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恭送二舅
张云鹏一向爱着劲装,除了圣坛祭祀,便连战阵杀敌都是一身黑衣劲服,一来是动手方便施展,另一方面,他是南疆神祭司内唯一不修蛊术的长老。
此刻的张云鹏正是这样精神的走进南宫迷离的小房之中,一进门便是目瞪口呆。
只见南宫迷离悠闲的躺在座椅之上,口中缓缓咀嚼着新摘来的鲜果,眼神慢悠悠的扫视着地
上的两人。地上的两人自不用说,正是黑古与郑逸,他二人不知何故扭打在一起,
甚是狼狈,黑古没了蛊术,郑逸也不是健朗之辈,二人扭打宛若街头粗妇一般扯
耳掰手,手脚并用,看得南宫迷离眉飞色舞。
张云鹏轻轻摇头走了进去,柔声道:“迷离,这又是什么蛊?”南宫迷离捂嘴一笑:“云鹏哥哥有所不知,这是我新调配的鹰蛇蛊,让他二人成了天生死敌,
互相缠斗不死不休,而更有趣的,这鹰蛇蛊可令他二人都不能站立行走,因而跟
断了腿一般,只能爬着打架,哈哈。”
张云鹏亦是轻笑一声:“你啊,总研究些奇怪的东西,好在他二人都是十恶不
赦之辈,但此蛊也太过霸道,还是少用为好。”
南宫迷离俏皮的眨着眼睛:“怎么,张云鹏哥哥怕我对你用来着?”
张云鹏急忙改口:“不敢不敢,您是神女娘娘,我哪里敢教训你。”
说话之际,却见这郑逸与黑古已然撕成一团,黑古虽是老迈,蛊术全无,但依旧能先发制人,扭住郑逸的腿就是一掰,痛得郑逸立时呼天喊地起来,黑古来了精神,双手再出,趁郑逸哭喊之时,再次掰住郑逸另一条腿,又是一扯。
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听便是腿骨碎裂之声,“啊!”郑逸痛苦惨叫,双眼如同起
火一般通红,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手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朝黑古双眼插去。
“啊!啊!你个小兔崽子!”黑古双眼立时血流如柱,面目狰狞,发疯了似的四处抓咬,但双目失明的他摸不准方向,却是不小心朝着南宫迷离的脚边爬来。
“滚!”南宫迷离一脚踢开,却见得红裙之上有了一丁点黑色血腥,立时大怒,吼道:“无趣的东西,张云鹏,明日便交由你把他们投入乱神井中。”
“娘娘饶命啊,娘娘!”南宫迷离的一声宣告,却是将痛苦不堪的二人唤醒,再如何受辱,也抵不过那南疆最可怕的刑罚,此刻他二人再无半点相争之意,强忍着身体的痛苦,不住的朝着地下猛磕,南宫迷离看都不看不眼,背过身去斥道:
“滚!”
张云鹏无奈一笑,他亦知晓眼前女子的脾气,当下也不多言,一手提起一个朝
房外走去。
入夜已深,可郑逸却蜷缩在破烂的马厩之中瑟瑟发抖,他的腿骨已裂,双脚已然毫无知觉,可他却是顾不得自己的双脚,他看着满是繁星的南疆的天空,想着明天将会面临的场景。
他之前听黑古说过,南疆的千蛊乱神井伺养着南疆的万千蛊虫群,若是将人投入,必将受万蛊噬心之苦。
据说每有人投入,不出片刻便会高呼求死,可这万蛊噬心却又叫人无法自我了结,反而以蛊续命,没日没夜的承受着不间断的痛楚,据说最慢的有超过三个月才死,死的时候全身溃烂,体内心肺已被残食一空,可怖之极。
想着想着,郑逸正觉灰暗之时,突觉手边一阵抖动,他虽腿脚不便,可手却是有知觉的,当即摊开手来,只见这马厩中的泥土却是陷下去一小块,不仅如此,这一小块还在不断凹陷下去。郑逸双眼睁得老大,眼睁睁的望着那一块儿凹陷下去的地方完全不见,一个人头却是从中冒了出来。
“二皇子?属下来迟了。”一声轻微的呼喊,却是让惊恐的郑逸立时喜上眉梢,只觉自己终究是命不该绝,当即问道:“你们,你们是来救我的?”
