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潜入
一辆废弃的大巴车上，李魄苍三人正藏在里面。
透过车窗玻璃，李魄苍能清楚看见马路对面三米高的水泥墙。
王大花射击俱乐部位于一栋低矮宽阔的大楼内，从外面看来，大概也就一个楼层的样子。整座大楼像一个大火柴盒，几乎没有窗户。倒是在正门的那边，有两扇玻璃窗户，但一样跟着大门被封死了。而大楼的周边都是马路，毕竟这个射击俱乐部占地面积确实够宽。
李魄苍将目光落在烧毁的地方，那一部分已经坍塌了，就像一盒火柴盒被啃了一口。至于里面的细节，李魄苍无法看到，因为都被外围新修的混凝土墙挡住了。那一堵混凝土墙直接连着俱乐部的墙面，虽然混凝土墙的高度并不比俱乐部的墙面高，但那上面有高压电网，墙下烧焦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李魄苍脑海中不免浮现出一个疑问。
这栋火柴盒建筑物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把高压电网的瓦数调这么高，还把前门封得这么死。
“李魄苍，绳子已经准备好了。”身旁，杨风正把一卷绳子放在地上。
“好。待会儿我会借助这辆大巴跳到对面的天台上，到时候你们靠绳子爬过来。”
“你真能跳过去吗？大巴的车头距离那边的天台，都快要十米了吧。”秦逆成不放心道。
“不试也得试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李魄苍望了一眼远处的那几串电网，哪怕他现在的身体不同往日，但还是不敢以身冒险那能电死人的瓦数。
李魄苍站起身来，他打开大巴的车顶天窗，将绳索套在自己的身上爬了出去。
秦逆成和杨风两人紧随其后。
三人相继爬上车顶后，大巴车附近的丧尸立马被吸引了过来，整个车的周围都是对他们叫唤的丧尸。
杨风走到车顶前方的位置，将手中的砍刀插入车里。这把砍刀的末端系有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缠在了李魄苍的腰上。
“秦逆成，这条绳子能承得住你的体重吗？”
听杨风这么一问，秦逆成不爽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行了？”
李魄苍扯了扯腰间的绳索，感觉韧性还不错。
“哈哈，应该可以吧。你们俩让开，我准备跳过去了。”
杨风和秦逆成站在两旁让出空间，李魄苍独自走到大巴车顶的末端。他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发力朝前跑去。在即将抵达车头的位置时，李魄苍向前踏的脚心用力一踩，瞬间脚下的那一块车顶凹了下去，下一秒，李魄苍的身体腾空跃起，直冲对岸。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李魄苍成功落在了水泥天台上。虽然是滚在天台上的。
抵达天台的李魄苍没有立刻松掉绳子，而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拔出腰间的砍刀。他警惕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空旷的天台。除了远处地面上一滩漆黑的痕迹，和一个防盗门锁着的通往楼下的小房间，便别无他物。
李魄苍没有放下戒心，因为在他左侧不远处就是被烧毁的地段。但李魄苍没有第一时间前去查看，而是弯着腰走到了那间小房间的门口，将身上的绳子解开，系在旁边的水管上。
看到李魄苍打的信号，秦逆成开始动身起来。由于他最重，所以有必要让两人来稳定绳索的两端。
“你，你要拉好啊！”秦逆成紧张地说道。
“好好，你快去吧。”杨风不耐烦道，秦逆成要是真想让李魄苍和自己轻松点，怎么不把身上的负重背心，和背在身后的那把巨斧给卸下来呢？
李魄苍看到秦逆成马上就要爬绳了，立马打起十分精神。现在的他不但要注意避免绳断，还要时刻警惕周围的情况。
只是，秦逆成刚一上绳，李魄苍就顿感不妙。
“乖乖，这么沉，早就该让他减肥了！”李魄苍双手吃力地提起绳子，他不敢想象杨风能否坚持的住。
“我靠，秦逆成你实心的吧！”
“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你赶紧爬赶紧爬。”杨风咬牙提着绳子，要不是有把刀在这里固定着，靠自己拉？准下一秒没！
秦逆成也知道杨风现在十分困难，于是他拼命向前爬去，可一条绳子哪是这么容易好爬的。且不说一群丧尸聚集在自己的下面叫唤干扰，自己又不是专业的消防队员或军人，他可是第一次爬绳。更恼火的是身后还背着重重的斧头，这导致他重心不稳，身形一晃一晃的。
“妈的，早知道就不背斧头了。”
摇摇欲坠的秦逆成骂骂咧咧道，但他一刻不敢停，因为他感觉杨风快坚持不住了。一旦杨风松手，那绳子肯定立马断，自己恐怕就成下面丧尸们的大餐了。
秦逆成加快了速度，他必须要快速习惯不稳的重心。
终于，在坚持了十分钟后，秦逆成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天台。
“可，可以啊秦逆成，十米的距离，你爬十分钟，不把杨风整死啊。”
李魄苍略微气喘地对秦逆成说道，他在这里都能看见杨风的脸憋得像个红苹果一样。
“嗨，别说了，我、我还不是不容易！”秦逆成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李魄苍摆摆手，不想跟这家伙废话了。
等杨风休息一会儿后，李魄苍和秦逆成两人稳着绳让他过来。
