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再上清风观
和李婶儿打了个招呼，墨凡也没什么心情日行一善，径直去了县衙异事房。
县衙作为大楚王朝的统治机构，自然不是墨凡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这就需要一点钞能力，银钱开路下，墨凡很快见到了李书办。
“墨兄弟，来的正好，咱们或许有麻烦了！”李书办引着墨凡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轻道：“昨日我回到县衙便连夜查看了异事房的积年档案，能直接以人形行走的邪祟没有几个好相与的，被他们盯上，就是半只脚进了鬼门关，运气好也得填几条人命进去！”
不等二人走到异事房，便有差役小跑着过来禀报：“大人，城东车马行有命案发生，仵作去后认为不是人为，应是邪祟出没！”
城东车马行正是两人昨日出行雇佣马车的地方，墨凡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然，出事的正是昨天跟墨凡一起去清风观的车夫，昨天还是个身形粗壮的中年汉子，此时再看，若不是他嘴角那颗黑痣，墨凡都认不出这是同一个人。
是她，城门口那个农家少女，她怎么找到车夫的？
此时车夫躺在自己床上，双目无神，四肢张开，松松垮垮耷拉在床上，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只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微笑让人毛骨悚然，原本粗壮的身材已经只剩下一把骨头，皮包骨头，身体里的血肉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被邪祟将全身精气吸得一干二净！”
“看来下一个很可能就是你我了，墨兄！”
“无妨，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干掉他！”
二人兵分两路，李书办回衙门向州府异事司求救，邪祟被干掉之前就呆在衙门不出去了，墨凡则从车马行又雇佣了一辆马车，打个时间差，趁着天色尚早前去清风观求救。
在墨凡重赏之下，不过午时，马车便来到清凉山脚下。
“农家少女？碧玉之姿，皮包骨头？看来居士遇到的是只媚鬼，以色迷人，在床第间将人精气盗取的一干二净！”
玄诚道长看着已经变旧的辟邪符面色有些凝重。
“辟邪符首重辟邪，邪祟如果隐匿身形并不会有特别反应，她向你答谢时异变，说明那个时候她曾将你作为目标，恶意展露之下，符箓这才触发。”
“那现在怎么办？已经有一条人命了，还请道长慈悲为怀，出手相助！”墨凡冲着玄诚道长郑重一礼。
“莫急，按照你的说法，那只媚鬼并没有看到你们的脸，那问题不大，这类邪祟害人主要是靠魅惑，武力值并不高，也就比普通人略微强点，至于辩气识人更是无从说起，只要不受她魅惑，一个壮汉都可以将她打死。”
“这么弱的吗？不会把我一下定住或者隐身不见？”
“怎么可能，她只是媚鬼，不是神仙。”
“要不道长随我下山斩妖除魔？”
“去哪里除魔？天地这么大，这类邪祟最擅长变换身形，哪里是一时半会找的到的。
再则，天地运转自有规则，邪祟存在本就暗合生杀，一味诛杀反而与大道不合。”
……
那大道应该是怎样？这修行之人的原则很灵活啊，对于一些代价高昂的斩妖除魔看来大家兴趣都不大，这样的话，李书办那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好吧，道长能跟在下具体说下媚鬼吗？”
“媚鬼是女人死后怨气不散所化，多以艳丽女子形象行走世间，以活人精气为食，保持肉身鲜活，十年为鬼，百年为妖，你遇到的这只媚鬼最多也就十几年道行。”
“那她要是活个千年不得成仙了？”
“仙道贵生，像她这种靠杀戮苟延残喘的异类，元神驳杂，因果缠身，哪会那么容易成仙，要是真有千年道行自有正道人士前去斩妖除魔！”
“总之，居士不必担心，大楚王朝传国百五十年，威压天下，如今太平盛世，寻常邪祟不敢随意露头的。”
“大楚这么强吗？可是因为异事司？县城里不过有个异事房，里面也都是凡人，他们管的了那些邪祟？”
“异事司镇压妖魔，是大楚镇压天下尖端力量，媚鬼这些不成气候的小家伙可不归他们管，自然有人出面收拾他们。”
好家伙，不试不知道，感情异事司水这么深。
言多必失，玄诚道长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转移话题道：“总之，媚鬼的事不过是小问题，居士不必过分担心，正常生活即可，如果遇到了，只管通知贫道，贫道自会出手。”
“远水不解近渴，万一她找上门来怎么办？”
“不过是行尸走肉，刀剑加身该死还是要死，遇上了只要居士意志坚定，她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有辟邪符在身，自保无虞，若是居士有胆气，直接将她打杀也不是难事。”
“难道在下也可以斩妖除魔？”
“自无不可，”玄诚道长想了想再次嘱咐道：“媚鬼毕竟是鬼物，斩杀后最好将其尸体火化，不然阴气四溢于活人不利。”
“这样啊！多谢道长提点，”墨凡向玄诚道长施礼后，又想起一事，继续问：“那媚鬼也算邪祟，将她斩杀是否也算积累功德？”
“诛杀邪祟乃是秉承正道，如果功成，自然算是功德一件，只是，凡事量力而行即可，不可苛求太过。”
既然修行人士都认为是功德一件，那一定是大买卖，怎么还觉得手有些痒了呢？
墨凡再次谢过玄诚道长，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票放入功德箱后告辞离开。
迎客道人看着墨凡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道：“师尊，这位墨公子人挺不错的，你看他能否躲过这次劫难？只是他这种人，神足气全，天生对邪祟吸引力巨大，如此美味珍馐，那只媚鬼迟早还会找上他！”
“无妨，里面关节已经都告诉他了，又给了他一张辟邪符护身，如果还是遭劫只能怪他福缘不够。”
“师尊难道打算……”
“往后看吧，这个墨公子可是个妙人，听到媚鬼不过比常人强点就已经镇定下来，八成是打算自己动手了，说不得那媚鬼要在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