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末日求生(4)
女人一愣，点了点头，但似乎觉得有点丢人，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些挫败：“小妹妹，我是南方军区的军医，我姓陈，叫陈雪，你叫我陈姐就行。
武器离我太远，他们用藤蔓捆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不开”
谢清将身上的外套脱给她，点了点头，随口回了一句“谢清”，将她从车上扶下来后，才又问道：军队在这附近？
女人伤心地摇了摇头：大约两个星期前，丧尸在南方军区爆发，军队第一时间做了应急响应，可惜还是死伤过半，长官被抓伤后命令封闭军区大门，让完好没有感染的军人带着武器离开军区，自己点了火，和那些变成丧尸的战友们死在了一起。
而我是那部分幸运的人，我和战友们逃了出来，我们兵分八路前往京城，沿路尽可能救助百姓。
但我低估了人心，我们救助的那些人中有人拥有了特殊能力，其中一个拥有了召唤雷电能力的男人说他是什么救世主，想拉拢我们跟着他。
我们就当他是放屁！
但他反而在百姓间有了一批拥护者。
为了那些武器，他故意将一部分百姓带到丧尸大楼，队长和战友们为了救人，自此再没能回来，我只是个军医，没有威胁，又能救人，他救出了我。
而我是趁他不注意，才逃出来的。
谢清听完皱了皱眉，想把入侵病毒的世界意识揍成肉泥，果然处处是坑，他说得昨晚爆发的丧尸只是指她待的这个地方吧！
怪不得她最开始遇到的丧尸都异常厉害，敢情是从其他地方跑到了谢怜在的城市，又先攻击了谢怜所住的那座楼！
［傻逼系统，等我活着从这个世界离开，一定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陈雪压住激动的心情，试探道：“我能叫你清儿吗”
谢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那，你有队友吗？程雪红着耳尖一红，赶紧追问。
谢清瞬间知道了她的想法，说实话她并不想带着旁人，那两个系统丢给她的小孩就够让她操心的了，她才进入谢怜身体内时也想过丢下那两个小孩的想法，但见到张雯的时候她却改变了主意，她想要那个好姑娘能在这个世界中好好活下去，她想保护她。
至于张明，谢清只是顺带的。
程雪看出这句话后，谢清就陷入了沉思，看神情似乎并没有想要让她成为队友的意思。程雪咬了咬唇，走出车门外，右手一抬，路虎车凭空消失在谢清面前。
谢清挑了挑眉：“你也有异能？”
陈雪垂眸，她的睫毛颤了颤：“其实，那人救我，是因为我有空间异能。他们所有的物资都在我这。
包括队友们的枪械”
谢清皱眉，她的第一反应是危险加麻烦。
物资虽然好，有这些物资也许她能在这个末世过得更舒坦，但是没有，其实对她来说也不打紧。她的第二项异能分解重组，其实只要她愿意，她自己就可以是一个移动空间。
而程雪拿着这些物资，在末世不亚于穿梭在妖怪中的唐僧，只要是个人都可能盯上她。
况且他口中那个脑子不太好的男人很可能是穿越者，物资丢了，他一定会紧追程雪不放。
那人做事嚣张，不要太久一定会被时空管理局盯上，谢清本身身份就有点特殊，并不想与程雪扯上什么关系。
况且，她觉得程雪似乎还隐瞒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她拥有异能也有武器，就算打不过那三个男人，也不至于完全无法反抗。
“我很有用处，你看能不能。”程雪刚开口，谢清立马就给打断道“不行。”
程雪一张脸闪过失望，眼眶红红，她似乎不明白面对如此诱惑，谢清为什么还要拒绝。
“程姐，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是一个好队友
救你是出于良心考量，请自便”谢清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冷漠无情的模样就好像刚才救人的不是她。
程雪咬了咬唇，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谢清抽了抽嘴角，深觉自己救了个麻烦。但她却没有与程雪多加纠缠，她救张雯还是花了一些时间的，张雯毫无异能，她怕她出事。
想着，她脚步加快，很快冰墙就出现在谢清眼前，但缺了一个口的冰墙却让谢清内心咯噔一下。
她飞快走到冰墙前，张雯已经不在墙内，冰墙损坏严重，里外都有裂痕，墙内还有刀的砍痕，刀的痕迹成锯齿状，显然是谢清利用异能重组的那把。
张雯是自己用刀破开冰墙的！
谢清的喉咙就像被绳子勒住，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她猛地往小区楼内跑去，张雯乖巧良善，在自知外面很危险的情况下，仍然选择跑出去，那最有可能就是熟人在向他求救。
