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出现幻觉了
被张晚洋这么一喊，宁无邪和赵珩也不能再聊了，只能笑着摆摆手，动身回到人群中。
张晚洋正要问一下二人去那边说了什么，就听宁无邪笑着道：“想不到大名鼎鼎呃玄秦铁树有这种秘闻，真是没想到。”
赵珩同样笑着点点头。
见此，张晚洋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多问。
众人此时抬头看向铁树的上方，只见随着暮色降临，铁树顶端的大片绿叶也慢慢变成一片漆黑，分辨不出每个叶子的轮廓。
但这种黑暗只持续了短短数秒，突然，一道火光铁树顶端的树冠中亮起，犹如红色的闪电或者小蛇，一瞬间爬过树枝和叶片，照亮一小片区域后迅速消失。
宁无邪和萱儿惊讶地看着这幅奇景。
难道这就是铁树开的“花”？
张晚洋开口讲解：“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铁树都会在天黑之后放出这种火光，划过树梢，似乎是从树干之中长出，散逸到树叶顶端。”
“就是像是铁树开出的火花一般。”
宁无邪点了点头，问赵珩：“那这火花是什么原因出现的呢？”
“这个，目前没人知晓，只能猜测是神兵内破碎的世界向外散逸能量，由那棵古树传导而出。”赵珩说道。
破碎的小世界……
大帝的一柄无奇内，居然都能蕴含一个世界，而在大帝陨落之后万年，这小世界依然在往外释放着能量。
不说别的，就说这棵植物能凭着吸收世界能量，生生从小世界里长到主世界，就够令人难以想象的了。
如果自己死了，天暝城的小世界八成也会这样，依旧存在，但是不断崩塌，向着深渊的方向滑行消散，最后归还于主世界。
但是大帝神兵之内的世界崩塌了一万年还没完全消散……真是……宁无邪越想越觉得心惊。
末法时代的人们，真的是无法想象神话时代的场面。
观赏完毕，宁无邪和萱儿也该告辞，这场晚宴，不能说是毫无收获吧，至少吃了一肚子饭。
不过认识了赵珩，劝了他一把，还了解了铁树的秘辛，也算是涨了见识。
众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举行晚宴的殿前驻足，互相道别。
“宁小友，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啊？回君子山么？”赵洵摸着自己的大肚子问道。
“不一定，我刚刚出来没多久呢。”宁无邪道，“我打算继续调查黄泉客的线索，剿除一些魔道。”
“哈哈，好啊，有担当。”福王笑着道。
“虽然抓住了李洛冰，但是黄泉客还是没有铲除，希望宁小友多上上心，”赵光贤说道，“有任何发现多和张大人联系，你们是师兄弟，配合起来也更方便。”
“哈哈，那是自然。”宁无邪尴尬地笑笑，看了一眼张晚洋。
他很想说其实现在就能结案，黄泉客的首领就是这个张晚洋，但是不行。
手头没有真正能实锤的证据，也不知道这三位王爷是敌是友。一旦说出来，他和萱儿能不能离开玄秦都不一定。
一番客套后，张晚洋和宁无邪还有萱儿向皇帝赵珩和王爷们告辞，离开了皇宫。
“宁师弟，今晚……”站在轿子前，张晚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今晚我们就告辞了。”宁无邪打断道。
张晚洋一愣，“这么着急？”他打量着宁无邪，露出一抹冷笑，“你怕什么？我可打不过你。”
“我知道，”宁无邪用鼻子出了声气，“在你这也没什么好待的了，不如出去逛逛。”
“好吧，我的师弟。”张晚洋也毫不挽留，语气一点不客气。
“希望你不要想不开跟君子山说些什么，首先，这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背后的老祖会换一个比我更不当人的家伙来把持朝政，黄泉客也依旧会存在，其次，老祖会追杀你，除非你一辈子不离开君子山。”
临上轿子前，张晚洋丢下这样一番话，然后扬长而去。
“太监而已，神气什么！”萱儿瞥了他坐着的轿子一眼，挽住了宁无邪的胳膊。
“哥哥别生气。”
宁无邪默默注视着张晚洋离开，突然被萱儿搂住，才收回目光。
“没生气，他说的很对。”宁无邪摇摇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确实难以和他背后的天墟抗衡。”
“就算现在跟君子山举报张晚洋，也只是浪费了这根引线。”
“等我们强大起来，掌握了更多的线索和真相，将李洛冰和张晚洋结合起来，才能达到最大的引爆效果。”
宁无邪思忖着，与其让张晚洋被替换，换上一个新的角色领导黄泉客，还不如让张晚洋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手握李洛冰和魏家兄妹，随时可以将他指证。
可若是换一个人，那就相当于线索全断了。
“哥哥说的对。”萱儿轻声道。
“我们现在去哪……？”
“……”
“我也不知道。”
……
与此同时，小世界里。
天暝城的百姓们也到了快要入睡的时刻，家家户户开始熄灭灯盏，一扇扇窗棂内的昏黄灯光消失，城市渐渐变得黑暗。
李洛冰在侍女的搀扶下，蹒跚地走出政务殿，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城市。民房的建筑风格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殿门口广场上侍卫的甲胄设计也让她新奇。
