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下狠手
“爹，就是他这臭小子那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好一通毒打！”休养了两天穆玉言的脸终于能看了些，只是他没想到穆玉舒居然如此大胆的出现在他的府邸里。
穆玉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放下手中的茶，挑衅地笑道：“怎么？你想要打回来吗？”
“死野种！居然敢如此猖狂！”
跟在穆玉言身后的张琼见他如此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就压不住火冲上去就想打穆玉舒。
穆玉舒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擒住她的手用力一推，张琼不稳的向后踉跄了几步，惊愕的看着穆玉舒。从前他可不会这么反抗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看到这场面还能坐得住。”他抬眼看着穆晋卿，“不要忘了，我身上可是流着你的血，我是野种你又是什么呢？爹。”
他的一声爹，更多的是对穆晋卿的嘲讽，穆晋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可如今穆玉舒可不是那个懦弱的小子了，他有野心自己也需要他的野心，所以他可以忍！
“玉言，你过来。”
穆晋卿招手示意他过来，穆玉言见眼神闪过恐慌，但他还是听话的上前了。
穆晋卿起身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力道大到穆玉言都被甩在地上。穆玉言又怕又委屈的看着穆晋卿。
“爹！明明是他先”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那日明明是你调戏玉舒未过门的妻子在先，他打你都算轻的了。”
“那丫头一看就是粗鄙的下人,穆玉舒你还真的不挑啊!不过你也挑不了，毕竟你也是下贱的种！”
“住口！”穆晋卿呵斥他：“你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能那么容易娶得美娇娘!玉舒他没你过的舒服！他能走到这一步可都是自己努力所得，他可比你辛苦的多！”
穆玉舒怎么会听不出穆晋卿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暗讽他没个好身世，他们才是一家的，一家的豺狼！若是以前他也只会忍气吞声，可今日的他不！
穆玉舒一个箭步上前，骑跨在穆玉言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边砸还边骂。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做什么都只会做一半还是做不好的，要不是有你母亲维护你算什么！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可不会向你一样等着被人捧上高位！我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狠戾给吓到了，竟没有一人敢上前将他们分开。
等到他打的差不多了，看着穆玉言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鼻血和嘴里的血都混在了一起，他嫌恶的看着手上的血渍。拿出丝擦干净手上的血。随后整了整衣服。
“若是以后有人再敢羞辱我妻子半句，穆玉言今日的下场就是他以后的下场！”他用最悠闲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你……你居然……打你兄长！你这个……”
畜生二字张琼愣是没敢说出口。只觉得穆玉舒疯了，她怕自己惹了这疯子，自己也会跟着挨揍。
“玉舒……怎么说玉言都是你兄长，你这样夜未免太无情了！”穆晋卿也被穆玉舒的气势吓到，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唯唯诺诺的穆玉舒暴露本性居然是如此狠厉。
“无情？”他冷笑，“穆玉言言语羞辱我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说！我忍够了！我这些年的好脾气早就被他耗光了。你要是还想从我身上捞的好处的话，你就给我闭嘴！”
说完，穆玉舒双手背腰，潇洒大步地离开了。
一回到绣庄穆玉舒紧张地喘着粗气，他其实害怕的不行，一离开他就回到了绣庄。
“你做什么一脸紧张的模样？去那边不顺利吗？”穆晋秋看着她紧绷着脸笑着问道。
“不……”穆玉舒摇摇头，他咽了咽口水，语气还是紧张。“我打了穆玉言一顿。当着穆晋卿和张琼的面上打的。”
穆晋秋一听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他。“那穆晋卿作何反应？”
“许是被我吓到了吧，我打了他好久，都没人来制止我一下。还是我自己最后收手了。”他虽然打了穆玉言，可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心里越发的苦闷。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察觉到他的情绪穆晋秋开口说道。
