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里梦外

    “呱呱！”“呱呱！”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奇怪的叫声，昏沉沉的颜色，像是漫画书上见过的巫婆待得隐秘的地方。一棵小树，也就比七岁的小朋友高一点，干枯的树枝胡乱的伸向四周。头顶上不知道是什么，灰蒙蒙的，不见星光月光灯光。地上一堆烂泥滩，几只小青蛙趴在泥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就这么个不到方圆2米的地方，再远一点又是一片灰蒙蒙。石瑞好奇的打量着。

    他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试着向前走，走不动。灰蒙蒙的前方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只能待在这方圆2米内的空间里面，在这个只有一棵不知名的枯树，一滩烂泥滩，以及烂泥滩里面的三只青蛙的地方。

    七岁的石瑞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但是被困在这个小地方，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青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这就让人很无聊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拖拉机的声音响起。石瑞睁开眼，发现还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外面阳光灿烂，原来是天亮了，大人们已经开始干农活了。

    这个时候爸妈应该是已经趁早赶在天热之前出门农忙还没有回来吧，家里就他自己。睁着眼睛看着白晃晃的屋顶，正上方是一个白炽灯，上面还有几簇凌乱的蜘蛛网，还有一只貌似蜘蛛的小虫子在上面。脑海里回想着梦里的情形，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梦里自己只能在那一个地方呢？那棵小树是什么树呀，长得歪歪扭扭好丑的样子。青蛙倒是和田里面见到的一样，昨天好像还砸死过几只那样的小青蛙来钓龙虾的。

    七八岁的小孩子想了一会没想出什么东西来，赖了会床，已经八九点钟了，肚子也饿了，就起来找吃的。灶台上面还冒着热气，打开锅盖，里面在煮着绿豆粥，灶台里面塞着几块木头，冒着悠悠的小火。爸妈每天天色刚刚泛白就开始煮粥，然后去干活，差不多太阳很大很热了就会回来休息吃饭，下午太阳快落山趁着亮光而且不是那么热再去忙一阵。

    自己洗漱完，肚子也咕咕叫了，爸妈还没有回来，就不等了，自己先吃了。呼哧呼哧几大口两小碗还烫舌的稀饭就被干光了，也吃得一身汗。

    舀了两瓢稻子扔到屋后的空地上给鸡鸭吃，还有两瓢稻糠倒进猪圈里面的猪槽里，再倒上三四瓢水搅和一下，那头才四五个月半大的小猪仔也哼哧哼哧的大吃大喝起来。嗯，还有地没有扫，找来扫把从大门扫到后面，绕过边边拐拐的，大扫帚几下挥洒，地就扫完了，今天属于小石瑞的工作就暂时完成了。等爸妈回来他就可以出去找小伙伴玩了。

    十点多，一对年轻的夫妻走进家门，男的背着农药机，女的扛着锄头，都是满身大汗。这是石瑞的爸妈。

    “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地扫好了，鸡鸭还有猪食也喂好了！”小石瑞看到爸妈回来大声喊着，交代着自己已经完成工作任务了，也有一丝丝邀功的感觉。

    “好好，真勤快。快去倒一碗盐水给爸爸喝。”妈妈带着笑夸奖着自己的孩子，同时安排了新的工作。

    “好的，冷水还是热水呀？”石瑞答应道。

    “热水，水瓶里有热水，先倒着冷着，你爸爸把农药机放好洗个手就要喝。”妈妈一边说一边端着脸盆去厨房打水准备清洗。

    “盐水搞好了，我早上饭也吃过了，我出去玩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盐水端上桌，石瑞不等大人回话就匆匆忙忙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这个天气这个季节小朋友们最喜欢的活动就是钓龙虾了。找根竹竿，一根长线，捉只青蛙或者挖两条蚯蚓，找个水塘或者小水沟就可以开始钓龙虾了，操作是最简单不过。

