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学毕业就结婚吧
贾西风和华子冲在最前面，两人惶不多让，明着较劲。
三个女孩子在中间，皓月首当其中，章佳佳最后面。韩东原在队伍的最末尾，看着他们玩闹。
小时候就练就的独家本领，皓月双手脱把，张开双手，慢慢向前骑着。她可以在双手脱离的情况下，坚持几秒钟。
这时的风，都是自由的。
皓月越骑越快，韩东原想上前追上她，可章佳佳一人落在最后。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章佳佳的性格不如皓月，韩东原说起来，跟她接触不多。大多见面的场景，都是这种小型聚会。
“韩东原，你去追空空吧，我没事。”章佳佳扶着眼镜，自然也看穿他的心思。
韩东原看着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公园，适合拍照。“我们在前面公园那等你，你别乱跑，慢慢跟上来就行。”
章佳佳点点头，没再说话。
韩东原也终于放开手脚，快速骑着，追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刚刚还飞速疾驰的几个人，就坐在路边，吃着雪糕。车子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乖乖地坐在地上。
看他从后面骑上来，华子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他坐下。
“刚才不是还兴致勃勃要一口气冲向终点吗？这才多多大会儿，就累趴下了。”
韩东原伸手接过华子递来的雪糕，朝左边指了指。“贾少爷渴了，非要停下。”
“韩东原，佳佳呢？”
“在后面， 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万晨站起来，朝后面看着，就怕章佳佳一个不小心，没看见他们。尽管，坐成一排的他们，很是醒目。
“诶，空空。桑大哥说这条路线是单程十公里吧？”
皓月看着白痴一样的贾西风，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咱还得回来还自行车，车也在那附近的停车场呢。那往返二十公里啊，我靠，今天就累趴下，明儿怎么出去玩。”
贾西风一句话，众人瞬间清醒。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来时的雄心壮志被现实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浇灭的彻底。
怎么就没想到回去的问题呢，只想着骑车浪漫又过瘾。哭笑不迭的几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
“可我还想去看落日和晚霞呢。桑大哥说那里可美了，比民宿那边的落日好看。”
正讨论着，万晨看到了后面姗姗来迟的章佳佳，朝她挥了挥手，递给她一瓶可乐。
此时的行程也才将将过半，是折返还是继续向前，大家还在讨论。这个间隙，贾西风找了路人，帮他们拍了合照。
复又休息片刻，还是同样的方法，举手表决。
在场的人，除了皓月对落日和晚霞情有独钟，其他人都一般。体验骑行的快乐远远大于最终看落日的目的，又想到往返二十公里的折磨，都打了退堂鼓。
万晨和章佳佳有些气力不支，不想再继续向前。
皓月有些不开心，少数服从多数，她打算妥协。自己的身体是这些人里最差的，看落日的执念强撑着她继续向前。
韩东原把她的帽檐压低些，“这样吧，我陪着空空继续向前。华子，你带着他们三个回去还车，先回民宿去。我们在终点那还车，之后打车回去。”
皓月喜出望外，眼里星光复亮，闪烁莹润。
“也别打车了，我带他们回去，开车去终点等你们。路上我们也可以看看别的风景，大家没意见吧？”
贾西风自然是没意见的，万晨和章佳佳也是。
只要不骑二十公里，怎么都好。
贾西风不禁自嘲，“当年高一，学校组织拉练，徒步走了三十公里都没觉得累。如今是老了，走不动了。”
“贾西贝你放屁，分明就是懒，懒死你得了。”皓月呸了他一下，大家都笑了。
这群孩子，在人群里很是醒目。大笑的少男少女，不羁世俗的眼光，在这海边，成全自我。
有人被执念撑起，一定要去终点看看那落日晚霞。有人决定中途折返，养精蓄锐。
怎么选择，都是对的。
此刻，万晨和章佳佳的心中，对皓月满是羡慕。在她身后，有个男孩，给她支持，让她如愿。
背向而驰的两队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
比起刚才，皓月的动力更足，也没觉得累。
其实也没多远，只是听起来比较吓人。二十公里，县城到村里，就这么远，而已。
韩东原时而在她左边，时而在她身后。她轻装上阵，背包也落在了韩东原肩上。
她时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笑意盈盈。那笑容里，有感谢，有满足，还有潜藏的意思，韩东原，有你真好。
他们的速度不快，慢慢地骑到终点，那个适合看落日的地方。
时间刚刚好，他们在海边还了自行车，退了押金。此刻，暗红残余的落日，在海平面那端，变得醒目庞大。
韩东原拿着两瓶水，跟她一起都在即将黑暗的沙滩上。果然，这里与民宿那边的大海略有不同。
找了最好的位置，盘腿而坐。
周遭的喧哗，沉寂于无声。落日的通红，映在二人青春稚嫩的脸上。皓月浅浅地笑，眉眼弯弯。让韩东原觉得自己对她的宠溺，都是值得的。
这是一个缓慢地，答案敲定的过程。你知道，夕阳会一点点消失，这是必定的结果走向。同样的，它也会在明早，从东方，一点点亮起。
这是由多变少，由圆圆变成半圆，最后消失成一线。
明早呢，一切相反。
韩东原从身后，用自己青春的臂膀，笼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离她近一些。
短暂的肌肤相贴，同样的脉搏跳动，还有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拥有最优像素的眼眸，记录下这震撼的落日美景。
皓月的颅顶的短发在他的脖颈那里，像刚出生的刺猬。
“空空，你大学毕业，就结婚，好吗？”在落日完全沉入海底的前一秒，周遭的暗血残红不见，只有将黑未暗的灰色朦胧，韩东原因为紧张而暗哑的嗓音，从皓月头顶上方传入耳中。
接着，就是她心脏止不住的敲击震动，唇角上扬，眉心舒展。
韩东原迟迟没等来答案，紧了紧自己的臂膀。皓月略微仰头，看着他。
一俯一仰间，炙热的目光重叠在一起，韩东原暂时失聪的耳朵，在皓月的口型中找到了答案。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