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震天雷
有火器，必须要有火药。
宋人的火药配方乱七八糟的。而火药只需木炭、硫磺、火硝三种成分。
宋人没有找到用合理的实验方法，把三个变量，转化为两个变量，来确认火药三种配方成份的最佳配比。
还有，就是宋人不会测量火药的爆炸力。他们还没想到，把火药不可见的爆炸力，转化为一个可以用数值表达的间接测量法。
宋人的火药中还有一个重大缺陷，就是他们的火药不是颗粒状，而是成粉末状。
只要把火药的三种成分按照比例，混合均匀，用鸡蛋清充当粘合物，制成大小不等的颗粒，几乎能把火药全部的爆炸威力发挥出来。
轩辕冰城并不想指出《武经总要》中的火药配方的问题。
否则，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像火药这么敏感的武器，任何一方势力得到最佳比例的配方之后，难免会严加看管，甚至可能会过河拆桥。
轩辕冰城可不敢高估大宋统治者的品性。
赵匡胤受柴荣大恩，不是照样篡位么。而且，赵匡胤的吃相还很难看，很不要脸。
轩辕冰城根本无需做实验。
他早就知道，火药配方的最佳比例是：八份硫磺，九份炭，五十一份火硝石。
轩辕冰城制作火药时，同样避开所有的人。
一来是为了保密；二来也是为了安全。
若是赵构对他的实验感到好奇，再冒然凑上去摆弄，说不定，他就会受伤，甚至会连累到轩辕冰城。
只要挤压、撞击力足够大，乃至足够持久的摩擦，就能提供足够的热量，让某种配方比例的火药很容易地被点燃。
这种火药就是引火剂。
只需在火药中掺入一些小颗粒燧石或铁屑，再把火药制成颗粒，就能制成引火剂。
本来，燧石受到铁块碰撞或摩擦，就容易发出火星，才会被人当作点火工具。现在，又有火药微粒包裹，因此，这种配方的引火剂在被碰撞、摩擦后，极易被点燃。
引火剂能极大地提高了火药的实用性。
轩辕冰城先做几个小型震天雷，验证一下他的构想。
这小型震天雷的外壳，是一个直径两寸，长五寸，薄薄的铁罐子。
其内部则是由引火剂、引火绳、火药，以及附属的捶击机构。
捶击机构是由一根类似弓臂的木条带动锤头，撞击、点燃引火剂。而引火剂起到点燃引火绳的作用。
燃烧速度相对缓慢的引火绳，正好能让使用者有足够的时间，把火药投射出去，不至于让火药在使用者的手里爆炸。引火绳越长，其延时时间也越久。
这样的内部结构，使得火药、引火绳、引火剂，以及捶击机构，完全可以与外界隔离开，极大地提高了防潮能力。
“轰……”震天雷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飞溅出去的铁片、碎瓷片等物，把周围一丈远的的草人，扎得支离破碎。原本在震天雷周围的那些木板上，深深地嵌入了密集的铁片。
但以轩辕冰城的眼光来看，这火药还是达不到他当初设想的目标，只能算是勉强能用。
轩辕冰城已经是提前想尽办法，提纯配方、优化不同的火药颗粒组合，但也难以较大幅度地提升火药的爆炸威力。
在不能提升火药爆炸威力的前提下，只有给震天雷增加辅助效果，来杀伤目标。
比如：增加内部的碎铁片，增加切割伤害。或加强火药的燃烧效果，来杀伤目标。碎铁片未必能穿透铁甲，但持续性的猛烈燃烧却可以对穿着铁甲的目标进行有效杀伤。
但轩辕冰城还没想好，该怎样让火药发挥持续性的燃烧效果。
而对突火铳来说，就不能在其发射火药中随意添加其他的成分。
半个时辰之后。
正当轩辕冰城还在思索，该怎样为这震天雷增加附属伤害力的时候，赵构领着一群人来了。
轩辕冰城有点意外道：“赵构。你小子突然跑回来，干什么？”
赵构指着他身后的几个人，对轩辕冰城说道：“师父。他们是皇城司的。”
轩辕冰城随口问道：“城隍司？庙里的？”
赵构又说道：“师父。是皇城司。皇城司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乃直属我父皇的机构。他们也是我三兄的手下。”
赵构又对他身后的那几个陌生人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我师父。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我师父说吧。”
其中一个为首之人上前说道：“见过轩辕公子。”
轩辕冰城点点头，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为首之人说道：“在一个时辰前，有人举报，这院内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请问公子，您在院内做了什么？”
轩辕冰城淡淡地说道：“我在玩而已。我想看看，过了这么久，那些武器有没有失效。”
那为首之人追问道：“公子可是在测试震天雷？”
轩辕冰城点点头。
那为首之人又说道：“公子。可否让某等看看那震天雷？”
轩辕冰城从工坊里取回一个震天雷，递给那为首之人。
那为首之人一脸疑惑地摆弄着手里的震天雷。
他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震天雷？
大宋的火药或震天雷，是通过点燃与火药相连的引火绳，才能爆炸。这震天雷上的那个带着铁环的细绳，也不像是个引火绳。而且，这么一个小小的物件，能不能发出巨大的响声。
那为首之人问道：“公子。你是怎样得到这火器的？是您制作的？”
轩辕冰城摇摇头，含糊地说道：“是我家里的。”
那为首之人又说道：“公子。您能不能把这火器，交给我们保管？等您需要时，我们再还给您。”
没等轩辕冰城回答，赵构却不耐烦道：“你们也看过了。还想拿走？快把这玩意儿还给我师父。”
赵构说着，就一把扯住那个铁环，从那为首之人的手里，硬是把那震天雷拉回来。
“吧嗒……”“哧……”震天雷被激发后，开始燃烧起来。
“我艹！”轩辕冰城大惊，脏话也脱口而出了。
轩辕冰城一把从赵构手里夺过那震天雷，甩手就把它扔进不远处的那水池里去了。
“卧倒！”轩辕冰城回身就把赵构与那几名皇城司的推倒，跌坐在地。他自己也蹲了下去。
“师父。您……”“轰……”没等赵构说完，水池里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下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