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北方来信

    莫热定定地看着莱莱，嘴唇微微颤抖，最后掉出几个字：“莱莱，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还把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的？”

    莱莱转过身去，半天才开口说道：“莫热，我知道你莽，也知道你实在，但你太过依赖大哥了。我刚刚说的这些，都是大哥跟你说过的问题，只是没我说的这么露骨而已。就这，还是我东一耳朵西一耳朵零零散散听到的。你就一点都没考虑过吗？”

    两人身形随着马背摇晃在昏黄的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铁匠铺，几个管事的伙计把近期情况汇报给莫热，莫热仔细地听完并且翻看记录本，罕见的沉稳。

    莱莱在后院端出一盘干果和一壶茶，“莫热。”莫热转头，并未应声。

    莱莱把东西放在莫热面前，拿过莫热面前的本子自顾自地翻看起来。

    莫热：“莱莱，我想明白了。这么多年下来，我确实太依赖大哥了，甚至到了习惯等他安排我做事的地步。我觉得这样不行，且不说别的，光是这墨托籁城的全城百姓，就要我们莫家兄弟拼命守护。莱莱，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改变，怎么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城主接班人？”莫热说完这句话，紧紧盯着莱莱的眼睛。

    莱莱看着莫热眼中熊熊燃烧的赤子之心，微微点头，说到：“莫热，我没想让你短时间变成大哥那样，但是现在形势严峻，你必须有能力做出决断和做出有利于墨托籁城的决策。从今天开始，我陪你一起进步，我读的书比你多些，有什么不懂的我会给你解释，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尽可能的提升。大哥那边没事自然是好，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要能帮他托底。”二人交谈着，直到深夜。

    ……

    “哼，一群废物，什么时候咱家只能养些酒囊饭袋了？事情做不好，命还丢在那儿！呸！浪费老子粮食！”一人骂道。

    “养废物不就是这样用的吗？莫不成真要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另一人反问。

    前一人冷哼一声：“对，大少爷说的没错，大少爷都不急我急什么啊？”

    后一人回到：“行了，别牢骚了，再派一批废物出去，再跟那边要一笔钱，告诉她我们折了人马。养废物就是换钱的，别心疼这几条贱命，赶明儿你再去下面收点不就得了。”顿了顿，继续说：“近期我有别的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弄吧，只要不撕破脸就行。第三批再把手下放出去，抻她一段时间。”前一人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

    双凹关。

    莫雷看着每天寸进而来的蛮族，轻叹一声“这群蛮子，过了冬有余粮就要闹一闹。上面也不说是剿灭还是防守，让我看着办，呵呵，出了事让我背锅是吧？”莫雷摇摇头，试图不让自己去想这些。

    “报！城主，北方来信！”莫雷略微有些惊诧，北边几乎没有朋友，是哪位有事找？莫雷伸手接过信件，问到：“送信的人呢？”

    “回城主，信使送到后就直接走了，说是城主有疑问只需要看信就好。”军士回答。

    莫雷点头，示意军士下去休息，自己走向指挥室。

    莫雷捧着信件，先打量了一番，没发现特别之处，随后晃了晃。捏了捏，也没什么奇怪的。

    莫雷不再犹豫，打开信封，信封里掉出一个铜牌和折叠的纸。

    莫雷拿起铜牌端详，是北地军中用的腰牌，然后展开信笺，只看得两行，便冷汗涔涔。

    “莫雷：我是姬泽，我欲将北部战线延长至西边部分领地、城池，我需要有志之士助我灭蛮。你若有意，速回消息，我将上奏朝廷将墨托籁城及周边划归北地军辖区。”

    几句话，信息量大的吓人，莫雷继续往下看。

    “我已联合多名东、西方向的边陲城池，均已开始运作划归之事。素闻你莫雷是个贤才良将，我欲收拢麾下，不知尔意，尽快决定。”将信读完，莫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莫雷思索着姬泽的信里到底有多少隐藏含义，自己必须完全理解才能做下决定。

    “以北地军名义收归墨托籁城吗？”莫雷搓搓手，“延长整个北部战线，甚至不惜将手伸进东、西两边的‘四梁’兜里拿地，看来是有高人加入主战派了，还是个说话分量极重之人。”莫雷起身走到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前，拿起一块碳石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从东到西，几乎贯穿整个北部边境，然后又在墨托籁城和双凹关画了圈。

    莫雷细细思索：“若是将北境战线延长到如此的话，需要用到各个城池的自治兵源，这就需要上面的人拍板了。看来是已经准备推进了，好，那我就添把柴火，让火烧得在旺些。”

    莫雷抬手把碳石丢回盆中，备好纸笔给莫热写去书信：“莫热：通知全城人员，近期我城会被划归到北地王手下辖区，北境准备全线作战。你去抽调兵力，留下必要留守军士保护百姓，其余人马全部来双凹关。”

    莱莱坐在房中，像往常一样，在睡觉前擦干净翠蝶和虎啸红，将它们挂在墙上。莫热突然破门而入，手里抓着一团纸，二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