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时禹与狗不得入内
因为别院占地广阔,户与户之间基本都隔了段山丘,所以开车还是要花上些时间的。一路上,江逐月很安分的做了导航员,而时禹却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方向盘,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尴尬氛围中。
车驶到一栋独门独户的简欧式小院前停了下来,院内是被一片木槿花丛环绕着的带有露台的二层小洋楼。
两人各自走下车,看着眼前的低矮的花丛,一小段不明朗回忆被浅浅勾起,时禹脑中缓缓闪过身着一袭白裙,流连在木槿花林中的倩影,仿佛她的盈盈笑声,还在耳畔萦绕。不自觉的轻嗅两下,熟悉的淡香环伺在鼻间,有些无法自拔的留恋。
木槿花不似栀子花绽放的那么浓烈,香味并不那么肆意逼人;也不似白兰开的那么淡雅、清新;木槿花是一种饱含真诚与坚持的温柔之花,它花期很短,但总是努力绽放,那抹淡香在花中也最是平常,却正是这点平常,点缀了整个小院。
“走吧,住在这里的话,不要弄坏院子里的木槿哦,这是流苏很重要的东西!”江逐月温婉地踩踏着青石板,看着小道两旁的花丛,火热的眸子里似也被木槿感染,散发着温柔。
“这是流苏种的?”时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海,脚步也有所停顿。
“没错,所以小心点咯,她的性格,嗯你也是见识过的。”
“放心,搞破坏什么的我没兴趣,不过园艺我倒是在行!”
“所以不是让你来当一名‘园丁’吗?”江逐月领着时禹走到洋房门口,莞尔笑道。
一扇暗金色略显贵气的金属门呈现在两人眼前,自动识别感应系统似是察觉到了江逐月的存在,门从一侧缓缓打开,不过却被人刻意从门内拉了回去,又重新锁上了。
时禹疑惑,倒是江逐月很是自然的上前敲了敲门,温声道:“好啦,捣蛋鬼,知道是你,外面是姐姐啦,乖乖开门。”
闻声,门被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精致小巧的玉手从门缝中丢出一张字条,就缩了回去,又将门再次关上。
时禹上前把字条捡了起来,看着字条上的一段段话,不禁感觉头大起来:
“1男人不得入内;2当老师者不得入内;3时禹与狗不得入内。擅自进入者,断子绝孙!”字迹清清秀秀,应该不是东方流苏所为,毕竟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在这个家对自己这么有敌意的,那就只剩下还素未谋面的辅导对象:江晚歌同学了。怪不得赵东流提醒自己小心这个小妮子,现在看来确实有些小叛逆。
“我好像已经成众矢之的了,看来这三万一个月的工作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一番风顺,逐月,要不咱们还是另请高明?毕竟我还年纪轻轻,断子绝孙确实恶毒啊。”
“怎么?弟弟怕了?”江逐月似是挑衅的眺了眺柳眉,问道。
时禹眯了眯眼,他还就吃这一套,坏笑道:“怕?在我时禹的字典里,除了老头子,我还没怕过任何人,一个小屁孩儿而已,待我降伏就是。”
说罢在江逐月惊讶的目光中,时禹沿着门前的立柱,在没有任何借力点支撑的情况下,三下五除二的攀上了离地大概五米的二楼露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从里面猛的打了开来,窜出了一个带着白色机车头盔,手握棒球棍,身穿居家运动短裙套装的娇小人儿,露出的大段白玉般的美腿上有些磕碰的痕迹,想必是刚刚在屋内有些角逐和亲切互动,不禁让人心生怜惜,此时更是像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躲到了江逐月的身后。
“这算是给你上的第一课,坏人如果想接近你,就算你再怎么威胁,也无济于事,所以只有掌握保护自己的手段,才能安然无恙。”时禹从房门走了出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一番话下来,江逐月对时禹以后的家教生活更是有些期待了,一把拉过身后柔软的柔荑,将人儿推到身前,道:“晚歌,快和老师打声招呼。”
“我才不要,他刚刚吓到本小姐了,让他给我道歉,不然他他别想进去!”头盔下,一阵蕴含青春活力地童音传了出来,江晚歌双手抱着娇躯较真道,话语间却又没有丝毫底气,毕竟如果时禹想进去,她肯定是拦不住的。
时禹摘下墨镜,又摸了摸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看来对付这样的小妮子,还是得用那招,于是双手在半空中随意摆动着奇怪的姿势,变魔术一般从手中变出一节又一节各式口味的棒棒糖,五颜六色款式各异。
见此情景,江逐月双眼顿时闪亮起来,火热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之前以为这家伙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从时禹手上夺过大半的棒棒糖,嘴上媚笑道:“咯咯咯,这算是贿赂老板嘛?那我也不会买账的。”
“只要江大美女满意,我不介意再变点出来,不过爱吃棒棒糖的女孩儿果然都很可爱!”