这一次很快，杨风不到几分钟就爬过来了。
“这就是瘦了的好处吗，我迟早也要瘦下来。”秦逆成信誓旦旦地说道。
“行了行了，都小心点，这里已经是别人的地盘了。”
李魄苍开口道，其他两人立马取出武器严阵以待。
“这扇门打不开吗？”
“锁住了，我们不从这里下去，走烧掉的地方出其不意的偷袭他们。”
李魄苍指着房屋那一块大缺口。
离开之前，杨风再一次检查了天台上的情况。这时，他也发现了那滩烧焦的地面。
杨风走过去蹲在烧焦的地面前，手指抹了一下地面的灰烬，搓了搓，像是某种烧烂的炭渣。
“之前看到的灰烟，就是在这里烧的吧。”
“应该是，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在烧什么，印记留这么大。”
李魄苍目测估算了一下，大概是一米多宽的黑印子。
“是什么，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秦逆成将斧头搭在肩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走吧。”
三人来到缺口处。
他们看见，这一带的任何东西都烧得黑漆漆的，留出一大片空地来。
李魄苍率先跳了下去，地上的物质全被烧得很脆弱，踩上去咔嚓咔嚓作响。
待李魄苍确认安全后，另外两人也跳了下来。从现在开始，他们将用眼神或手势交流。
李魄苍仔细端详着周围的废墟，在四周坍塌的场景中找到一处薄弱的地方后，他小心地走过去，取出银色匕首开割起来。
不过一会儿，烧焦的脆弱墙体轻易开出一条大口子。
搬开焦黑的墙块那一刻，李魄苍从里面看到的是漆黑一片。
都不开灯的吗？还没断电吧。
李魄苍心中抱怨着，随后他将手中的砍刀割在手心上，通过刀刃上微微发光的血液，他小心地钻了进去。
李魄苍其实带了手电筒的，但在不熟且昏暗的环境下打开手电筒，无疑是向敌人暴露自己。
李魄苍进来后，借助微弱的血光看清了他所在的环境。
是一个小房间，没有过多的东西，只有身旁放着一两个烧成一半的塑料收纳箱。而在李魄苍的面前，刚好是一扇门。
后面，杨风和秦逆成也钻了进来，一下子让狭小的房间变得有些拥挤。
三人简单搜查了下房间，并没有他们心中想要的枪支弹药，看来，开局并不顺利。
李魄苍来到门前，杨风架盾在旁。有这个防爆盾的存在，可以尽量减少子弹的伤害。
“吱呀——”
门被小心打开了一条缝隙，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很大。
靠，这扇门是多久没被开过了。
李魄苍心里嘀咕了一句，目光透过缝隙，往里面望了一眼。
适应了黑暗后，李魄苍能清楚看见门背后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只容得了一人经过。
难道真没有人吗？不，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松懈。
李魄苍从门后钻到狭窄的过道里，至于走左边，还是走右边，就随缘了。
就这样，李魄苍三个人弯着腰挤在狭小过道里缓慢推进。李魄苍在前，秦逆成在中，杨风则举盾在最后。
走了一段距离后，李魄苍看见过道的尽头又是一道门。
李魄苍朝身后两人看了一眼，后者向李魄苍示意准备好了。
握紧手中的刀，李魄苍顺手接过杨风递来的盾牌。他轻轻的打开门扉，这一次，没有响起“吱呀”的声响了。
门扉被打开的那一刻，李魄苍第一眼看到的是广阔的空间。但他没有时间犹豫，下一秒李魄苍就冲了出去，连忙为身后的两人腾出空间。
秦逆成和杨风相继出来，躲在了李魄苍的身后。本来还想着寻找掩体，但这么空旷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掩体。
李魄苍疑惑的看向周围环境，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但那种感觉是什么，他也谈不上来。
身后的秦逆成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传来“咔咔”的声响。
杨风低头看去，那是一些子弹的弹壳。
不仅只有他们脚下，整片目光所及的地面上都有着弹壳。
“靶场？”秦逆成小声说道。
李魄苍微微点头，将盾牌递还给了杨风。
可刚交到杨风的手中，李魄苍敏锐的耳朵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魄苍立刻举手示意声音的所在方向，其他两人旋即高度戒备。
“哗啦哗啦……”
这一次，连秦逆成和杨风两人都听到了黑暗某处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是铁链？
李魄苍眉头一皱，提着砍刀，缓缓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此刻，举盾的杨风走在李魄苍的另一端，秦逆成则跟在他的身后。
李魄苍和杨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他们打算兵分两路包抄过去。
随着三人的靠近，某种铁链刮擦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李魄苍并不觉得对方有发现自己，他手中微微发光的砍刀可是一直是藏在身后。
只是，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突然，黑暗中发出的奇怪声音停止了。
