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入骊山游帝陵，览胜再见兵马俑

    始皇三十七年九月，葬始皇于骊山。我亲自主持了始皇帝隆重的葬礼，古代礼仪太繁复了，可把我累得，缓了半天时间。《史记》记载：始皇帝当初刚即位，就挖通了骊山。你没看错，就是搞了一座山！到统一天下后，又从全国各地征发了七十多万人，开凿了三重泉水深的地下，灌注铜水、填塞缝隙，放置了外棺，又修造地下宫室，设置百官位次，把珍奇器物、珍宝怪石等搬进去充满宫室。命令工匠制造由机关弓弩，用水银铺地做成百川江河大海之貌，用机器循环灌注输送，使陵墓顶壁显示天文之象，下面具备地理之形。用儒艮油脂做成火炬，经久不息。

    我只觉得始皇帝以山为陵，真是好大的气魄！整整近四十年、让七十多万人修陵，真是劳民伤财，百姓不造反还怪！最让我不能忍的，就是竟然把奇珍异宝等都埋进地下，没听货币的价值就在于使用吗？叔可忍，婶子也不能忍！在章邯认主后的第二天，我就把章头领叫到宫中，让他三日后带暗卫中高级头目，并准备好百辆车马随我夜探始皇陵。这是我给章邯的机会，前番“李赵胡叛乱”暗卫的表现已让我非常不爽，虽然因为职责与密令的原因，我放了章邯与暗卫一马，但不让他们干点脏话累活，我心何甘！当然，始皇陵作为世界第八奇观，到今天还因技术不成熟，而未被发掘，但作为历史爱好者，我还是想去看看，看能淘点什么东西！大秦发丘中郎将就是我，呵呵。

    这回，我让狼牙带上了阎乐，皇帝嘛，也不能身边都是硬板凳，也要养个小宠物，但主要我还有个小任务想让阎乐去完成。这可把阎乐乐坏了，感觉我不是带他进陵墓，而是小学生去春游。

    上回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只是忙着葬礼，没好好一览“丽山园”之壮阔。这回来当我真正领略秦代已称为“丽山园”的始皇陵园时，虽然上回见过，还是被深深震撼住了！

    “丽山园”北依骊山，南俯渭水，秋日黄昏下夕阳斜照，骊山层峦叠嶂、云蒸霞蔚；渭水披金，逶迤曲转；外城城池巍峨，内垣宫殿错落，步入帝陵内城仿佛置身于无人的咸阳。

    “丽山园”整座陵区总面积约56平方公里，约亩，相当于78个故宫，分陵园区和从葬区两部。从葬区即人们常说的帝陵，其仿照帝都咸阳布局建造，呈回字形，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周围夯土筑城，分内外两重城垣，象征皇城和宫城，外城垣周长12里，内城垣周长8里。内外城有城门10座，外城南北城门与内垣南门居同一中轴。城北为帝陵封土，封土状呈覆斗，即四方锥形，分三级台地，底部方形，占地约380亩，高38丈，即115米，“高大若山”。封土东西两侧并列四座大殿，为供始皇死后灵魂日常起居饮食的寝殿、供他灵魂休息、宴会的便殿及陵园官吏膳食、日常祭祀等使用的园寺吏舍等，东西北三面有墓道通向墓室。这些“事死如事生”庞大工程，让我看了只觉恐怖如斯！

    来此前，我已通知守陵卫队作外围警戒，禁卫军作内围防务，没有皇帝通传不得靠近。当时葬礼时对外称已封闭帝陵，其实我并未让封死，因为二世皇帝一直惦记着始皇陵的财宝！这是谁说的？拉出去诛九族，是因为日夜思念始皇太甚，开个门便于瞻仰父皇！

    章邯是骊山工程总监工，帝陵后期建造基本由他负责。此次夜游由他负责，一直在前方引着我的马车前行，后方是默默跟随的近1000暗卫中高级头目。我们由外城南门直入内城，由内城向北直达帝陵封土。到了帝陵封土，章邯见我并未下车，遂近至车前询问：“陛下，我们下一步是先进地宫，还是上封台？请陛下示下！”。我还在回忆前世游览兵马俑时的路线，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小声问他：“章爱卿，不知父皇陵寝前陪葬的俑人在哪里？我想先去看看。”章邯还是脑筋快，虽然觉得陛下的要求好奇怪，但也不敢多问，纠结了一会俑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陛下，您说的是殉葬陶俑将士吧？”“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

    但章邯还带着车队向东北方行了三里之地，我一看还真是后世出土兵马俑的所在。帝陵皇城南北西三面环依山，只有东北面开口，正是山川之咽喉，兵马俑所在正是防范外敌来袭帝陵皇城的关口。现在，兵马俑还没在坑里，立于高大空阔的宫宇之下。

    也没有警戒围栏，此时这些兵马俑比我参观博物馆时看得更加真切，只见将军俑威严挺立，目视前方；武士俑手持兵器，表情凝重；兵士俑列队站立，整装待发，仿佛间车马萧萧，军行踏踏，千军奔涌，扑面而来，让人真切地感觉到“秦王扫六合、虎贲何雄哉”的冲天豪气！但后来，这些帝陵前的宫殿被焚毁了；后来，这些兵马俑身上的色彩变成了土灰；后来，大秦的一切都成了让人不齿的暴政；后来……我漫步于此，感叹沧海桑田，历史变迁，不胜唏嘘。

    阎乐还是挺能察言观色，见我到了这里，情绪有点低沉，就想引出个话题，打破些许的沉闷，“陛下，小人见陛下日日忧思国政，黔首困顿，小人的心里都特别难受，小人就想能否为陛下分点忧，国政大事小人不懂，但小人想到一条妙计，能为陛下分忧。”

    环境真是能改造人，怪不得孟母要三迁呢，你看国家大道正行，连阎乐都要为我分忧了，我不禁乐了，带着一点揶揄之色边走边问阎乐“哈哈，好！不错！阎冢子有何妙计速速讲来！不管对错，朕都奖励你，就为了你这一句为朕分忧。”

    马王堆帛书《刑德》中记录秦朝军吏次序，分别为将军、尉、司马、候、司空、冢子6级，狼牙营虽是间谍机构，也以军制管理。阎乐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他的种种不堪也是小人物在世间为了生存的手段，生物界有动物装死、有动物伪装，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人也一样，不要太苛求。我不能让每个人都成为贵族、巨富、学者，更不能以道德去衡量所有人。所以我将阎乐收归狼牙营当了低级军吏冢子。朝中大臣也是很快就感觉到了我的宽容大度，虽然我不是个太随和的人，但朝中始皇在世时的严肃苛求之风随之一变。人都是会被周围环境影响的，阎冢子这个机灵鬼更是能感觉到。

    “陛下，我说错了，千万别怪我！”阎乐又特意强调了一下。见我又肯定地点点头，他胆子大了点。“陛下，我看这始皇陵里珍宝无数，放到后世还不成了盗墓贼的东西，不如现在就取了，以解财政之困！”

    “阎乐，你大胆！”章邯厉声喝道。

    “章邯，你大胆！朕还没说话，轮到你了吗？而且朕刚说过，无论对错，不责怪阎冢子，你没有听到吗？”我语气低沉缓慢，但却带着无尽威压朝章邯而来。

    章邯扑通就跪下了，匍匐于地告罪：“陛下，臣死罪，臣多言！”吓得阎乐也跪了，暗卫头目们不知道啥情况，见头领都匍匐于地了，也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