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都咸阳一日游，一天吃穷公子高

    来到大秦也快三个月了，我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就是个忙，就是个累，一道道政令要发，一个个人要见，忙得脚不沾地，没办法，人设如此，我不想死！但今天从思辨堂出来，我想给自己放半天假，去看看前世梦中的帝都咸阳，别那么煽情，你就是想看看我们大秦有什么好吃的！

    萧何也是刚来咸阳不久，内侍小豆子也是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对咸阳，跟我一样不熟，还好掌管宫门警卫的卫尉寺卿，也就是我的侍卫长公子高、寺少卿公子骐骝、公子蒙伐都是在咸阳长大的。前面的卫尉寺卿是赵高的亲信，已被发往九原陪伴胡亥修路，他们几个都是我借子婴的小宴会重新考察一番，从众多皇族子弟中选拔出来的。身边还是需要几个自己家兄弟，毕竟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还得父子兵。公子高就是原本在历史上聪明过人、一见胡亥要杀自己兄弟，就提出自愿去给父皇守陵的哥们。公子骐骝、公子蒙伐是公子将闾的弟弟，也都是有血性的嬴氏好男儿。不过，相处了几天后，我发现，公子高不仅人帅有前途，干事机敏练达，遇事见微知著，还是个逗逼；公子骐骝身高九尺、高大威猛、力大无穷，话不多但都是实话，就是个憨憨；公子蒙伐武艺超群，身手了得，一派高手模样，时常面容冷峻，是个装逼犯，加上时聪明时糊涂的小胖子内侍小豆子，简直就是另类的西游记。

    公子高带我们去了咸阳最好的酒楼“巴清居”，小二热情招呼我们，把我们带上二楼一间雅间。我让他们就座，在外面微服私巡还是不要让旁人看出破绽的好。

    “客官，你们想点点什么吃食？”小二一看我们衣着，虽然不是穿着名贵，但也是有身份的人。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朕太讲口舌之欲，我就问年龄最小的小豆子。如果我问赢高，他会说：“一切听公子的，您是马首，我是是瞻；您是唯命，我是是从；公子吃啥，小人就吃啥！”赢骐骝会说：“肉！”赢蒙伐装作没听见，意思是“没看我是大侠，我需要吃饭？”还问小豆子吧，这孩子诚实！

    “小豆子，你想吃啥？”这段时间处下来，小豆子他们几个也摸清楚了我的脾气，我对普通百姓可以说是仁爱有加，对与国有功之臣也是执礼甚恭，但对身边人只要不触及国法底线，还是很随和的，甚至有点随便，所以我有此一问，小豆子也不觉得奇怪。

    “公子，我想吃烤鱼，烤羊羔，烤鹌鹑，还有羊肉汤饼，还有兔醢（hǎi），还有野鸡羹，还有雕胡米，还有盐渍桃干，还有……”小豆子还要说下去，赢高受不了了：“我看小豆子你还是去酒楼后堂吃吧！”

    “咳咳！小豆子，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虽然在长身体，但也不能吃得太多！”我只好帮小豆子解围。

    “噢，我懂了，就是每样就吃一点，尝一下，不能吃太多！”小豆子感觉自己听明白了！问题是朕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连萧何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又感觉是君前失仪，赶快捂住了嘴。

    “那，那就按他说的都来一份！”因为我也想吃！国丧期间，我连吃了一个月的菜羹，以示对父皇的哀思。还是小豆子体恤我，让御厨给加了点肉。但这秦代的羹和前世21世纪的羹不一样，秦代的羹就是把肉切成丁，一顿乱炖，把我都吃成糊了。在上郡的时候，为了和士卒同甘共苦，吃的是“豆饭藿羹”，就是用豆叶煮成的菜羹，加上各类豆子做成的饭，吃的我每天都忍耐力显著提高，不然将屁声隆隆。不过，同袍们还是照顾我，经常给我送几个珍贵的干饼，但我大秦没有发酵技术，也不是八一面粉，那小麦死饼子，卖相难看，吃的我口条生涩，便便十分粗硬。

    2000多年前的秦国在饮食方面与我前世的现代社会真是大大的不同。要讲吃，不管你能吃什么，首先要先讲炊具，比如铁锅、砂锅、不透钢锅、不粘锅，但我们秦国还没有铁锅，煮肉用“鼎”或“镬”，蒸饭用“甑”。现代厨师必备的技能“浇勺”在我们秦国也没有出现，炒菜是做不出来的。中国最早的炒鸡蛋，都要到魏晋南北朝时才出现。在我们秦国做饭的方式就是蒸、煮、烧、烤（炙）四样，但烧烤也不是人人都能经常享用的，比后世的韩国还可怜。肉，除了几个贵族外，大多数人基本吃不上。想吃肉，最好有会打猎的朋友或亲戚家人，毕竟我们大秦现在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

    对于普通的秦人来说，如果是正常季节，吃肉是件奢侈的事情，毕竟饲养的畜禽是要用来祭祀的，想打牙祭可以，去打猎，野外地上跑的鹿、野猪和兔子，水里游的鱼和龟都是你的肉，整只老虎也行，前提是你别被吃掉。

    如果你是素食主义者，这里是你的天堂，不过品种上，呵呵，你就将就吧，《诗经》提到的蔬菜有20种，大部分是浮萍、叶子、水生植物，口感是相当的酸爽。葵菜是当时最常吃的蔬菜，也就是后世的冬苋菜，藿是大豆苗的嫩芽，而薤则是后世南方常用来腌渍的藠头。其他的大部分蔬菜，在我大秦基本没有，大多数是后世逐渐从什么西域、美洲等地传入的。得整几个人去美洲了，玉米、红薯、土豆养活了多少人，能让我大秦活好多人，我看刘季这小子就可以，哈哈！

    水果还行，樱桃、柿子、李子、梨、桃、杏、枣、瓜、橙都是人们常吃的水果。但是没有西瓜，苹果也不多见。樱桃也是小樱桃，没有车厘子。

    我们的主食是“六谷”，即粟、黍、米、梁、麦、大麦。其实主要是小米。调料里有盐、麦芽糖、蜂蜜、醋、梅子、豆豉、生姜、花椒、辣蓼、山茱萸，没有辣椒，没有激情椒麻鱼。但调味品十分珍贵，诸如糖（蜜糖）酒醋酱都是贵族专享，老百姓根本吃不到。酒也不流行，度数也不高，也不流行喝茶。

    吃饭方式跟前世我到新疆南疆农村和维吾尔老乡吃饭一个样，后世的阿拉伯、印度、中亚也都是这样吃的，就是在地上铺块布，在我们秦国就是铺个席子，就是“餐桌”了，在我们秦国哪怕是大型宴席，也就在这样的“餐桌”上摆陈食物，就是“宴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