若她是张雯，那熟悉的楼层就是她最可能选择的逃生或者躲避的地方。
跟在她身后的程雪看着谢清的表情，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丝毫犹豫，立马紧跟谢清而去。
二人才进入楼就朝楼道声音最大的方向跑去，谢清仅仅花了一分钟就爬到四楼，她果然在狭长的楼梯间内看到了被一群丧尸追着的张雯，她右手拿着刀，左手手里还牵着一个女孩，那女孩跑得很慢，眼看那女孩就要被逃跑的丧尸追上。
谢清看到那女孩身体微微一顿，拉着张雯的那只手往回一用力再一推，张雯就被甩在她身后，丧尸在张雯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朝着她脖子咬去。
谢清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抬起双手，朝着那个丧尸发动技能，身后破空声骤响，一颗子弹先一步打中了丧尸的头，丧尸脑子突然就炸开，溅了张雯一脸的灰白的脑浆。
张雯双腿一软，虽然满身狼狈，但她的命是保住了。
紧接着，子弹声与冰韧破空声接连在楼道中响起，不过眨眼工夫，丧尸就死伤殆尽。谢清眉眼凌厉地抬手将推张雯的女孩用冰圈困在原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雯，尽管气得脑子一抽一抽地疼，她还是上前蹲在张雯眼前，控制着脾气耐心问：“可有受伤？”
张雯呆呆地摇了摇头。
谢清皱眉接着问：“为什么跑出去？”
张雯呆呆地看着她，然后眼睛一红，哇地哭出声来。
“我听见我同学的求救声，似乎是一群人在追她。
她跑到冰墙前，她听到我的声音，所以拍打冰墙向我求救。
我，我，我”说到这她似乎说不下去了，转身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被冰墙围着的女孩质问道：“我救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冰墙内传来小声地啜泣声：“对不起，张雯，我太害怕了。
你要是我，也会那么做的。”
张雯气得手抖，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又似乎在悔恨自己的愚蠢。
“所以，你出去救她了”谢清声音平缓地问道。
张雯睁眼点了点头，尽管谢清没发脾气，但不知怎的，她总觉眼前的她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姐姐你别生气”张雯本来想伸手拉她的衣服，但看了自己一身全溅上了丧尸的脑浆，她只得悻悻作罢。
张雯年纪小，一直生活在学校那座象牙塔里，她学习不错，在学校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在家里又有她的父亲护着她，所以对比谢怜来说，张雯几乎没有见过社会的真实样子，也没有认识到人性的险恶。
这样天真的人。谢怜一个仅仅十五岁的女孩，能护着她长大，也当真是了不起。
谢清决定给她上一课，她用平静的声音接连质问道：所以，你没想过其他的，你当时只想救她。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靠什么去救她？
靠只有11岁毫无威胁的身体，还是靠你手上只能起到威慑作用，最多砍5个丧尸就会卷的刀？
再者，她和你一样大，救了后，谁能一直保护她？
谁给她提供吃穿？
你吗？还是我？
可是你现在都在靠我保护？你凭什么认为我愿意保护你，就一定愿意保护她？
“她当时就在我面前，我们只隔着一堵墙，我做不到不救她”张雯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想半天只能诚实而无力地答道。
谢清气笑了：你这样冲动地去救一个人，这次你打开冰墙遇到的是丧尸，你能带着她逃脱，那万一你打开，面对的是畜生般的人类呢？
他们如果撕坏你的衣服，对你做肮脏的事情，怎么办？
张雯看了看站在谢清身后披着熟悉的衣服，里面隐隐约约露出皮肤的程雪，脸色一白，但还是气愤道：“不就是强奸吗？！只要弄不死我，我就能弄死他！”
程雪暗暗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姑娘性格不错。
谢清想到上一个世界原剧情中被折磨的李秋，她嗤笑一声：强奸你不怕，那轮奸呢？
这个社会的秩序已经崩坏成这样了“
看着女孩逐渐煞白的脸，谢清还是狠心继续道：张雯，没有衣服穿，被强奸的都不算可怕。