“二皇子小声些,我等皆是御前供奉,平日里不显于人前,今奉陛下之令前来营救。”这钻出之人约莫四十余岁,全身黑衣蒙面,稍稍回应一声,已然钻了出来,他的身后亦是陆续有人钻出,俱是一样打扮,每钻出一人便叫郑逸兴奋几分:“好,好好,你们有功,快替我杀了南宫迷离那臭婊子。”
那领头之人面露难色:“二皇子息怒,我等一路尾随至此,也打听到那神女的修为,思忖之下,觉得搭救二皇子才是当务之急,若是与敌缠斗,属下们没有把握能胜,若是败了,我们性命事小,连累了二皇子又怎生得了。”
“也罢,先救我出去再说。”郑逸也并非愚蠢至极,当下忍了这口恶气,不再多言。那领头人也不多话,当即朝身边手下使了个眼色,四下一共六人,各自站开,把守着这马厩四周,领头人当即蹲下身来,一把将郑逸负于背上,缓缓的朝那地道钻入。
一路向前,郑逸只觉脑中一片混沌,双脚毫无知觉的他在这黑衣供奉身上不住的摇晃,可偏偏又不便做声,地道只挖到圣坛之外,一行八人飞速的朝着城外狂奔,他们都清楚,若是被察觉,以南宫迷离的修为,他们一个都走不掉。
然而,他们还是慢了。
万灵城的街道之上一瞬之间灯火通明,一道红影自他们头上划过,南宫迷离
面露不屑之色,稳稳的站在了他们的跟前:“那前朝昏君的手中倒是有些能人,能在我南宫迷离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你们确有几分本事。”
谈笑间,郑逸只觉喊杀声骤起,扭头一望,但见那张云鹏如同死神一般领着无数苗服打扮的军士自后面包了上来。
黑衣领头人心中一紧,已知此事不能善了,当即停了脚步,将郑逸安置于地,
与其后六人围成一团,喊道:”布阵!“七人应声而动,每人手中不多时多了一
根铁链,这铁链足有手臂般粗细,但他七人挥舞起来确是分外轻松,“结”,领
头人一声令下七根铁链几相缠绕,却是合成一根,牢牢的架在郑逸之外。
“哼!”张云鹏身为神祭司执法长老此刻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冲了上去,一柄长剑持于手中,行走之间在地下划出丝丝电光,呼啸一声,铁索翻飞,七人同时动作,同时变化,一个横浪袭来,却是直接打在张云鹏的长剑之上。
“退!”领头人又是一声,长索化成一条直线,而中间五人同时松开,后退两步,各自手中运力一推,那铁索猛的朝张云鹏击来,张云鹏只觉这铁索来势汹涌,
不敢力敌,当即撤了长剑,飞身躲掉。
“嘶!”在场南疆的军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张云鹏大人的修为是公认的南疆除南宫迷离以外最高之人,眼下还未出一招,便被这诡异阵法击败,足见这群黑衣人不是善茬。
但众人将目光对准他们眼前的那一抹艳红之时,却又纷纷放下心来,南疆的神女,他们的守护者,此刻依然笑靥如花,无所畏惧。
微风拂过,南宫迷离的长裙渐渐向后飘摇、绽放,一刹那间,南宫迷离已然出手,红裙漫天,
不知何时这本只够她娇俏身形的红裙变得无边无际,一个劲儿的朝那铁索大阵飞去,七人不知端倪只得原地盾守,而那红裙无边无垠,一会儿功夫却是将铁索全
部盖住,南宫迷离俏手一拉,那红裙吧便紧紧裹住铁索,不留一丝缝隙。
“破!”此时的红衣神女犹若天神一般升空几许,双手一个兰花合十,口中轻轻念动口诀,那延伸出的长裙骤然间四分五裂,“轰轰”几声,连带着的,还有那七人手中的硕大铁链。
“又要换裙子了。”南宫迷离望了望被扯断的长裙,嘟了嘟嘴。
“娘娘天威!娘娘天威!”万灵城万人空巷,尽皆跪倒仰慕着南宫迷离的惊
人手段。而南宫迷离却是俏脸一横,朝着他七人冷笑道:“这精铁锁链不是凡物,
若是猜得不错,你们是陆家的人?”