“我……我觉得自己好可怕！”穆玉舒拧着眉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残留的血迹。“我居然下手如此重，我甚至都没想过要停下来。那样狠戾的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像我！”
他不知为何一面对穆晋卿他就会变得特别冷酷，这样一点都不像他。
穆晋秋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先喝水冷静下。”
穆玉舒惶恐地接过水，仰头将水灌进喉咙里。
“这不恰恰说明你正在往穆晋卿那边靠了，你不应该觉得高兴吗？”
“可我怕我会迷失了自己！”
“玉舒，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这样穆晋卿才会觉得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便会多信任你几分。”
“可是……”
“迷失的人可不会反思这些事哦！所以你刚迈出第一步有些不适应罢了。”
穆晋秋温柔的安抚道，“若是每次都无法释怀的话，想想思翘想想你母亲。既然选了这条路，怎样都得咬牙坚持下去。”
穆玉舒咬着牙反复消化着穆晋秋的话，许久之后他稍稍缓了过来。“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这几日不要去接触他们了。”穆晋秋想了一会儿说道。“等过几天给他一些好处，这样他才会继续咬钩。”
“好！”穆玉舒点头回应道。
“你这几日先忙下婚礼的事宜吧，不要让连翘一个人忙活着，她也会累的。”
成婚虽然是喜事，可要准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太繁琐了。她已经拨了好几批家里的奴仆一起帮忙，但她想让穆玉舒还是多陪陪沈思翘。让她来缓和穆玉舒的情绪。
“我明白了。”
夜晚，穆晋秋在烛火前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近来外省的订货量越发多了起来，她每日几乎都游走在布庄和绣庄之间。
天气也越发的冷了下来，她们得在冬日来临前将货按批次运送出去，一旦到了雪天的话就没办法将货品送出，只能挤压在仓库里。
她已经连续好几晚都在打着算盘批改着账簿，今晚她有些困乏便趴在桌子上小嗜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便看见萧仲璟坐在她对面。
“你醒了？”萧仲璟一边打算盘一边批注。“你这府邸真的是越发冷清了。”
“人都被我拨去玉舒那边了。他们要筹办婚礼。”穆晋秋拉紧了肩上的披风。
“他们不回穆府住吗？”萧仲璟顿了顿，开口问道。
“他们小夫妻两个人住一起腻歪就好，搬回来的话也需要等日后光明正大搬回来。”
穆晋秋看着烛火下萧仲璟俊雅的容颜，她不禁心头一颤，瞬间困意全无。她拿起一旁还未批改的账簿低着头开始批了起来。
“也是。小夫妻还是外头住的好。”他附和道，“从前不知道你要做这么多事。”
他才翻阅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了。
“月末和月初会比较繁琐些。”月末要算得一个月的盈利，月初要发放月钱。上到掌柜、下到穆府里的奴仆的月钱都要在月初全部派发完。
“还是很麻烦！”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是头皮发麻。
穆晋秋看着他蹙眉一脸不悦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萧仲璟抬头看着她眼里闪着疑惑。
“你笑什么？”
“我记得我们刚认识不久，你的脾气就十分的暴躁。可此时的你只是蹙眉抱怨，萧兄你变了很多。”
萧仲璟眼睛微眯，“有什么区别？”
穆晋秋用手支着下巴，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区别，无论是什么样的你都是比自己啊。”
萧仲璟看了她一眼后低下了头。
穆晋秋又打了个哈欠，她给自己倒了被浓茶，轻啜了几口，想要以此缓解一下疲倦。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帮你算。”萧仲璟没抬头只是打着算盘开口道。
“不成，我得处置完才能休息。”穆晋秋摇摇头。
“你是不是不太信任管账的，为什么每次都要自己忙活呢？”
“前些年，除了很大的纰漏所以从那以后我每日都要审查一遍。”她喝着茶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必”
穆晋秋放下了茶杯，“那时我们的账上总是对不上，整个账房记得帐的十分的乱，穆晋卿总是明里暗里的收买账房的人，那段时间整的我烦躁，最后我用了些手段，加上我每日都要让账房核算，自己再粗略批阅，他才没有再做什么。可我还是心有余悸，自己虽然辛苦些，但好在这样的事情也没再发生了。”
“原来如此。”萧仲璟合上账簿，“往后我会帮你。”
“可我觉得萧兄应该多陪陪萧夫人”穆晋秋开口道。
萧仲璟手一顿，“我有，可是她”
萧仲璟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和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我最近一去她哪儿她能无时无刻拿出一些女子的画像要我挑选。”贾温芸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他该娶亲了，还说陈正风都要成家了，自己比他年长之类的。
“原来如此”穆晋秋尴尬低着头，这件事她说什么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