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见萧清
姜禾与刘恒驰骋百里，终于到了边境，此处由于处于汉匈交界处，时常受到匈奴袭扰，导致民不聊生，即使近些年皇室与匈奴和亲，换得几年和平，但部分匈奴人依旧恶习难改，时常骚扰大汉边境，汉军也是敢怒不敢言。
姜禾两人牵马走在山谷间，时常见到破败的村落，有些甚至还存有火光与烧焦的尸体，看的出来不久前刚刚经历了袭击。
“代王，看此处情景，看来匈奴离我们不远了，之后还是小心行事。”
“嗯，小禾发现了没有，这里曾经也是人声鼎沸之地啊。一路走来，多少村落中山间偶有清风，溪涧与鸟兽和鸣，若是都配上农夫清澈的嗓音和谷香，也是人间仙境啊，可惜处于边境。”
“听代王如此描述，倒是让我想起了故乡马邑，也是如此美景啊，可惜难再见了。”
刘恒微微一笑，思绪也被拽到了几年前的出巡，那初见姜禾和雅君的场景。
“我记得那里有片竹林，又有良田，确实不错，时至今日，你们二人还没提起过为什么离开那里呢，路上无趣，不如说来听听。”
“没有什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随后姜禾就慢慢像刘恒讲述了起来，讲到精彩处，刘恒还评价几句，路途也在谈笑中逐渐缩短。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逐渐昏暗，两人慢走了一天，也未曾发现集镇，不得已只得露宿荒野。
“代王，我们已经出来三日了，按照行程来说，再走半响，就要到匈奴人的地盘了，一路上并未经过城池，我们的路线可能有些偏差了。”
刘恒，看着闪烁的火堆，思考着近日的所见所闻，听到姜禾的话，感觉到了不妥，思考一会道：
“明日我们先在附近找到城池，再看向何处出发，自从到了边境，我们还没有经过村镇呢，只见到一片荒凉，哎……”
话题在刘恒的一声叹息中陷入沉默。
“嗯……是啊……”姜禾措辞了半天也不知如何言语，但总觉得要说点什么。
“以后我带兵平了匈奴，就不会有人袭扰大汉了，嘿嘿。”
刘恒看了看姜禾坚定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小禾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我不懂军事。匈奴人行动迅速，人又少，很难彻底消灭，我们汉人只会攻城拔寨，到了草原上，就不知道怎么打了。”
“是吗，我也不懂，反正以后遇见一个匈奴人我就杀一个，看他们还祸害我们的百姓。
“哈哈哈，相信你，听说不止代国，其他诸侯国以及国都附近最近也有匈奴活动的痕迹，相信离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不远了。”
还要继续说笑的刘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匈奴人最近活动如此频繁，看来又要有事发生，前些年汉室刚送去和亲的公主，这才几年。
刘恒靠在身后的树上，心中又烦闷了起来，姜禾见此状况，也没在多说什么，在周围设置了一些防范措施，就靠在树边半睡半醒的休息了。
次日，姜禾两人收拾行囊在附近转了几圈，到了中午，终于见到了一个小村子。
还未等他们走到村前，姜禾就已发现，四周山上有几人悄悄地盯着他们。姜禾用手势示意了一下刘恒，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好在之后并未发现其他人跟踪。
直到临近村口，忽然听到山上传来一声鸟鸣，姜禾听的真切，此声并非来自鸟类，而是有人刻意模仿。
听到此声，姜禾知道暗处的人已经有了动作，不觉警惕了几分。就在这时，路旁的石头后面的人走了出来，姜禾不知为何此人不再躲藏，一时也看不出意图，只能静观其变。
“两位公子请留步，不知何时经过此地。”
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由于姜禾在外一身男装，皮肤有些黝黑，导致被认作男子，她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有去纠正，只是默默的看着老者。
老者见此，知道两人有所顾虑，随即朝林中吹了一声鸟鸣，和刚才的那声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声音响过之后，林中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当然声音很小，只是姜禾早已听声辨别出了来人的动向。
不一会一青年男子站在了老者身后，明显有话要问老者，但被老者摆手示意后没有说话。
“两位想必早已经发现了林中之人，还请莫怪，在此地生存，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姜禾见此，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便放下心来。
“老伯，恕我二人冒昧，打搅了各位，我与我家公子路过此地，想要去最近的城池，不知可否指明方向。”
“原来是路人，最近的城池今日怕是赶不到了，随我来吧，在村中歇歇脚。”
那老伯拿起旁边棍棒，支撑着自己站起，这时姜禾才发现，原来老伯左腿裤管是空的，
“老伯，你这腿……”
“打匈奴被马踏断的，哎，没啥，至少命保住了。”
姜禾不由疑惑。
“老伯，怎么会被马踏断呢，你没有躲开，这马也没有那么难对付吧。”
老伯看了看两人，苦笑道：“两位没有见过匈奴人和马吧，他们以打猎为生，马就像他们的战车一样，结实的很，不像我们的马，只是代步和玩乐的工具。”
“老伯，此话不假，但是汉人天生学习的就是路上功夫，不像匈奴，天生就是在马背上生存，而且他们全民皆兵，打不过就跑，到处骚扰，汉军无奈。”
“汉军，汉军现在忙着抢皇位呢，现在皇帝是谁都不知道，据说其他国还不如我们，我们代国南境丰衣足食，也过得逍遥自在，可是苦了我们这些北境的平民。”
刘恒沉默不语，姜禾连忙转移话题
“老伯，我见路上好几个隐蔽之人，可是自己人。”
“看来阁下非同凡响，在这里的人如此隐蔽都被你发现了，他们确实是我们的人，为了防止匈奴来袭而设置的，匈奴来的时候我们会一级级传递信息躲藏起来，一般匈奴不见人也就离开了。”
两人正说话间，前方一队人马出现，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护送着几辆车，看车胤，就知道车上物品必然不简单。
“萧公子，不再停留几日了。”
老者见来人连忙施礼，并对其挽留了一番。
“张伯，在下公务在身，不便多停，还是快些赶路。”
姜禾见来人面若春风，一身文臣黑衣，眉宇间又透露出一些英气，那张脸是她永远忘不掉的人——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