“这?”领头之人心下惴惴,这南宫迷离之强却是世间罕见,而更令他惶恐
的却是南宫迷离的这番眼力:“却不知娘娘如何识得?”
南宫迷离并不多言,面色冷峻,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们。心中却是偷笑:看来
慕竹说得不错,来救人的果真是陆家的人。
“也罢,既然娘娘不肯说,我等便也只有死战于此了。”领头人微微转身,
朝着瘫倒在地的郑逸微微看去,俯下身来,一字一句说道:“二皇子,陆某怕是
不能护送您回京了,保重!”话音未落,却是双手分别捏住郑逸双腿关节,一个
猛推。
“啊,你,你做什么?”郑逸破口大骂,可惨叫之余却是感觉腿上渐渐有了
痛感,立时醒悟过来,莫非他是在帮我接上这断腿?可是如今强敌在前,便是治
好了腿,又能如何?
这领头人回过身去,朝着同行六人看了一眼,眼色决绝,纷纷取出腰中短刃,
或匕首、或短锄短锤,他们七人本是自信这铁索大阵足以应对寻常凶险,故而为
了行走方便不再多带长刃,但陆家向来擅长兵器冶炼,即便是挖地道的锄锤,亦
是锋利无比。
“呀!”七人心怀必死之心,齐声一喝,共同朝着眼前的美艳神女奔去,声
势浩大,便让向来轻佻烂漫的南宫迷离亦是收起玩闹心思,稳住气息,全力以赴。
尘嚣落幕,万灵城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郑逸稍稍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只余
南宫迷离一声清冷决绝的仙音响起:“厚葬!”
神祭司的圣坛正殿之后,便是一道幽森径直小道,四周铜墙铁壁围得密不透
风,张云鹏行走在前,不时的望着身后的人,他的身后,几名神祭司的护卫将五花
大绑的郑逸与黑古挑在肩头,缓缓的朝小道内里行去。小道四周燃有火烛,倒也
不算幽暗,不过百步,便见一处巨大石像立在眼前,那石像老人升得颇为魁梧,
肩上一只石鹰,腰间缠着石蛇与一只石葫芦,虎目生威,即便是石像亦是震煞旁
人。张云鹏与其护卫纷纷停住脚步,朝着这巨大石像右手一环,弯下腰去虔诚一拜:
“拜见蛊神大人!”
拜祭之后,张云鹏站直身躯,朝着石像脚下行去,微微朝着那石像脚下拇指一
点,只见这石像身下双腿之间的铁墙却是“嗡”的一声消失,竟是空出一个小门。
张云鹏也不多言,再度带着护卫朝着这小门缓缓行去。
这小门之后便又是幽森无岔的小道,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是到了尽头,
张云鹏望着眼前的这一口散发着猩红气息的神井,凝神念道:“蛊神大人在上,今
有叛逆黑古滥用蛊术,残害生灵,按我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蛊乱神井中,望蛊神大人惩处!”
“不要,不要!我不要,开恩啊!”黑古被绑得动弹不得,加上双眼不能视物,故而对这乱神井更加恐惧,护卫均是面色肃然,甚是规矩,任凭黑古挣扎嘶吼,亦是不动如山,随着张云鹏一声“掷”,合力一扔,便将那黑古掷入井中。
“蛊神大人在上,今有皇族之子郑逸,觊觎皇位,残害兄长,现交由我神祭司处置,按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蛊乱神井中,望蛊神大人惩处!”
“我,我!”郑逸不知所错,这段时日以来,他多次面临生死关头,但这一
次,却是再难有转机了,一时之间却是惊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掷!”伴着张云鹏一声令下,侍从便是奋力一甩,郑逸只觉天旋地转的向那
口魔井飞去,忽然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朝着张云鹏大喊道:“柳清谣、南宫迷离,
我若不死,一定要叫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伴着井口传来的回声,这一句“不得好死”反复在张云鹏耳边摇晃,处置完他
二人,张云鹏却是久久不动,身后护卫不免上前提醒道:“张云鹏大人?这每每处置
的恶徒都是这般姿态,您又何必介怀。”
“还是等等罢。”不知为何,张云鹏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忧。
“啊,啊,嗷嗷嗷!啊——”黑古与郑逸的痛苦之声相继传来,张云鹏终是放
下心来:“走罢!”