更奇特的，是她发现这里的好多人的肤色都呈现一种淡灰/灰绿的结合，不是外界的黝黑或是黄色，而是在苍白的基础上有一种灰色。
这里肯定不是玄秦，也不是灵武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这些人也不是李洛冰听说过的任何一个人种。
难道这里真的是宁无邪创造的世界？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李洛冰眸底闪烁震惊，迟迟不能移开眼睛。
“怎么样，李姑娘。”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李洛冰和侍女转身，看到是重珏正踱步走来。侍女行礼，李洛冰站着不动。
“你是……”
“我是受王君委派管理这座城市的执政官，我叫重珏。”
“哦……”李洛冰心里翻起波澜，“宁无邪是你们的王君？”她明知故问道。
“是的，”重珏走到她身边，看着身前的大片城市建筑，“是王君许给我们这个世界，让我们这些人能够有安居之地。”
“你们是从哪来的？”李洛冰问道。
重珏看了她一眼，闭口不言。
“这你得问王君，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这个问题。”
李洛冰默然点了点头。
“总之，王君是这座城市建立起来的基石，是我们的信仰，是这个城市或者国家的神和主人。”
“不错……”李洛冰只能应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自己的大楚皇朝人口千万，但自己身为皇室公主，也不见得会有十个人把她的父皇当神明一样崇拜。
可宁无邪却做到了……不过也很正常，人家解决了这些百姓的吃饭睡觉问题，还是生生开辟了一个世界给他们，这不算神，那神明的定义都要改变了。
李洛冰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样庞大人群的狂热信仰会带来什么——信仰之力！
当今世界，只有人宗的首领人皇因为肩负保护世界的使命，被称为人族之皇，享受着一点信仰之力的加持。
但宁无邪居然也能拥有自己的信徒，并且结合宁无邪为他们做的事，这些信徒的崇拜一定极为真挚强烈，质量极高。
李洛冰再往深想，这方小世界与世隔绝，无人可以入侵，又只存在这么一拨人，假以时日，他们繁衍生息，人口到了十万，百万……又会怎样？！
那时的宁无邪……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干瘪的嘴唇轻轻颤抖。
重珏突然出声道：“李姑娘，你觉得眼前这片地方，盖个什么建筑比较好？”
“建筑？”
“对，能极度气派，彰显王君的绝对权威，让所有百姓都能记住他的建筑。”
“彰显权威么……”李洛冰急忙开动被惊的半傻的脑筋，“雕像如何？”
“雕像不太好，雕像应该分布在城市各个地方，不适合当做地标性建筑。”
“……那一座楼阁？”
“楼阁？不够高吧，”重珏抱着胳膊思索道，想象着这里耸立起一座阁楼的样子。
“再说王君不常回来，阁楼里面也不知道作何用处，有些浪费。”
“那就只是是塔了。”李洛冰说道。
“塔？”
“对，塔也有很多种类，尖顶塔，圆塔，多重塔……”李洛冰给没怎么见过外面建筑的重珏科普了起来，“塔也具备了很浓的宗教属性，主要就是为了维持崇拜。”
重珏听着，两眼放光，不自觉点了点头。
“对，就是要维持崇拜。”
“到时候可以在塔顶燃起一堆火，每到夜晚就点起来，一方面可以照明，另一方面这种惹眼的建筑可以让人永远意识到王君的存在。”李洛冰说道。
“没错……黑夜里的一把火，王君对我们来说不就相当于黑夜里的一把火吗？”
重珏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出神，仿佛已经看到一座高塔耸立在这里，塔顶闪耀着熊熊火光，让每个人都能一眼看到。
眼前的火光突然动了，在漆黑的天幕上划过一道轨迹。
“诶？”
重珏一愣，自己是产生幻觉了？怎么想象中的塔变成现实了？
她定睛一看，地上哪有什么高塔，但天空上的火光确实在动，似乎还在向着这里靠近。
重珏扭头看了一眼李洛冰，她也看到了那一道火光。
“那是什么？”重珏问。
“不知道。”李洛冰摇摇头，心说你怎么问我。
火光越来越靠近，变得越来越大，好像一颗闪着红光的流星，转瞬间就已经到了天暝城上方，将下面的建筑都照亮了。
重珏和李洛冰这才意识到，这道火光好像是直直瞄着自己这里来的……
“小心！”重珏一声惊叫，拉着李洛冰和侍女同时蹲下去，只见那道一人大小的火光擦着三人的头顶飞过，“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政务殿的广场上。
广场上的石砖瞬间开裂，中间陷下去一个大坑，大地震撼，侍卫都震倒几个，尘烟弥漫。
几人这才听到，那撞过来的东西似乎还在不断尖叫着。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我的身体，呃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