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一枪，我也可以
闻言。
敬凡握紧手中细棍，凝神闭目，脑海里面再次浮现出投影男子的那绝世一枪，至于其中蕴含的道韵他不懂，但是好像很有气势。
心无旁骛，全力一击，足矣。
全身气血沸腾，胸腔轰鸣，对于如何调动内息，他了然于心，这两日的一直修炼，吸收神秘能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喝！”
敬凡一声暴喝，体内血液奔流汇入手掌，手筋暴起，猛地发力，朝着道主老者指去。
速度很快，细棍划破长空，发出轰鸣音爆声，转瞬便突破到道主老者跟前。
“啪！”
道主伸手一拍，敬凡手中的细棍便掉落在地，攻势全无。
“错了，力量不够，速度也慢了，气势也无……”
道主老头，皱眉。
这一击乱七八糟的，完全是莽夫之勇，毫无招式，毫无章法。很显然，道主老者看出来了，敬凡小子有些急躁，急于求成，东施效颦，反而错漏百出，毫无可取之处。
“再来……”
道主暴喝。
敬凡调整气息，再次蓄力一击。
“不对……”
“还是不对……”
“啪”
一次又一次刺出，但越刺越不对，敬凡逐渐感觉力竭，气喘吁吁。
找不到那个感觉，让他很是沮丧，现在的每一次出手，越来越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势，反而每次出手，他都会思虑自己是不是姿势错误，是不是发力过早，亦或者气血没掌控好，越谨慎，越容易出错，也越容易丢失那股气势，独有其表。
“臭小子，你心乱了，不用再尝试了”
道主老者也有些无奈，敬凡小子越进攻越不能看，三岁稚童都比他舞的好，对，就是舞，“舞枪”，跟舞蹈一样毫无气势。
“不行！”
敬凡不服，小爷怎么就不行了，我偏不信。他不信，不信自己做不到，我有神识，怎么连沟通天地元气也做不到了。
他准备提着细棍再来。
“你可知何为势？势无形，不动如山，动如江河咆哮，精神上的压迫之感，虽前方万千阻碍，我自一往无前，我自出手，便无敌，这就是势”
“何为神，我说的神识，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着无穷的潜能，神识是意念的具现，与天斗，与天合，只是一种方式，就好比人与人一般，可以竞争，也可以合作，如何去巧妙的运用这些关系，为自己挣得最大利益，便是方法”
道主老者说得很慢，掷地有声，完全没管敬凡再次刺过来的细管，挥手轻微一挡，就拦下攻势。
“势？神？合作？竞争？”
敬凡喃喃自语，丢下手中的细棍，呆在原地。
“如何竞争，如何合作？”
不解，不懂！
道主虽然解释的很通俗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看不着，摸不着，我又怎么去调配。
“我想再观一眼玉佩投影，老头”
敬凡费解的摇了摇头，对着道主说道。
“好”
老者掏出匕首，再次熟练的划破敬凡的手掌，这次敬凡没有再喊疼痛，似乎心思完全不在此。
不多时，投影再次出现，身着青铜甲胄，看背影依旧势冲云霄，不可匹敌。
敬凡双目紧盯着投影男子。
下一瞬，投影男子提枪而立，动作依旧很轻缓，这一次敬凡看得很清楚，掌心有微光闪动，如夜中萤光，并不耀眼。
横枪向前，掌心那点萤光沿着长枪慢慢汇聚到枪尖，然后枪尖闪过寒芒，有一个碗口大的旋涡形成，细瞧之下碗口大的旋涡周围如空间破碎，宛如黑洞暗黑至极，深不见底。
前方异兽还是如先前一样，瞬间崩碎。
收枪，背枪而立，一切归于平静。
“萤光？是天地元气还是体内真气，汇聚掌心……”
由点至面，然后瞬间爆发？
如何调动这些能量，敬凡努力思索着。
那个旋涡是什么？
敬凡不理解，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见识范围，任凭想象没有丝毫头绪。
“老头，你看见枪尖的旋涡没？”
敬凡回过头望着道主老者，他想要知道答案。
“看见了，那是空间扭曲形成的旋涡，非你现在能够达到的境界，果然很强，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神王很强，这个毋庸置疑，传闻有记载神王初显峥嵘时，就是一枪点破凡俗三境之上的异兽，一战成名，从此在同辈之中一骑绝尘，一人力压一个时代。