痛苦、煎熬,郑逸只觉无数的蛊虫向他二人袭来,直朝他二人的嘴中涌去,
初时他还能稍加反抗,可过不多时,这蛊虫源源不断,且越积越多,竟是将他身
子掩住,压的他根本抬不起手来,又将他鼻孔堵住,逼着他张开大嘴,而后,蛊
虫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朝鼻嘴之中疯狂汹涌。
黑古先被掷下,此刻已然看不清面色,只觉躺在身边的是一个被蛊虫完全覆
盖的僵尸一般,动弹不得,只顾着发出惨叫。同样的,自蛊虫入喉的那一刹那,
郑逸也知道黑古的惨状,亦是他的结局,不免跟着黑古一同尖叫起来。
可郑逸尖叫少许,却只觉这蛊虫入喉之后并未如想象中一般撕咬他的五脏,
而是只在他体内游走,一时之间倒让郑逸错愕起来,可他还未错愕几多,那蛊虫
大军却是另辟蹊径,朝他的双眼扑来。
“啊!”蛊虫入眼,郑逸更觉痛苦,只觉双眼似乎要炸裂开来一般,忍不住
的放生而呼,可蛊虫依然不多加伤害,只是在郑逸眼中进进出出,甚是奇怪。郑
逸渐渐适应下来,忽然觉着双眼不但能依稀睁开,反是目力似乎更甚从前,这来
来回回的一只只蛊虫,从棱角到尾须都清晰可辨。
“师傅,我不依,他总欺负我。”郑念嘟了嘟小嘴,朝着欧阳迟撒娇道。自
那日与弟弟随口说起想学点武功,却没想到这平日里不谙世事的弟弟竟带她来拜
师学艺,起初她还不以为意,可见识到这一老一少稍稍展露的本事之后,郑念仿
佛进入了新的世界,自此,郑念也拜了这老者为师,与弟弟没事儿便偷偷跑来修
习一二,可郑启毕竟是真龙血脉,修为进展一日千里,自己虽也肯勤学苦练,但
终究只是略通皮毛。
“姐姐,嘿嘿,不是你说让我不要让着你嘛,再说,我其实已经让着你了。”
郑启摸了摸脑勺,憨厚的朝着欧阳迟走去。
“师傅,你看他还说。”
“呵呵。”欧阳迟亲和的一笑,摸了摸郑念的脑袋,又拍了拍郑启的肩膀,
只觉这对徒儿均是青春活力,心中大是欣慰。
“师傅,你说为什么我们都姓郑,可他却有那劳什子真龙血脉,而我却没有。”
“啊,姐姐,姐姐你别难怪,启儿学得武艺便是为了保护好姐姐的。”郑启
听郑念如此一说,自是以为郑念心中伤感,当下出言安慰道。
欧阳迟缓缓一笑:“这真龙血脉不分你姓郑与不姓郑,命中定数,强求不来,
不过据我所知,皇族之人出现这真龙血脉倒是相对容易一些。”
“噢,那…”郑念想了一想,又问道:“除了真龙血脉,可还有什么其他的
类似的功法?”
