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路闲聊
欧阳峰瞥见轩辕冰城腰间的那柄利刃，问道：“公子。你那根弧形的棍子里面是不是一柄利刃？”
轩辕冰城淡淡地说道：“是。这叫瀛洲刀。在车上，不平稳。我就不拔出刀，给你们看了。防止不小心伤到你们。”
既然轩辕冰城这么说了，在座的众人或是文人，或是女子，对轩辕冰城的这刀，也没有过多地关注。
“嘿。坐麻腿了。”轩辕冰城活动了一下腿脚。
欧阳峰恰好瞥见轩辕冰城那黑色的鞋。
欧阳峰说道：“公子。你这鞋倒是很精致。鞋面是牛皮的，鞋底是什么制成的？看起来，非常坚韧坚韧又耐磨。”
众人听欧阳峰发问，也看向轩辕冰城的鞋。
那鞋面上还穿插着细绳索。这细绳索是收紧鞋，让它更合脚。内面内侧还带着几个红铜的小圆孔。这些小圆孔是透气用的。
轩辕冰城回道：“这鞋底是一种树胶做的，只在关键部位嵌入钢铁。”
欧阳紫苏恍然大悟：“难怪你一脚就把人给踢倒了，原来鞋上带着铁。”
欧阳峰立即干咳了两声：“咳咳。那是因为公子武术高强。跟鞋可没什么关系。”
轩辕冰城笑道：“也不算是吧。这十几个歹人见我带刀，就会想着，先防备我突然拔刀，就不敢全力跟我搏斗，更不敢对我下狠手。”
见轩辕冰城很随和，欧阳紫苏一直不停地跟他问这问那。而欧阳峰有心多了解一下轩辕冰城，也默许了欧阳紫苏的行为。
起初，轩辕冰城还回答几句。
后来，欧阳紫苏问的问题越来越古怪，弄得轩辕冰城只好倚在马车一边装睡。
欧阳紫苏可不吃轩辕冰城这一套装睡的行为。她就从行李中倒腾出来一根铜长箫，吹奏起来。而且，专挑高音曲子吹奏。
众人见此情景，也无奈地相视一笑。
轩辕冰城还故意发出高音打呼噜的声音，以示抗议，但最终还是坐起来，用自己的行动宣告投降：“比康乃馨还美丽的美女。你能不能做个安静的美女？”
只要是个女人，就喜欢别人赞美她漂亮。
欧阳紫苏停止吹奏箫，狭促地笑道：“请问轩辕公子，刚才你说的康乃馨是什么？”
轩辕冰城无奈地回答：“康乃馨是一种美丽的花。这是西方异域，大秦的语言。翻译成你能听懂的话，就是众神之花的意思。”
“呵呵。虽然你夸我漂亮，但你还是要给我们讲讲贵国的风土人情。”欧阳紫苏捂着嘴笑出声来。
轩辕冰城无奈地说道：“这有什么可讲的。不如，我吹个我们家乡的小曲吧。”
太史瑶赞道：“好。没想到公子多才多艺，还会吹小曲。”
轩辕冰城谦虚道：“我哪懂什么小曲，这是我听的次数太多了，也就会模仿了。”
欧阳紫苏督促道：“别谦虚了。快吹吧。”
轩辕冰城接过来欧阳紫苏的那根长箫，掂量了一下，惊讶道：“这是铜笛？”
欧阳紫苏回道：“是铜箫。”
轩辕冰城疑惑道：“不是说，笛子是横着吹的。箫是竖着吹的么。你这箫也横着吹？”
欧阳紫苏解释道：“多数箫的确是竖着吹的。但笛与箫最大的分别是，笛由笛膜发声，箫没有膜，凭内部结构发声。”
欧阳峰也补充道：“笛的音头，多用吐音，气息比较急促，有力度，声音激昂，嘹亮。箫的音头，多用轻呼，口腔打开饱满，因此，箫声低沉，幽扬委婉，优雅。”
轩辕冰城点点头，又问欧阳峰：“你们能制作出这种铜管？”
欧阳峰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模具做得好，就可用青铜浇铸出来。青铜乐器发音清越嘹亮，正好在极大程度上弥补箫的发音缺陷。可以说，没有比青铜更适合做箫等吹管乐器的材质了。”
轩辕冰城叹道：“欧阳兄。若是你在这铜箫的管子里面藏一柄细剑，随身带着。再遇到那些人渣，你直接拔剑捅他，多好。”
欧阳峰立刻附和道：“公子这方法很好，但是那刀却容易生锈。”
轩辕冰城哼道：“你真是个书呆子。谁让你没事瞎吹的。这就是让你时刻准备捅人的。”
“……”
轩辕冰城试着吹了几下铜箫，然后吹奏起来。
虽然他的箫声有些断续，生疏，但整体旋律空灵明朗，超凡悠扬，节奏舒缓。众人听的精神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轩辕冰城。
太史瑶却拿出纸笔，默默地记下来这首曲子。
等轩辕冰城一曲吹奏完毕。
欧阳紫苏赞道：“从没听过这种曲调。超凡、空灵、缥缈、洒脱，莫非瀛洲的仙乐都是这般好听？”
轩辕冰城把铜箫还给她，才说道：“这不过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小曲而已，距离仙乐差十万八千里。这曲子的名叫《神仙传说》，所以，你才听到这种感觉。”
欧阳紫苏拿过铜箫，默默地按照轩辕冰城的曲调吹奏起来。她手法技巧比轩辕冰城高明多了，箫声更是连贯。
最后，轩辕冰城惊叹道：“你厉害啊。听一遍就记住了。你真是个天才，比我会吹啊。跟你一比，我吹的就像驴叫一样。”
“噗……”欧阳紫苏笑出声来。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天也放晴了。
雨后的清新空气，让轩辕冰城、欧阳峰等人能更清晰地看到了开封城的城门。
众人也抓紧准备赶路。
通过半晌的接触，聊天，欧阳峰等人看得出来，轩辕冰城没有任何好色或图谋不轨的表现。至少，他对众女并不过于关注，看她们的眼神也是平淡的很。这也是众人敢放心与之同行的原因。
见轩辕冰城又用那布巾蒙面，欧阳紫苏好奇道：“公子。这里就我们几个人。都见过你的样子。为何你总是蒙面？”
轩辕冰城认真地回道：“我是高阶武士。有蒙面的特权。”
欧阳峰肃然起敬道：“公子年纪轻轻地，原来是贵国的高阶武士。了不起。”
欧阳紫苏问道：“高阶武士还有什么特权？”
轩辕冰城淡淡地说道：“其中一项就是可以随便揍那些冒犯我的人。”
“哦。”
欧阳峰却说道：“公子。你要不要装扮一下？若是那几个歹人回去告诉王闳孚。说不定，他会找你的麻烦。”
轩辕冰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换上你们宋人的衣服？”
欧阳峰说道：“我放在车厢里，还有几件衣服。等会儿，停下车。你试试大小。”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