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气风发的少年
香肠，鸡蛋，泡面，可乐，完美搭配。
只有皓月，喝着凉白开。这里面，也只有她，最娇气。稍有不慎，腹泻都是轻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韩东原实在不敢冒险。
“韩东原，我就喝一小口，就一口，成吗？”
韩东原就坐在他身侧，看着她哀求不甘的样子，狠心摇了摇头。接着，皓月换了目标，贾西风装瞎一样的避开视线，转过身去。
最后，她看向后排。章佳佳心软，伸在半空中的手，看到韩东原的眼神，又缩了回去。
皓月心悸，也有些心急。所以她忽略了韩东原放在一旁地面上的饮料，他想在室外的高温中，让它没那么冰凉。
“好了好了，等一下，过几分钟。”皓月看着他在身侧乱动的手，泡面放在地上，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笑了。
回到座位上，乖乖吃完。韩东原他们吃的快，许是饿了。
超市里厚实的购物袋，把车里的垃圾都清理好。皓月得空把留下的零食纸质的包装盒都撕开，里面的零食掏出来，这样节省地方，袋子又不易划破。所有的零食都去了外包装，只留下单独的小包。
吃饱喝足，她如愿喝了少半瓶微微凉的可乐。
扔垃圾和接热水的工作，她大包大揽下来。“万晨，你俩坐中间，等下我去后排坐。”
她手里拎着空掉的保温瓶，韩东原提着大袋子垃圾。
两人朝着接热水的地方走去。
“你手机给我用用，给我哥回个电话。”韩东原口袋里的手机给她，疑惑不解。
“哎，我没漫游，接打都贵，浪费钱。”
韩东原的手机屏幕是她的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太丑了。”
垃圾扔到垃圾桶，他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瓶，又得操心只顾着打电话的她。
“哥，我空空。”
“还没到吗？”
“快了，刚吃了泡面，之后就不休息了。”
“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别到那冰啤烧烤海鲜的，不忌嘴。”
“我知道，你怎么跟咱妈一样，啰啰嗦嗦的。”韩东原接着热水，透过前面的大镜子，看着脸色通红的她。
她这回连帽子都没带，这下晒的小脸通红，额头上还有薄薄一层汗。
嗔怨，撒娇，还有被戳破之后的小动作。
韩东原看的认真，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镜子里目光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躲开。
外溢出来的热水，提醒着他俩。韩东原倒出来一些，拧紧瓶盖。
“哥，我们该出发了。你有事打这个或者贾西贝的电话，没事啰嗦的话，就发短信。”
那边凌风苦笑不禁，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
凌风的同事早已习以为常，他只要用家乡话打电话，多半是可爱的妹妹。
“走吧。”
手机塞给他，一脸坦然。
华子很有眼色，这会儿的功夫，车就停在这大门口，让他俩可以少晒一会儿。
贾西风开车，华子在副驾。中间坐的是万晨和章佳佳。水壶放中控台后面，韩东原招呼着皓月先上了车，自己紧随其后。
后边的空间还是小了些。
一声出发，车里一群风华正茂得意张扬的少年，踏上了人生第一次旅途。
此刻的他们，自由、烂漫，不被世俗牵绊，不为柴米油盐，生死存亡。只有，这趟旅途的憧憬和期待。
皓月摆弄着手里的相机，翻看着上午拍的照片。
看到有趣的，还不让忘跟身边的韩东原分享。
她的手机在座位上放着，表面的灯光闪亮。她随手把相机塞到韩东原手里，打开手机看了看。
是银行的余额变动提醒，多了一千块钱。不用想，除了自家大哥凌风，还能是谁。
屏幕合上，跟韩东原凑的很近，“呀，这张拍糊了。”
这上午拍的照片不多，他们不是在吃，就是在睡。
翻看到最后一张，按了关机。
“空空，要不要睡一会儿？”
皓月摇摇头，本来想让贾西风把音乐声音调大，可万晨和佳佳又睡了，只能作罢。
“华子，贾西风开车，你还多盯着点。尤其这个点，容易犯困，你跟他聊着天。”韩东原叮嘱着。
“贾西风，你要是敢睡着，我扒了你的皮。”
“得嘞，空大哥。您休息，小的一定好好开车。”
把mp3绕成一团糟的耳机线疏离开，她拿着示意韩东原，看他接过去。
他的右耳，她的左耳。
同一首歌，同频率的心跳。播放的是，周杰伦的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皓月看着窗外，闪退后的风景，依稀能看见大海的波澜。
韩东原看着她的侧脸，衬衫搭在她蜷起的腿上。他原来就发现，皓月的睫毛很长，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不笑时又如她的名字，满月。
一中的女孩子，趁着暑假都会把头发留长，然后在开学前，不舍的剪掉。
他一直觉得皓月适合短发，在她送给她大头贴之前。那版大头贴，她给自己贴了长发。
照片对比真人，长发比较短发，他忽然发现，长发的她，比短发多了些恬静。
如果短发的她带刺，那长发的她尽显柔和。
皓月看了一路风景，韩东原在她身侧，支起胳膊，看了她一路。
他的眼神，有读不出来的杂乱。他的内心，有些困顿。华子知道，他也知道，可他没有答案。
很快，车子驶离高速，慢慢汇入四面八方来旅游的车流中。
哪儿的车牌都有，有的一家出游，有的像他们一样，同学结伴出行。
华子和贾西风换了位置，贾西风盯着导航，先去预定好的民宿。
这时的mp3里，正好放着园游会。
我顶着大太阳，只想为你撑伞。
你靠在我肩膀，深呼吸怕遗忘。
贾西风在前面狗叫，皓月摘下耳机，坐直身体，看着他。
“空空，我姐，找你。”
他的摩托罗拉从前面扔过来，要不是韩东原伸手接过，那手机直奔皓月面门而来。
“贾西贝，你大爷，想砸死我。”皓月心有余悸，通话已被挂断。
她解锁，回拨过去。
“飞飞姐。”
“空空，我给你的香水带了吗？”
“嗯，带了我最喜欢的那个。”
“民宿老板我认识，想吃什么直接跟他说。我让西风给你带的裙子，别忘了拍照。”
韩东原看着她接了这通电话，早知道自己的小姑娘招人喜欢，没想到会这么招人。
贾西风生日那天中午，他就开了眼，他爸竟然知道她喜欢什么，还让人专门给她做。
按照导航，贾西风又给民宿的老板打着电话，询问如何过去。
最后的最后，终于成功看到老板提示的那个很大的门头。
皓月看着周围的环境，远远望去，这家的条件是最好的。
车子停在门口，贾西风率先下车给贾飞飞打了电话。
“姐，到了。。”
车门关上，隔绝了贾西风之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