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摊上命案
入住青玉华府后的第二天的卯时之初。
轩辕冰城就起了个大早，跑到院子的空地上，练起了刀法。
院子外面传来了“卯时二刻”“普度众生救苦难诸佛菩萨”“天色晴明”等吆喝声。
这是来自寺院的行者、头陀等，拿着器具敲打着，大声地向坊里深处报告着现在的时辰。
轩辕冰城暗暗惊奇。
开封城内的和尚，还有这么贴心的服务。
其实，这些僧人的报晓，可不是免费的。可以在日间或当月、过节时，他们就可以上门要斋饭或香火钱。
天长日久之下，这些僧人也成了专门的报晓者。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在休息时，轩辕冰城在这院落里，转悠了几圈。
这院落以主宅后面的几丈远的月亮门为南北分界线，把院子分为前院与后院，两个大部分。
这后院也很宽阔，甚至还有假山和水塘，活像个园林。靠近北墙处，还有一排四五丈长的后厢房。
辰时。
赵构来了。
赵构见到轩辕冰城，立即行礼：“徒儿给师父请安。”
轩辕冰城应了一声：“你来的挺早。我还以为，日上三竿之后，你才会来。”
赵构问道：“师父。您看，这里适合练武吧？”
轩辕冰城点点头，说道：“不错。场地大，周围环境幽静。”
轩辕冰城这才注意到，赵构手上那个螺旋缠绕的铜条。那铜条盘成一个直径约半寸的螺旋圈。
轩辕冰城指着那铜条，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赵构把那螺旋铜条递给轩辕冰城，说道：“师父。徒儿见您不喜欢我大宋男子的发髻，就特意找了这个发箍给您，方便您梳成那高马尾发束。”
赵构比较细心。他早就发现，轩辕冰城绑的宋人式发髻简直就是五花大绑。所以，他才带了这么一个发箍。
轩辕冰城捏捏那发箍。那发箍还很有回弹性。
赵构解释道：“这个发箍实际上是个青铜弹簧。只是含锡量少一些，所以，还是铜的颜色。”
轩辕冰城惊讶道：“你还知道弹簧？大宋有弹簧吗？”
赵构笑道：“师父。中原早就有弹簧了。东周时期，就有青铜弹簧的记载了。后人也是根据那记载，才制作出有回弹性的弹簧圈。”
轩辕冰城暗赞了一下古人的智慧，才说道：“这弹簧可是个绝好的物件啊。可以发射弓箭。若是制成暗器，比弩弓更容易携带、隐藏。还可以很方便地使用杠杆原理，把箭杆加速，射出去。只需一根小小的弹簧，就能射穿一个人的心脏。”
看着轩辕冰城眼里闪着好战的光彩，赵构只好解释道：“师父，这弹簧的回弹速度太慢了，那箭射不远。还有就是一旦拉力稍微过了点，这弹簧使用几次，就拉坏了。”
轩辕冰城笑道：“这或许是因为成份含量比例不对。若是调整好了成份比例，再控制好火候，我们可以制作出非常好的弹簧。”
赵构立即回道：“是。徒儿将为师父提供一切原料和人手。”
轩辕冰城笑道：“赵构。你果然是个变态杀人狂。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制作杀人武器。”
“……”对轩辕冰城这种随时诿过他人，先盖了牌坊，再当那啥子的行为，赵构是无语了。
虽然赵构很爱练武，对新奇的武术和武器，充满好奇心，但赵构与轩辕冰城完全不同的是，赵构是个性格平和的人，并不凶猛好斗。
赵构与他父亲赵佶一样，艺术造诣颇深。而且，他也没什么野心，对权力并不过于爱好，也比较喜欢清静淡薄的道家学说。
轩辕冰城又说道：“这弹簧不但可以压缩、拉伸，还能扭转，变成扭簧。弹簧扭转后的回弹速度，可比拉伸或压缩的回弹速度快多了，而且同样一根弹簧，扭转的使用寿命，比拉伸和压缩的，长多了。弓弩等武器的弓臂，就是一种扭簧。”
赵构从没想过，要沿着缠绕的正方向或反方向，扭转弹簧。
弹簧的确有多种多样的形态。有盘绕成均匀粗细的圆柱形，也有上面小，下面大的圆台形。还有从内向外逐渐盘绕的渐开线形的圆圈形弹簧……等等。
轩辕冰城说的这种扭转式弹簧，就是扭簧。而弩弓的弓臂，也算是一种扭簧。扭簧产生的扭力，未必比沿着垂直缠绕方向，压缩或拉伸弹簧的回弹力大，但是扭转回转的速度却是快的多。
说完了弹簧，轩辕冰城又指着后院的那片空地，说道：“我们先把练武场周围的空地上，划出来一个练习耐力为主的环形跑道，先挖掉两尺深，把地基打实了，再用河沙填上。中间搭上一个棚子，安置各种器械，再慢慢建成一个练武馆。”
赵构问道：“师父。为何要用河沙填满跑道？”
轩辕冰城解释道：“在跑步时，河沙会把反震力降到最低，最大程度地保护腿部关节。以后，我还会设计一个环形的游泳池。游泳比跑步更能锻炼身体，还不损伤关节。”
赵构大喜道：“是，师父。还是师父想的周到。只听您这练习方法，就知道，为何您的武术如此高强了。徒儿……”
“大王。公子。外边有个欧阳峰欧阳官人，带着巡捕房的三个公差来找。”赵构还没说完，另一个家仆前来报告。
“嗯？”赵构本来想要责怪家仆不守规矩，却听到欧阳峰带着公差来了，觉得有点意外。
轩辕冰城与赵构不知什么原因，赶紧出门会见欧阳峰。
欧阳峰见赵构到来，立即行礼：“草民欧阳峰拜见康王。”
那三个巡捕一听，立即跟着行礼：“卑职拜见康王。”
赵构一抬手，说道：“免礼。”
轩辕冰城却发现，欧阳峰脸色不太好看，像是有什么难题。
欧阳峰一指轩辕冰城，对那几个巡捕说道：“这就是那位公子。”
刚才，这三个巡捕给赵构行礼时，就偷瞄着轩辕冰城。
现在，他们却是犹豫着，该怎样跟赵构说明情况。
见轩辕冰城也是一脸的茫然，赵构就问那三个巡捕：“你们有什么事？”
那三个巡捕互相对望了一眼。
中间那个巡捕才对赵构说道：“大王。有个泼皮死了。”
赵构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泼皮死了，跟我们什么关系？”
见赵构满脸的疑惑和不悦，那巡捕赶紧解释道：“请大王别误会。我们等听闻这位……哦，是卑职等听闻尊师和这位欧阳官人见过那泼皮。尊师还与那泼皮发生过冲突。想请尊师和这位欧阳官人过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