就在李魄苍感到疑惑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道黑影迅速杨风等人扑去！
“嘣！”
杨风突然察觉到面前的盾牌重重地撞上了什么东西，不，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上了他！
可还没等杨风反应过来，一股强光突然在整个空间爆发出来，令他瞳孔猛烈收缩。
靠！
杨风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想要用手去挡一下，只是在抬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被攻击了！！
杨风倒在了地上，虽然他对下颚和脖子着重训练过，但从刚才的触感来看，杨风怀疑攻击他的是一个特别坚硬的东西。
脑袋足足空鸣了半分钟，杨风才勉强睁开眼睛。
此时此刻，漆黑的靶场被天花板上一盏盏大灯照得十分明亮，这让恍惚的杨风能一眼看见远处的一道人影。他眨了眨差点闪瞎的眼睛，发现那是正在咬牙切齿的李魄苍。
……他是在对谁一脸凶相？
对了，秦逆成呢？
杨风缓缓地转过头去，发现秦逆成正不省人事的趴在地上。
透过橄榄球头盔的护面框看见，他的嘴角渗血了，看样子，他受得伤比我还严重。
对，对了，有敌人，得赶紧站起来……得赶紧叫醒秦逆成……得赶紧过去帮李魄苍……
“哦？还挺耐揍？”
杨风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嘶哑难听，他艰难的抬头看去，有一道佝偻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
“谁……？”
那人逆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他看不清楚他是谁。
“哼哼。”
“——住手！！”
李魄苍眼睁睁看着杨风再一次被突然蹦出来的老男人用枪托砸晕过去，他想冲去帮忙，可下一秒那个老男人就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呵呵呵……”
站在杨风和秦逆成两人中间的老男人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他的嘴中好像含着什么东西，使劲嚼了嚼后，一口吐在了地上。
“没想到居然能钻进来三只小老鼠，本事不赖嘛。”
李魄苍没有理会老男人的话语，只是将目光死死地锁住他。
这个老男人一身邋遢，穿着随便。
一条油得发黄的白色背心，一条沾满尿渍的平角内裤，和一双开裂的人字拖；这些，就是他全部的衣服了。
老男人长得也很随便，一头秃顶，残存几根发丝飘在脑袋周围。凹鼻吊眼，满脸皱纹老人斑。特别是在他笑的时候，视力极佳的李魄苍能一眼看到他的满嘴烂牙。
但李魄苍清楚，这个猥琐老头长得随便，行事却不随便。
虽然身体矮小干瘪，但他能利用靶场开灯的时机，一瞬抓住杨风和秦逆成的空档，然后将他们逐一击倒。
手法娴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李魄苍的感觉没错，从进入这栋建筑物开始，他们就被盯上了，他一直都隐藏在暗处等待，等待他与他们分散的时候！
李魄苍深吸一口气，这种时候必须要冷静！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另一道身影，就是那道刚才攻击杨风他们的黑影。
身侧不远的墙面上，有好几条粗粗的铁链锁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准确的说，那是一只丧尸。
李魄苍没有仔细看它，因为此刻最大的危险是远处的邋遢老男人。而被锁住的丧尸也无法挣脱身上的铁链，只是扯着一身铁链对着老男人嘶叫胡抓。
老男人将枪管搭在肩上，他丝毫不担心李魄苍会突然袭击。而事实确实也如他所想，李魄苍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一击必杀他。不说杀自己，老男人脚边的两人肯定也会被他第一时间杀掉，李魄苍不敢冒险。
这时，老男人侧过身看向几乎贴脸的丧尸，浑浊的目光含情脉脉，令李魄苍一阵恶心。
“你又饿了吗，呵呵，真是个贪吃的小吃货。”
李魄苍将目光朝锁住的丧尸看去，能勉强辨认出那只丧尸生前是一个年迈的女人。但她的肚子却是鼓鼓的，而且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身上还有许多的……弹孔？
但更让李魄苍在意的，是这只丧尸的脚下，在那里，有着许多烧焦的残骸。
人类的腿骨？！是那个老男人干的吗？
此时，老男人又开口了。
“不过，亲爱的，你是幸运的。”
老男人突然将枪管按在躺在地上其中一人的脸颊上，这让李魄苍心头一紧。
“因为啊，新生神听到了我的祈祷，祂为你带来了食物，让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
李魄苍紧紧咬住嘴角，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啊啊，想起来了，还有你这只小老鼠没有处理啊。”
张老头坐在了脚下一个人的身上，他看见，当他屁股坐上去的那一刻，远处的那位年轻人啊，目光杀意直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张老头笑开花了，好久都没有这种乐子了。
心中一开心，张老头就不自觉地朝裤裆里掏了掏，结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槟榔，一口扔在嘴里咀嚼起来。
