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韩东原,她是谁?
小时候最喜欢这样的冬天,小屋的采暖炉里,有爸爸放进去的红薯和花生,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把花生和红薯翻出来。红薯掰开,冒着热气,美味极了。
烤红薯,大概比冬日的奶茶,更能唤醒这一份寒冬刺骨的浪漫。
这份浪漫,韩东原在高三那年的冬天,做过很多次。他总是惊喜地出现在教室门口,然后投喂她这份浪漫。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同学,好朋友,没有别的遐想。
这次回来,胡同的邻居见到她,都说她越来越漂亮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现在留着长发?
她看的兴致正高,就听到有人开门。这个时候,柳晴枝她们不会回来。
“谁呀?”她问了一句,就准备下床穿鞋。
“你大娘。”
原来是邻居,皓月穿上鞋子往屋外走,刚走两步,门就开了。
“空空,就你自己在家啊?你妈不是出车回来了吗?”
“去洗澡了。”
“屋里烧这么暖和,我等会儿再来。你强哥在家炒花生呢,快好了,一会儿你去吃啊。”
“行。”
炒花生,好吃。
还没等到她去呢,强哥家的小儿子,就拎着一袋子给她送来了。奶声奶气地叫着姑姑,不到五岁的小孩儿。穿的厚厚的,走起路来,像企鹅。
她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两个棒棒糖,给了他。
围在暖气片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炒花生。
万晨她们还在学校这几日,皓月几乎整天在家,闭门不出。柳晴枝还是坚持给她做的药膳,煲点汤给她喝。她还自嘲自己是古代的深闺女子,长年住在阁楼下,不曾下来过。
柳晴枝挖苦她说,“咱家可不是高门大户,没有闺阁小姐,只有地主家的长工。”
终于,等到万晨她们放假到家时,贾西风开车来接她去了县城。本来想去避风塘,后来被上映的电影吸引着目光,一商量,四个人去了市里新开的一家电影院。
比起县城的电影院,观影效果会好很多。
半年未见,几个人都在分享自己的大学生活。贾西风被讨伐,因为皓月晕倒他没有及时接听电话这件事。尽管贾西风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还是没能幸免被讨伐批判的结果。
“其实,我还是挺感谢贾西贝的。我对他也觉得很抱歉,因为我,耽误了他在大学里谈恋爱。”皓月的语气里全是抱歉,愧疚的表情真挚,让人看不出来任何演戏的成分。
可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对她太过熟悉,她这份真切,就是在演戏。
“我靠,空空,你去当演员吧。你,怎么这么会演。”贾西风就差跳起来了,被这炉火纯青的演技,深深折服。
万晨笑的最开心,差点没把橙汁喷出来,章佳佳只是低着头,看她抖着的肩膀,就知道她也在笑。
“大姐,大哥。我求你了,正常点吧,行吗?小爷我,请你们吃冰淇淋,空空除外。”
皓月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这种时候,任何凉饮都与她无关。
夏天尚且吃的很少,更何况是白雪皑皑的漫长冬日。
贾西风当然郁闷,为了陪她们看电影,跟自己一众好哥们儿约好的台球和游戏,都爽约了。
“空空,跟韩东原进展的哪一步了?有没有,啊,夜不归寝?”万晨压抑不住心底猛蹿起来的八卦小火苗。
皓月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的二位,那么厚的镜片下面,眼睛里全是充斥着八卦的火苗。
“韩东原说了,真想做点事,还用非得等到晚上吗?”
她俩反应了几秒,随即各自哀叹一声,韩大哥,真霸气。
“好了你们两个,韩大哥就是爹,他怎么会那样做。再说了,现在还小,都是学生呢。不过,我们宿舍有,我还是挺佩服的。”
“也是,这得问问贾西贝,男生宿舍里,深夜卧谈会,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话题?”
矛头指向在场的唯一男士,“开学第一晚,先自我介绍。第二晚,就会开聊,说谁好看,谁身材好。这些,真的很正常。”
看吧,果然如此。
皓月一份意面吃完,剩下的最后一块鸡翅,也被她送进胃里。吃饱喝足,正好到了他们这个场次,万晨买的爆米花,章佳佳给她买了一杯热饮,贾西风买了三杯冰淇淋。排着队,依次进场。
是一部从未见过的爆款电影,全球票房遥遥领先。往后多年,仍在榜首盘旋。画面质感,剧情都是皓月喜欢的。就是时间太久,她坐到后半程,尾巴骨都僵了。
万晨在她左边,坐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有些僵硬。缓缓地扭了扭身体,俩人依偎在一起,有些抱团取暖的意味。
看到剧情高涨的部分,最后的绝杀时刻,贪婪的人类,毁灭了一切,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最后的最后,画面结束,大段细小的英文名字,还有适时播放厅里亮起的灯,都在提示他们,该走了。
皓月站起来,伸着懒腰,“还是第一次看这么长时间的。。。”
一句话没说完,万晨好奇地抬头问她,“怎么不说啦?”发现皓月楞在那里,看着他们左边人群退散的走道。
那是,韩东原?旁边说笑的女生,身姿绰约,长发及腰,妆容精致,她是谁?
章佳佳也看见了,只有贾西贝在捯饬自己那件两面穿的羽绒服,正在费劲把里面那面翻过来,没有看到这一幕。
显然,韩东原也没有看见她,或者说没有看见他们。
皓月拿出电话,熟悉的11位数字,很快被接通,“你在哪儿啊?”
“在外面呢,怎么啦?”
“电影好看吗?坐了三个小时,累不累?”
皓月就这么看着韩东原快到门口的时候才接起电话,所以,她没有看见韩东原问她怎么了时候的表情。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贾西风置身事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晨和章佳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个时候,皓月默认了眼睛里看到的一切,臆想着最坏的结果。
皓月呢,全凭着感觉拨出那通电话,接通之后她有了一丝懊悔,接着是更深的后悔。不该打的,真的不该打的。
挂断的手机没有合上,就这么握在手里,垂在棉绒的裤子一侧。几乎是挂断电话的同一时间,她看到门口冲进来一个人,逆着退场的人群,在这庞大的演播厅里,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