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泼皮之死

    众人安排妥当后，又返回丰乐楼去吃晚饭。

    轩辕冰城酒量不大，也不喜欢喝酒。

    在点上餐前的茶水之后，赵构直接命人上歌舞。

    这些舞女容貌上佳，舞技上乘。尤其那领舞的美女更是个美人。

    与唐朝舞蹈大气奔放、富有张力的风格不同，大宋的舞蹈风格生动柔美。

    这些舞女手持各种道具，有问有答，有唱有舞，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在这些舞女进门时，轩辕冰城就打量了她们全身。

    或许是这些舞女从小就练习跳舞的原因，她们倒是没有“下垂面团”，但她们那宽松的长裙，把她们的腿全都着挡住了，而她们上身那紧致的上衣，却把她们那“小菜碟子”暴露的一览无余。

    有这先入为主的念头，轩辕冰城是丝毫不为意动，尽管他身边的赵构等几个人看的是津津有味。

    为了不扫赵构与欧阳峰的兴致，轩辕冰城还是勉强地看着这一场歌舞，但他的手上却是蘸着面前酒杯里的葡萄酒，在桌子上反复写着什么。

    赵构也看到到了轩辕冰城在书写的动作。

    “小太子奶，师父，这里有……有……哈，奶……哈哈哈哈……您写这么多遍，这是多大的怨念啊……哈哈哈哈……”赵构说着，就突然大笑起来。

    赵构把轩辕冰城写的那些字，读了几遍后，才突然想起来，他读反了顺序。

    赵构是按照宋人从右往左的读写习惯，去读的。然而，轩辕冰城的读写习惯，与宋人恰好相反，是应该从左往右读的。

    欧阳峰看了轩辕冰城的字，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赵构与欧阳峰突然爆发的大笑，直接打断了那歌舞。

    赵构很随意地对那些舞女挥挥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直到戌时，众人这才散去。

    欧阳峰被赵构安置的马车径直送回家。

    临别之际，轩辕冰城反复强调，让欧阳峰有事没事地来找他玩。欧阳峰也含笑答应。

    赵构给轩辕冰城安排了妥当，又约好第二天来拜访他，才离去。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忧。

    轩辕冰城、赵构、欧阳峰等人在丰乐楼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快朵颐够了，回家带着美梦入睡。

    马宝，马三爷，今天上午是出门没看黄历。

    本来，他是好好的到处收保护费。

    现在，马宝不但保护费没收到，还被人打的，脸肿的像个猪头，被迫掏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都没钱给他自己买汤药了。

    而马宝手下的两个狗腿子小弟更是被揍得，夹着裤裆不敢走路，活像个刚被阉割的内侍。

    马宝心里暗骂，那个蒙面小子不讲究。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年轻人一点武德都不讲，专门照他脸上招呼。从来都是马三爷打别人的脸，什么时候被人欺负成这样。

    现在，马宝连睁眼，说话都费劲，稍微皱皱眉头，就牵扯着腮帮子疼，眉骨处的面皮也被打裂开了。他是一路按着自己的眉毛那里，止血。

    不知是一路上抬着手，还是被打的，马宝的右臂现在有些发麻，身上也有些发虚。这都回家休息大半天了，他身上还是没有一点力气。

    马宝胡乱用点酒水冲了一下右手。他仔细回忆一下，右手是如何受伤的。

    现在，马宝的右手，整个手掌发青，掌心里还有个像是被什么刺扎破的小洞，却没出血。可能是那时候被地上什么尖刺扎了一下。

    在追那高挑女子时，马宝摔了一跤，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把右手手掌摔破了。

    马宝的那两个狗腿子一回到家，直接躺在床上哼哼。马宝叫他们去买点酒菜，也是各种推辞。

    马宝今天实在有些乏，连跟他们计较的心情和力气都没有，赶平时，他早就一人一脚给踢出门了。

    马宝从床底下翻一阵子，却只倒腾了出来几文钱，看来也只能发挥自己的特长，勒索，才能弄点酒菜。

    马宝带了点猪耳朵和酒回来。不用说，这又是他勒索来的。常年累月的勒索，与其他泼皮街头斗殴，打闷棍，敲黑砖等，泼皮无赖的专业技能，马宝还是很精通的，堪称泼皮中的霸主。

    马宝走路时，经常变换脚步节奏，若是有人想从后面敲黑砖，打闷棍，极有可能被他听到脚步声。今天晚上，他已经变换了好几次脚步节奏了，倒不是他发现有人盯梢，而是出于一个泼皮霸主的职业习惯。

    自从拐了个胡同，马宝总感觉自己脚步声奇怪。虽然马宝有点脚步虚浮，但基本的听力还是有点的。他的脚步声中，似乎总掺杂了一丝杂音。

    马宝拐进一个南北向的胡同，这不是去往他家的路。但此时是酉时，月亮才初上。他向胡同的西墙一瞥，似乎身后一丈远有个影子。马宝突然猛地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又往前走两步，似乎还是有个影子。

    马宝有点害怕了：妈的，见鬼了。还真是夜路走多了，迟早遇到鬼。马宝扬起手里的酒壶，装作喝酒壮胆的样子，突然把酒壶向后甩去，他则向前飞奔。只要穿过这个胡同，就到汴河大街了，就安全了。那里人多，还有巡捕房的捕快，以及皇城司的暗探等公人在巡逻。

    “皇城司”，前身系武德司，起于五代后唐。到大宋时期，改名“皇城司”。在名义上，皇城司是禁军里面专门负责守护皇宫宫门的一只分队。然而，皇城司并不受三衙辖制，乃直属皇帝的特权机构，是皇帝亲领的心腹爪牙。

    马宝胜利在望，他还有几丈就到了大街上。此时，他回头看一眼，那胡同里还是没有什么人。

    马宝刚转回头，突然觉得，他的喉咙很堵，很疼，让他喘不动气，说不出话来。

    出现在马宝眼前的是一柄长剑。长剑的剑尖刺进了马宝的喉咙。握着剑柄的，是一个高大的蒙面人。

    马宝想喊救命，但却发不出声。长剑平刺进他喉咙，堵住了他的气管。

    马宝本能地伸手，想拔出来这柄剑。

    马宝的手刚刚接触到剑身。那蒙面人的手往前一送。

    “嚓”一声轻微的脆响。剑尖直接穿透了马宝的颈椎骨的骨缝。

    马宝睁大的眼睛定格在满是骇然，身子却软绵绵地倒下去。

    蒙面人抽回长剑，手一抖，剑刃划过马宝的双手掌心。

    此时，正是两班巡逻公人交接时刻，没人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蒙面人几个闪身，正好避开巡逻公人，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