走进摄影棚时，只听歌曲前奏响起，然后逐渐蔓延到整个室内。她听到顾晞宁的歌声，也听到自己的声音，录得那么精致那么动情，她的呼吸随着音乐渐渐平顺。顾晞宁已经靠坐在床头，他细长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她，自然地向她伸出手，她走过去把手交给他，他立刻紧紧握住，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一只手牢牢圈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拿起书。楚璇靠在他的肩头，秀发散开在他胸口，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轻轻地哼唱着他们的歌曲，伴随着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以及他的气息拂过自己的发鬓。这种感觉虽然微妙暧昧，却也非常平静顺畅，他们不需要排练就直接进入到自然的恋人身体状态。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合拍一直持续到更亲密的戏份，他们的拥抱是热烈的，略带一点冲动的，好像要紧紧地将对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好像下一秒钟眼泪就将夺眶而出。这一刻他们仿佛是真的爱人，他的动作是自然的轻柔的，好像和煦的春风好像温暖的炉火包裹着她，给予她安全感，让她的灵魂和身体也全然地松弛。
因为楚璇和顾晞宁都表现出了专业演员的投入，所以这个棚的所有戏份在一天里迅速拍完了。导演交代他们，明天摄影棚会重新设置好，要拍摄楚璇离家顾晞宁挽留以及他个人黯然神伤的回忆场面，此外还有一些对口型的演唱镜头。
楚璇换衣服的时候，陆羽瑶一直在她化妆间里踱来踱去，不停地喃喃道：“你们拍得太感人了吧，我的妈呀，我在旁边都快看哭了。你们俩这种状态不拍偶像剧太可惜了呀，也太配了吧……”
楚璇这会儿才觉羞赧，她没有搭腔，只静静回想刚才的一幕幕画面。她从心底里感谢他，因为他从头到尾给予她坚定的支持，他的眼神是充满爱意和温柔的，他的动作和表情都是有力而肯定的，没有一点点的退缩、犹豫、尴尬。因为他，自己才得以安心松弛地入戏表达感情。
陆羽瑶把自己今天拍摄的素材给她看的时候，听到门被敲了两下。她俩一同向门口望去，看到顾晞宁靠在门边说：“两位女士晚上一起吃饭吗？梁若辰……就是梁医生一起来。”
陆羽瑶原本一看到顾晞宁，总装得有些小矜持，可此时她却有些失态地喊到：“他也来？！”
“对。”顾晞宁回答的同时和楚璇一起狐疑地望向她。
楚璇立刻问她：“你怎么好像跟梁医生很熟的样子？”
陆羽瑶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有些含糊其辞地说：“就是在动森跨年的时候互加了游戏好友……和微信。后来……就会连麦打打分手厨房和双人成行。”
“跟你连麦打厨房的，真是勇士。”楚璇摇头叹息道。
“明明是他比较毒舌好不好。他打游戏，从头到尾就是吐槽我。”
楚璇说：“我想我可以理解为，你俩从头到尾在吵架吧。”
顾晞宁还是站在原地，一针见血地说：“如果一直在吵架，那为什么你们还是经常在一起打游戏啊？”
楚璇觉得十分有道理，也望向她。
陆羽瑶慌张地说：“也没有很经常吧，一礼拜也就打个两三次。谁叫你们都太逊了，根本跟不上我的节奏，他虽然毒舌，但是技术不错。”
“你们见过面吗？”楚璇问她。
“没有，我们纯粹网友。”陆羽瑶赶紧澄清道，“而且上上个礼拜我们大吵了一架，后来就没有在一起打过游戏了。”
“为什么吵架啊？”楚璇问。
“就是打两人成行的时候，他说……哎呀，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啊？我跟你们说，如果塞尔达有联机，老娘立刻进去一刀把他宰了，送他去跟人鱼公主相会。”她咬牙切齿地说完又道，“我可以不跟你们去吃饭吗？”
顾晞宁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两位女士，衣服换好了的话一起走吧。他的车到门口了。”
梁若辰的车上，四个人都沉默不语。梁医生依然是楚璇上次在医院看到时的样子，不过这一回他没有戴口罩。他的脸部轮廓简直完美，五官长得很精致，颇有些女性化的美，却又带点邪气，他穿一件黑色短大衣搭黑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更腹黑了。楚璇对他颜值的评分瞬间翻了几番，这样的男人要是故意想当海王，那绝对是无往不利。
顾晞宁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说道：“你订了什么餐厅？”
梁若辰简短答道：“日料。”
“是我们一直去的那家吗？”
“嗯。”
楚璇转头看陆羽瑶，只见她一直望着窗外，表情严肃。她悄悄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你不是喜欢帅哥吗？看到梁医生这样的极品你竟然毫无波澜？
陆羽瑶听手机响，看了一眼，回复她说：不是我的型。长得帅有什么用？没礼貌。
他们四个人一路无话，到了餐厅。梁若辰很贴心地订了一个小包间，顾晞宁和楚璇率先走进去，他悄悄拉了她的手臂，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梁若辰没有在意，在他们对面坐下，陆羽瑶张了张嘴，可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也只好在他身边坐下。
顾晞宁给大家倒茶，一边说：“我们跨年派对小组今天第一次见面。”
楚璇补充说：“是啊，你们俩就不要闹情绪了，不然我们两个劳累一天的人吃饭都吃不好。”
陆羽瑶忍耐许久，说道：“我不会跟没礼貌的人一般见识。”
梁若辰马上板着面孔说道：“浓妆艳抹，一脸刻薄。”
陆羽瑶本人是五官明艳的类型，皮肤也保养得不错，只是她做网红久了，出门总要化全妆，不化就好像浑身不自在。
她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她转过身子对着梁若辰道：“斯文败类，贱人矫情。”
楚璇正在喝水，听她这句话，差点没把水喷出来。她被呛得咳嗽，顾晞宁轻拍着她的背对陆羽瑶说：“你倒是很会对仗，还
蛮工整的呢。”
梁若辰拿过菜单，又阴阳怪气地说：“等下我点一个刺身拼盘，有的人可以吃里面的冰降降火。”
陆羽瑶反击说：“有的人太毒舌了舌头都要烂了，我要点一个厚煎牛舌，多吃牛舌以形补形。”
顾晞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斗嘴，对楚璇说：“算了，还是不管他们了。我们自己点菜吧。”他把服务员叫进来，跟楚璇一起把菜点完了。
楚璇看他俩还在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语，她问道：“我请问你们俩一下，你们上上个礼拜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
他俩同时不说话，似乎都在思考这个神秘难解的问题。过了半晌，陆羽瑶率先说道：“不记得了，总不过就是他在游戏里攻击我。”
楚璇又望向梁若辰，他避开她的目光，显然他也想不起来到底为了什么。
顾晞宁说：“既然想不起来，肯定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你俩要吵架的话，请注意说得好笑一点，不然影响我俩食欲。”
陆羽瑶不甘示弱地说：“哎哟喂，你们俩今天拍了这个mv，变得亲密无间了。现在是怎样？一搭一唱地攻击我们，是撒狗粮吗？”
梁若辰听罢问顾晞宁：“你们俩拍了大尺度……床戏？”
无意被戳中事实，楚璇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而顾晞宁似乎是很习惯他这种冷箭，淡定地说：“好奇的话，等mv出来自己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