“小子，丧尸爆发这么久以来，你们是第一个能闯进来的人，有意思。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如果能让我觉得满意，你就留下一条手臂自己走吧。”
张老头的无理话语传来，让李魄苍握紧了拳头，颤抖的指甲嵌在手心伤口里，渗出一滴滴血液。
李魄苍很生气。
他气自己不够谨慎，没有第一时间相信自己的直觉撤出来。
他更气将杨风和秦逆成陷入生命危险之中，而自己居然对此无能为力。
是啊，这一路实在太顺利了，他是该栽了。
不，还没结束，不到最后一刻就还没结束！
张老头突然微皱起眉来，他看见，那个年轻人平静下来了。
是对现实的无奈吗？哈哈小子，这就是现实啊。
“你想知道我们怎么进来的是吗？”
“是的哦。”
“好啊。”
张老头看见李魄苍忽然露出了微笑，这让他心中一凛，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枪。
“……我们啊，是新生神派来杀你的！！”
李魄苍暴吼一声，张老头的脸瞬间狰狞起来。
“小子你找死！”
张老头是退役军人，他举枪瞄准很快。但眼前一道血色弧光，却快过了他的动作。
“啪！”
李魄苍投掷的砍刀击中了张老头手中的步枪，迫使后者震得双手发麻，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眼疾手快的李魄苍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双腿早已凝聚许久的力量直接带动他弹射起步，强大的爆发力使李魄苍的身形犹如离弦之箭般朝前冲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突然逼近的残影让张老头意识到李魄苍速度快得不正常，但他没有时间震撼。训练有素的张老头有条不紊地捡起脚边的步枪，迅速朝前方瞄准开火。
“嘭！”
枪声响起，一缕缕白色的热烟从枪口里飘出。这一刻，张老头心中的不安也随着白烟慢慢散去。
“哼，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张老头不屑地吹了一口枪口上的白烟，但白烟消散过后，他却没有看到倒地的身影。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心中油然而生，这是张老头从军三十五年来都没有过的恐惧！
下一秒，张老头就从眼睛的余光中捕捉到一道银色的残影。
“啧！”
张老头凭着肌肉记忆强行闪过，但即便如此，他感觉到脸颊上有一股热流淌了下来。
痛！真他娘的痛！这匕首是有毒吗！
张老头吃痛地摸着脸颊上那一丝的小伤口，他往前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正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
“滴……滴……”
细微的滴血声传入张老头的耳朵里，他仔细看了看李魄苍，果然，在他的左手手背上发现了一个弹孔。
我没有失手，他的确挂彩了。
可是，布满在他左手上暗红色的结晶是个什么东西？
是那东西挡住了我的子弹吗？
真奇怪，跑步速度极快，动态视力惊人，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哼，小子，你运气不错。”
李魄苍看见张老头忽然将步枪丢在了地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这把枪只装了一颗子弹，所——”
没等张老头说完，李魄苍眼神凶狠地持刀刺去，他保证，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手了！
“嘭！！”
又是一声枪响，李魄苍的目光陷入了呆滞。
他感觉到了，就在自己的左腹位置里，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李魄苍麻木地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衣衫正被鲜血迅速染红，他想用手去按住不断流血的地方，可紧接而来的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好痛，我是中枪了吗？
“嗙！”
张老头将枪托一把砸在李魄苍的下巴上，“扑通”一声，李魄苍重重倒在地上。
好沉，身体好沉，眼睛，快睁不开了……
意识，正在消融……
“呼……”
确定脚下的李魄苍彻底昏厥过去后，张老头终于大松了一口气。为了安抚自己那不能太过激动的老心脏，张老头又奖励自己一颗槟榔。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张老头缓缓把手中的黑色手枪插在肚前，他看着脚下的李魄苍，有些庆幸自己还好记得带上了这把手枪，不然死的可就是他了。
一想到这，张老头发泄似地踹了李魄苍一脚。
“臭小子，居然让我浪费两颗子弹，真是烦人。”
“呃，啊，啊……”
“嗯？”
张老头扭头一看，原本还郁闷的老脸赫然开朗。
“亲爱的，马上就有美味了，不着急，这些够你吃一个月了！”
“呃，啊，啊……”
浑身锁链的丧尸并不能听懂，它只是单纯地对着张老头嘶哑嚎叫。但张老头却不在意，吹着口哨将三个倒地的身影一一拖往不为人知的神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