可怕的是，你可能会被人用链子锁住，就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承受着数不尽的男人泄欲，若是你想死了，那些人可能会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就连想死，都死不了。
那些畜生会围着你，他们不会管你的痛苦，不管你只是一个小女孩。
你想象一下，无数只手，在你身上乱摸，身上的每一寸，都不属于你自己了”
张雯蜷缩着身体，喃喃道：“姐姐，我错了，你别再说了，我怕”
谢清叹了口气，也不管她满身脏污，将她抱进怀里，语气缓和：“姐姐不是说不让你救人，救人本身没有错。
但你首先得有救人的能力，首先你得确保自己不会陷入险境。
知道了吗？”
张雯闷闷点了点头。
谢清摸了摸口袋，程雪机灵地递上一卷纸巾，谢清道了声感谢，将张雯脸上的脏污一寸寸擦干净，边擦边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冰墙内的女孩慌张道：“张雯，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
你别丢下我，我会死的。”
张雯和那女孩都知道谢清问的谁，张雯没有转身，她低垂下眼眸：“就让她待在那冰墙内吧”
放了她，她不甘心，但杀了她或是伤害她，她又下不去手，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至少在她看来，一直都是。
冰墙内的少女听到张雯说的话，拼命哭泣拍打起冰墙：“张雯，我们是好朋友呀，你还记不记得，我替你打过饭。你扭到脚，我还背你回宿舍。
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那么对我！”
最后一句质问音调骤然拔高，搞得像张雯欠她很多一样。
程雪翻了个白眼，插了句：“是呀，你对她很好，好到人家救了你，你却把她推给丧尸，以换取求生的机会”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但面对末世的恐怖还是让她再次开口，以求打动张雯救她：“张雯，我父母为了救我都死了。
我不能死的，这条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轻易死了，怎么对得起她们？
你看在他们平常也对你很好的份上，救救我好不好，别把我丢在这里。”
张雯握紧拳头没吭声。
谢清摇了摇头，拉起她就往谢怜家的方向而去，身后女孩从哀求改为叫嚣：“张雯，你不得好死！
你最好祈求我没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啊呜，救命！”
谢清拉着她沿着楼梯往上：“以后擦亮眼睛交朋友”
张雯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
谢清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知道程雪跟上来了，她看了看牵着的张雯，心下略一思考就接受了程雪
她觉得程雪不简单，若是可以，她希望张雯能有份情况去善良，而程雪应该可以教会她。
想罢，她回头对程雪说道：“程姐，一会到家，我们聊聊合作的事情。但朋友，首先就得真诚，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
程雪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她想了下，快步走到谢清旁边：“我一定会是你最能信任的后盾”
谢清一笑，不置可否，拉着张雯快步向前，程雪松了口气，也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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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重生者”谢清敲了敲桌子，没多惊讶。
陈雪点了点头，内心暗叹一声，果然是后来叱咤风云的末世女王。
“是的，上一世，您建了曙光基地，而我，是您的部下”
谢清点了点头。［那就说得通了，为什么程雪有异能与武器却不反抗，反而等我去救她］
“我记得您说过您是新城人，所以重生后，处理完事情，我就来找你了”程雪喝了一口桌上的水“我起初并没有认出你，上一世，你面具不离手，我没见过你真容。
但我记得你说过，你在今天这个日子第一次出门时在商业街的老房子前救了一个女孩。那是你第一次杀人，所以你记忆深刻。
天知道当我看见你的独属技能一刀阵时有多激动！”
谢清皱了皱眉：“水系异能者没有会这个技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