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鹰眼判官

    剑星楼顶层，大厅里一张八仙桌，看着木料应该价值不菲，八个方向的侧面雕刻着不同的鸟兽云纹，桌面是两张青色玉石雕刻而成，这么大的玉石属实少见，饶是京都来的席青都心中暗叹。

    “诸位请。”矮老头端起了茶杯，做了请的手势。众人举杯行礼，感谢主人招待。

    “鄙人名为邢珏海。”矮老头呷了一口茶。

    二位老者同时一惊，黑袍老者恭敬道：“莫非先生便是鹰眼判官？”

    “都是虚名。不足为道。”邢珏海摆了摆手。

    “莫雷，你离开多年，今次突然回来有什么事？”

    “回师父的话……”莫雷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包括来之前被陈荣带兵围城。

    “嗯，我知道了。”邢老站起身，“原来是当朝第一贤臣——天府宰相席诚大人的公子，二位作为贴身护卫一路护送至此，也甚是不易，不过到了银生城，就不必担心了，此处位于暴乱沙海最极端地带，寻常人根本做不到无伤出入。席青公子若是有意，老朽愿尽全力助公子成长。”

    青衣老者拱手回礼，黑袍老者道：“劳烦先生费心了，先生在中原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能，各座茶馆也都有关于您英雄事迹的评书传颂，今日能得高人助力，也是我家主人福分。”

    “先生谬赞了，”邢珏海道，“天府宰相的事迹天下共传，多年前有幸见过真人，相谈甚欢，当属当世不二的贤臣高义。可惜啊……”邢珏海感慨，忽觉言语不当，话锋一转“小老儿我观二位器宇不凡，定然也是中原绝顶的高手，敢问二位先生尊姓大名啊？”

    “嘿……先生抬爱，我二人实非江湖中有名之辈。我二人乃席府家奴，年少时修习过一些皮毛，有幸被大人收入府中不再漂泊。”黑袍老者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如您所见，我二人皆有疾在身，两个残缺之人凑一起才能当半个利索人，唉，只恨自己无能，不得帮大人脱险。”

    邢珏海暗自思索，不对，若真是两个残废，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孩子安然无恙地抵达西部地带？可是……

    邢珏海正欲再次发问，一旁的席青开口说到：“邢先生，这二位爷爷是我府上的都尉，自我出生后便卸职全职看管我。黑袍先生叫做玄，青衣先生叫做青。二位如同我亲生爷爷一般，一路上用尽办法才将我护送至此。玄爷爷双目抱恙，不得视物，打我记事起便是如此。青爷爷口不能言，所以二位爷爷在照顾我生活中，是相辅相成。”

    “原来如此。”邢珏海点点头，“时间已经不早了，小云，先将诸位贵客带去勿扰庭歇息，各位有无喜食餐点或忌口之物？让小云准备好餐食摆席开宴。”

    “有劳先生费心，我等客随主便。”

    “请。”

    “请。”

    聂云带领席青三人离开了剑星楼。

    “莫雷，一别三年有余了吧。有难了才想到找师父？”邢珏海用扇子敲了敲莫雷的胸口。

    “师父……”莫雷支吾。

    “好了，没打算怪罪你，倒是这伙人，你有什么看法？那两位先生，可不像他们说的那般简单。单是看那玄先生的脚步，哪像是盲人。”邢珏海说道。

    “回师父，徒儿也是第一次见这二位老者……”

    啪！扇子猛然落在莫雷头上，“老者？我比他俩还年长，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糟老头子呗？你这逆徒！”莫雷茫然，看着眼前矫情的师父，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

    “算了，接着说。”

    “师父，我之前听得席公子称呼黑袍先生为侯爷爷，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不过莫热好像与那二位先生较为相熟，要不明天我回城让他过来。”

    “嗯，那就这样吧，今晚宴席结束后和小云多待会儿，你不在时总是嚷嚷着去找你，不过她还尚未达到出师标准，我就一直不许她出城。”

    “我知道了，师父。”

    咻！啪！咻！啪！一声接一声，阴暗潮湿的地牢，墙上的一个小孔透入稀稀拉拉的阳光，让人还能知道现在外面是白天，地牢内的烛火被阵阵阴风摇曳着，绑在木桩上的男子闷哼一声，听起来出气比进气还多，地上的积水也被染成了红色。

    “大人，您到底如何才能放过我？”男子虚弱地问到。

    “哈哈，公子，只要你交待清楚你和你的团伙，哦对，还有那具尸体，你们的关系，从哪来要干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就可以走了。”

    男子用尽吃奶的劲才微微抬起了一点头，他看向在椅子上翘脚而坐的人，满眼都是怨恨。

    “诶唷，精神可嘉，还有力气瞪我呢？再赏他一轮。公子，不如双方都省省力气，你跟我说实话，我给你个痛快，怎么样？”陈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晃动着摇椅，嘴里还哼着听不出是什么的小曲儿。一旁的上刑人遵声是，挥舞起青蛇般的皮鞭撕咬着龚扬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