    石瑞拿起屋后藏起来的已经绑好线的竹竿，跑到离家不到1里路的水沟那。那是一条几乎贯穿整个村子的一个灌溉渠，里面长满了各种水草，这个正是龙虾繁殖的季节，肉眼都能看到水草中有大大小小的龙虾的游动。已经有不少跟他一般大或者大一个个头的男孩子握着根竹竿或者细长的棍子，一头绑着一根细细的长线在钓龙虾了。

    一边跑着，一边兴奋的大喊着，来不及和小伙伴打招呼就开始寻找饵料。树荫下，那里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搬开石头就能找到一些蚯蚓，正适合钓龙虾。 捉住两条粗大的蚯蚓，直接用细细的绳子绑住，握住竹竿，轻轻的把绑着的蚯蚓放到水里，不一会就看到两只龙虾慢悠悠的爬过来了。

    石瑞很激动，开门红呀，这么快就有龙虾上钩了。眼看着龙虾的两只钳子夹住了还在扭动的蚯蚓，石瑞用力一拉竹竿，一只龙虾夹着蚯蚓被拉出水面。周边的小伙伴们投来羡慕的目光，这才多久，撒泡尿的功夫，这家伙就有收获了。

    “噗通！”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龙虾在即将上岸的刹那，它就那么掉下去了，重新回到了水里，只剩下半死不活伤痕累累还少了一大截的蚯蚓。

    “哈哈哈哈，你也没有钓到………”小伙伴们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笑什么笑，我马上就能再钓到，下次肯定不会让它跑掉的。”石瑞有点尴尬有点生气 大喊着。昨天砸死了三只青蛙，和另外两个小伙伴分了一人一个，最后青蛙肉都给龙虾吃完了，也一只龙虾都没有钓到，今天肯定不能再没有收获吧。

    太阳渐渐升高，树荫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水面上太阳光随着水波晃荡着，晃得有点头晕眼花。这一片树荫下除了石瑞，还有4个小男孩，两个和石瑞一般大，还有两个已经十来岁了，明显比他们高一个头。

    “太热了，太阳晒死了，我要回家了，你们走不走呀？”个头最高的小孩，穿着个黄色的小背心，黄色的短裤衩，黄色的凉鞋，喊着其他人。他旁边的小塑料桶里面已经有好几只大大小小的龙虾了。

    “等一会，等我妈来喊我的时候我再回去。”有小伙伴回应着。

    “我才来一会呢，要走你们走，我这次肯定钓到龙虾再回去，不能空手回。”石瑞盯着水面头也不回的喊着。

    最终走了两个小伙伴，还有三个小男孩手握着竹竿躲在树荫下盯着水面不舍得离开。

    “哇，这个好大，你看两个大钳子又红又大。”旁边的小伙伴钓起来一只全身通红的大龙虾。那泛着水光阳光的大钳子看得石瑞真是羡慕。

    没过多久到正午了，太阳当空照，树荫的范围也越来越少。水面上随着高温水汽蒸发，空气看上去都有点扭曲，这个时候龙虾们也都躲进水底避暑去了。几个小朋友都早就失去了刚刚开始的劲头，拿着竹竿，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只小龙虾也纷纷赶回家了。

    石瑞找了个塑料袋，里面拎着两只小龙虾，确实是真的小，龙虾壳都还是青灰色的，还没有那么红，好歹也是有所收获了。

    回到家，两只小龙虾他就直接丢到后院去了，还不够哪些鸡鸭分的，引起几只大公鸡互相追逐争抢着。

    吃完午饭，玩闹了一会，下午一点多，差不多开始午睡了，小屁孩无忧无虑的，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又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是灰蒙蒙的，一棵歪歪扭扭的树，一小块泥滩，还有3只青蛙趴在树根边，还有两只小龙虾在泥里面爬着。那两只小龙虾有点像今天上午自己钓到的那两只。石瑞清楚的知道这是梦，他只是奇怪这是什么梦，只有灰色，灰蒙蒙的，只有这么点大的地方。以前做梦都是和小伙伴一起玩闹或者吃好吃的，这里没得玩，也没有吃的。虽然有青蛙有龙虾，但是此时梦里的石瑞完全没有一丝丝要去抓住他们的心思，整个大脑似乎也是迟钝的，就像这个空间一样，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