“贫嘴,姐姐我吃过的棒棒糖,比你抽过的烟都多,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儿。”江逐月鼓着香腮娇嗔,嘴巴里已经含了好几根棒棒糖了,像个小仓鼠一样,看的一旁的时禹是一阵暗乐,瞧着身内心直流口水。
反观江晚歌到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头盔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娇躯有些不自然的拘谨起来,呆呆地盯着时禹,“棒棒糖只能收买我姐姐,我对这些没兴趣。”
时禹觉得不可思议,这招既然不管用,那看来得使出绝招了。
于是神秘的皮夹克宛如一个藏宝袋,时禹从衣服一侧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一根绑着蝴蝶结集五颜六色于一身的超大号棒棒糖,递到两人面前。
“呀!”果然这次江晚歌也触动的娇呼一声,江逐月抛了个媚眼过来,似嗔非嗔的道:“真的好大呢”
时禹老脸一红,浑身一阵激灵,暗道一句妖精,得到两人这般回应,他倒是非常满意,于是将大号棒棒糖塞到了江晚歌的手中,顺便还没收了棒球棍,道:“女孩子还是别玩这么危险的运动了,容易受伤。”心里念叨着:哼,还不把你们拿捏的死死的,想当年我身边的迷妹多了去了,随便使点小手段,就能迷倒一群女孩儿。
这倒是不假,当年在燕京军事大学里、甚至整个燕京,时禹也算是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了,但是因为一些事,才不再抛头露面,渐渐被人淡忘在人海中,但他的一些故事,还流传在燕京的学术圈内。
“别以为用这种哄小孩子的东西就能收买我,不过今天本小姐心情不错,刚刚的事就姑且不和你计较啦。”江晚歌虽然嘴硬,但身体却很诚实,迈着短小的步子蹦跳着跑回了屋内,这次却没再把门关上。
“都十七八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真是不像话。”看着可爱的背影,江逐月宠溺的笑骂道,踏着小皮靴也跟着进了屋里。
一旁时禹匿笑着,心道:你自己不也被棒棒糖收买了嘛,一样是小孩子,只不过思想和身体发育的比一般孩子超前亿点。
随即,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像是取得了什么国际性胜利一般,潇洒的走进了屋里
因为东方流苏不在的缘故家里除了江逐月和江晚歌就再没有别人了,所以时禹的到来倒是给这偌大的房间增添了一点活力。
时禹四下打量着,整整齐齐的客厅,杂物摆放的井井有条,地面也一尘不染,丝毫没有富家子女生活奢靡凌乱的样子,能把家里打理的如此舒心的,实在少见。不禁对这几个女人平时的生活状态产生了好奇,尤其是那个冰山一样的女人,努力的想从大厅里找到东方流苏生活中的痕迹,但可惜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流苏平常什么时候回来?”
“她可是个工作狂呢,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晚上也偶尔会直接在那边休息,所以也不确定咯。怎么,这么快就想她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江逐月探出脑袋回道。
“哪儿能啊,逐月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今天已经够惨了,东方校长不可一世,小的甘拜下风。”时禹面带苦涩,惨然道。
“怎么啦?你也被女魔头欺负了?”一旁的江晚歌闻言来了兴致,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额,女魔头?听这丫头的话平时应该没少被东方校长批评教育,毕竟是个学生,对东方流苏这种强势的职业性高冷完全没有反抗的欲望。看来这个家里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风平浪静,怪不得需要请他这个家教老师,东方流苏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看来,这个小妮子确实对东方流苏还是有些心理畏惧的。
“只是些小误会,小孩子别打听。”时禹敲了敲江晚歌的白色头盔,含糊道,要让这小东西知道他被东方流苏当成变态赶出校长室,那他的老脸估计再也抬不起来了,更别提以后对这小妞能有什么压制力,肯定会被牵着鼻子走的。
江晚歌一阵唏嘘,不再理会,自顾自的玩起了游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