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项羽召集三老豪杰,义愤填膺攻占陈郡
项羽进了陈县,派手下四处活动,张耳、陈余作为里正卫,是最早听到风声的,于是两人一合计这是改变现状的一个门路,就上门求见来了。项羽听范增介绍过两人的过往,不管怎么说,也算“久闻”二人大名了,而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家庭、事业都曾经遭受过大秦的“毒打”,于是降尊纡贵特地到门口下了台阶等待两人,以示敬意。
待张耳、陈余二人进了正厅,向项羽、范增行礼,项羽、范增忙与答揖,将二人引至座前,项羽问道:“两位先生是大魏名士,拜访我可有何事教我?”
“听说项将军来陈县意图讨伐暴秦,我俩来正是为了共襄大事的!”
项羽听了非常高兴,便一揖道:“请先生教我如何讨伐暴秦?”
张耳慷慨陈词:“秦国无道,破国毁家,灭人社稷,绝人后嗣,疲百姓之力,竭百姓之财,是为民贼!今将军瞋目张胆,万死不辞,不顾己身,誓为为天下驱除秦贼,真乃大丈夫所为!现在将军到了陈县,咱们就该树起反秦大旗,聚合各方反秦义士,那样天下仁人志士必然会群起响应,到时候等咱们兵强马壮之后,一面迅速引兵西进,直指秦都咸阳;一面拥立六国后人,培植咱们自己的党羽,给秦国增加敌对势力。给秦贼树敌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分散,我们的党羽越多,兵力就越强大,如果这样,咱们就不用在旷野荒原上与秦军互相厮杀,也不存在强攻他们坚守的城池。诛灭暴秦,占据咸阳,号令诸侯,各国经灭亡后又得以复立,将军再施以恩德感召他们,这样天下之人必然会对您心悦服臣,那时候将军的帝业也就成功了!我们根本不需要在小小陈县称王,还是要把楚王的大旗挑起来,这样才能名正而言顺召集更多的反秦志士!”说到此处,张耳见项羽默默无言,似有不悦情状。
正想开口再劝,陈余忙打断张耳接过话说:“将军如果不打算平定四海就罢了,如果有志安邦定国,咱们不能就仅仅占据一个小地方就准备称王,那样做会让天下的人质疑将军的初心,如果失了民心,将军到时候悔恨就来及了!”项羽沉吟半晌,才说了一句:“两位先生,此事容待再议。”两人见与项羽话不投机,本想就此告辞,但现在就走也不合适,只得留在项羽麾下,充作参谋,准备起义事宜。
张耳、陈余二人只是听说项羽是楚国贵胄,反秦大将项燕的孙子,那会知道项羽其实就是个志大才疏、巧舌如簧、刚愎自用的主。项羽从小就显露出他学习不求甚解,干事半途而废的特质,他叔父项梁教他读书,但他学了没多久就不学了;又教他学剑,没多久又不学了,项梁因此特别生气,项羽就狡辩说:“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学剑只能和一个人对敌,要学我就要学敌万人的技能!”于是项梁又教项羽学习兵法,项羽非常高兴,一时兴起学了个大概,最后又是不肯深加研究。待项羽长大,身高八尺有余,力大能扛巨鼎,于是仗着人身马大、匹夫之勇欺负乡邻,周围的人没有不怕他的,这让他更加洋洋得意,自以为是。
项羽让范增等人秘密召集陈县三老、豪杰商量反秦大计。“三老”即当地有文化的人,主管地方教化工作。秦制,十里一亭,有亭长;十亭一乡,有三老掌教化,有秩、啬夫管司法、征赋税,有游徼捕盗贼。
陈县的三老、豪杰听了项羽的意思,都纷纷表示大大的赞同,没别的,因为恨,所以恨,在陈县需要恨秦国的地方太多了,都不需要理由,而且不同意行吗?没看周围都是武装分子,估计有点犹豫就被咔嚓了,众人皆是大唱赞歌:“将军披甲执锐,伐无道,诛暴秦,复立楚国之社稷,怎么能只当将军呢,应该称王!”这几句话正中项羽之意,只是一时不便应允,总要退让数次,方可自表谦恭。当下说了几句假话,引起三老、豪杰的哗声,彼誉此颂,一再劝进,项羽乃立为王,号西楚霸王,遥尊故去的楚怀王为帝,国号为“张楚”,意在取“张大楚国”之意,也显示作为楚人的项羽复国的决心。
项羽以二十八骑为基础,纠集了陈县附近地方豪杰、反秦游侠、无业游民等三千人,组成了一支战车一百多乘、骑兵四百余人、步卒两千多人的队伍,秘密操练,以待时机。
到了四月,从会稽郡那边陆续传来消息,说二世皇帝东巡会稽郡,封禅会稽山,把他叔父项梁当三牲给祭了天地,项羽听后一口鲜血喷出,又气又恨差点与世长辞,誓要起兵造反,范增苦苦劝说:“霸王,老将军被那狗皇帝杀了,虽然是奇耻大辱,但我们现在积蓄的力量还是有些薄弱,此时起事时间还是有些仓促,请霸王三思啊!”
“想我项羽才高八斗,兵书战策无一不晓;力能扛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在江东也是一世英豪,此番竟受如此大辱,此时不举事讨贼,世人怎么说我项羽?”
于是一股脑儿把队伍拉到陈县城下,准备大举进攻陈县。适值陈县县令外出,只有县丞居守,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着头皮,召集守兵,开城搦战。项羽此时是哀兵,全军披麻,人人怀恨,恨不得将生平所有气力施展出来。见城门大开,竟拥出数百人马前来争锋,项羽一众摩拳擦掌一拥而上,项羽更是身先士卒,一骑当前,杀向守军。守兵本就怯战,但为县丞所逼,没办法才出城接战。偏碰着了项羽这凶残暴徒,略一交手,就被杀得人仰马翻,数百兵马顷刻死的死,逃的逃,县丞见不可敌,也即奔还。
哪知项羽紧紧追入,县丞连城门都不及关闭就被项羽杀于城下。项羽将所俘官兵尽数捆绑拖于马后,就在城门前任其兵士将所俘官兵在地上拉拽,十几轮后,这些人都被战马拉拽在地、被弄得血肉模糊,项羽还不甘心,硬生生将这些人全部被马拖拽而死才算结束,之后才与与范增联辔入城,让手下各处张贴榜示,说是诛秦除暴,伐罪吊民,树起了反秦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