道主猜测就是这场战斗，被凡俗战纪官记录了下来，传闻那时的神王也仅仅才是入神境初期，能够造成时空扭曲，果然可怕。
玉佩是道主老者在神王传承之地，费了很大力气，让出了诸多利益，才得以带出保留至今。
玉佩是留影石雕刻而成，道主老者认得，猜想应该是某种传功留影，但一直没法激活启动，似乎需要某种条件。
果然不出所料，玉佩留影需要神之心的能量激活，而敬凡融合神之心之后，血液里面是有这些能量的。
“因为那空间扭曲旋涡，那神秘男子的攻击可以转瞬即达，跨越了空间距离”
空间扭曲是不是就意味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明明长枪突破速度并不快，但却瞬间抵达异兽面前。
此刻，敬凡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这就是空间之道的威能，无视距离，转瞬斩敌，神王果然霸道”
道主老者肯定的说道，眼神里面透露出点点崇拜之意。
“神……神王？你说那是神王，也就是你一直挂嘴边的神王？”
敬凡激动了，死老头没诓我，这就是神王，确实伟岸，确实至强无比。
虽然他也融合了神之心，稚童也提过这是神王之心，由于神之心空间太过于萧条破败，神之心也没有展示出什么强大的威能，更别提有展露出让他惊呆的奇异之处，他并不觉得神王有多强大。
“不可不敬”
看敬凡指着还未消散的投影大呼小叫的，道主瞬间怒了，臭小子，不懂得尊重吗？
“这是神王年轻时，为人族征战的留下的影像”
道主解释了一下。
“什么？年轻时，这还不是最强？这时候的神王是什么境界”
敬凡彻底呆住了，那神王巅峰时期会有多强，简直无法想象。
“入神境初期，而且还是刚刚突破，那异兽有凡俗三境之上的实力，跨越了一个整整大境界”
“…………”
敬凡已经惊到不想说话了，这还是人，完全就是怪物，跨一个大境界，还赢得如此轻松？
或许这就是强者恐怖之处。
境界越高越恐怖，跨境界战斗难度越大，更何况是跨越如此大的一个境界，两个境界之间有着天堑之别，可想神王是何等的天纵之才。
“再试试吧”
见识过如此强者的风采，敬凡心生向往，心底有颗强者之心在萌芽，小爷未来必将横行天地，无人能敌，也要学神王力压一个时代。
这次，敬凡不再着急着出枪，而是紧闭双眼，脑海里不断的闪过神王持枪出枪的画面。
一遍又一遍回忆，回溯。
这一刻，他把自己想象成神王，老头就勉为其难当回异兽吧，也很贴切。
神王之势，要有睥睨天下的气魄，无敌与天下的豪情。
如果自己是神王，站在战场那一刻，背后是成千上万的同胞战士，是不允许自己后退半步的，退则死。
向死而生！
对，就是向死而生。
悟了！！
原来这就是势，无敌之势，并非霸道强横便是无敌，而是无惧生死，我仍无敌。死亡又有何惧，立于此地，我自无敌，我自一往无前，不可阻挡。
势不同于“神”，是一种意志，与意念之神识不同，老头说的精神压迫，他现在有些明白了，无论对手再强，我小看于你，你便是弱，我自可打压与你，摧毁你。
持棍而立的敬凡，体内气血传荡，原本安静躺着丹田之上神之心发疯一般旋转跳跃，一道道神秘能量从细管连接的地方奔流而出，赤红的如鲜红的血液，由内而外，鼓荡扩散，激荡着道观院内狂风席卷。
立于狂风中央，自成一势，气息不断拔高，此刻敬凡宛如投影中的神王临世。
缓缓的抬起右手，横“枪”，手掌发力，点点微光在掌心汇聚，赫然是天地元气汇聚。
神识沟通天地，元素共鸣，天地元气疯了一般狂暴的涌入掌心，如奔腾狂啸的江河汇入大海，涌入细棍前尖。
仿佛手中细棍就是那杆无匹的杀戮长枪。
动了！
横“枪”而立的敬凡终于动了。
速度依旧很快，但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
我有一枪，我自无敌，这就是我之势，战天战地，斩尽所见之敌。
来吧，接招吧。
一直在一旁观察敬凡的道主老者，祭出道兵拂尘，迎着敬凡手中的木棍缠绕而去。
“轰～”
一声巨响，道观内尘土飞扬，一片烟尘。
尘埃散尽，敬凡手中的木棍被炸的只剩手里握着的那极短半截，而道主拂尘纤毛被炸的如秃毛鸟一般，所剩无几。
敬凡立在原地，如同雕像，底下被踏出足有一尺深的巨坑。
道主足足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那一枪，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