“其他的、类似的…”欧阳迟喃喃念道,心神却是变得不安起来:“这真龙
血脉百年难得一见,即便是我也只见过启儿一人,但是,据传五百年前,出现过
一种唤作『逆龙血脉』的功法,其拥有者兴风作浪肆意妄为,致使天下生灵涂炭。”
“逆龙血脉?”郑念郑启满是疑惑,只觉这天下奇闻当真数不胜数。
千蛊乱神井中,黑古的尸身已遭蛊虫疯狂撕咬,不多时已经面目全非,可郑
逸却是安然的躺倒在井中任凭着蛊虫进出,双目紧闭,眉心舒展,似是在休眠,
又似是在领悟着什么东西。
突然,郑逸双目猛张,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他惊喜的望着自己双腿,又望
着在他跟前已然不再敢靠近的蛊虫大军,欣喜若狂。当下起身朝着四周探看,只
觉这四周再无出路,这荒井之内,只余着顶上的那一抹微光。
“若是能爬出去便好了。”郑逸心中想道,可这荒井颇深,围墙之上又是光
滑无比,郑逸不由得朝那蛊虫群看了几眼,可转瞬之间,他便开怀大笑起来,这蜂拥的蛊虫都变得十分惧怕起他来,一旦他靠近几步,便都一齐散开,郑逸转念
一想,便不断以肉身驱赶着这群源源不断的蛊虫,直将他们逼至墙角,蛊虫自墙角向上蔓延,渐渐将这荒井残垣覆盖得严严实实。
郑逸得意一笑,一掌拍下,便将墙上一团蛊虫拍死在墙上,一脚一踮,正好够他受力,旋即再来一掌,便这样以蛊虫尸体为媒,不断的朝着井外攀援而去。
千古乱神井却是幽森无比,郑逸不知道拍死了多少只蛊虫,亦是忘记了自己爬了多少步,终于,当他一手拍出发现拍到的不是蛊虫而是井外的空地,麻木的双脚立时来了力气,奋力一跃,却是自这从未有人生还的井中跳了出来。
奔跑,死命的奔跑,郑逸知道他虽有奇遇,但修为距离神祭司主掌刑罚的孤
峰还是太远,更别提那南疆神女,如梦魇一般的南宫迷离,出得荒井,只能一味的朝着唯一一条小道奔跑。
千古乱神井、蛊神石像、圣坛大殿、神祭司正门,幸运的是正值深夜,郑逸
一路奔走,速度惊人,并未惊动神祭司的一人,但他自上次陆家供奉营救一事便知道了,若是不出这万灵城,依旧没有任何生机。
万灵城门,就在前方,郑逸目光决绝,疯了一般的朝着城门奔去。万灵城向
来民风淳朴,周边又无强敌,故而城门之处也就一两名军士把守,此刻正是深夜,
看门人早已摊睡在地,哪里还有人关注着着自圣坛方向逃出之人。郑逸逆龙血脉
流转迅速,纵身一跃,却是轻松翻过了这座囚笼一般的城墙,终于,逃了出来。
郑逸回头望着这座让他经历过几番生死的险地,不由得面色阴冷下来,狠声道:
“南宫迷离,我会回来的。”
“哦?既然要回来,又何必急着走呢?”一声清冷之音响彻耳边,郑逸只觉
刚刚松弛下来的心立时绷紧,回过头来,只见那令他无比畏惧的红衣倩影正活生
生的站在自己眼前,一时间肝胆俱裂,连着后退好几步方才站稳。
“哼,你是第一个自千蛊乱神井中活着出来的人,我倒是小看你了。”南宫
迷离说着上前一步,吓得郑逸不住的朝后退去。“你,你别过来。”郑逸不住后
退,心知这般下去不是办法,当即倒吸一气,猛的迈开双脚,朝着城外荒郊没命的奔逃。
“呼,呼…”郑逸喘着粗气,一手慢慢扶住胸口,已然筋疲力尽,他刚刚恢复双腿,逆龙功法亦是刚刚觉醒,能有这般速度已然不错,但他知道,这样的速度,不可能甩开那神鬼莫测的南宫迷离,但他别无选择,唯有不断向前奔跑。
一条小河在眼前出现,小河之上浮着一座竹板搭成的木桥,而那座木桥之上,南宫迷离已然久候多时了。
“看来你却是有些变化,今日,留你不得了。”南宫迷离俏脸一寒,不再多言,红色长裙立时飞扬而起,芊芊玉掌却似有着开山之威,根本令人来不及躲避,
这一掌劈下,便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了。
“不要,不要,不要!”郑逸一时间万念俱灰,心中只剩着“不要”二字,
眼中流露出的惶恐一时间竟是将双眼都变得通红,南宫迷离身影已至,玉掌直扑
面门,便在正中郑逸头骨的那一刹那,却突然停滞不动。
郑逸体内一阵冰冷,只觉必死无疑,可等待几许,却依旧不见南宫迷离那一
掌拍下,当即起了起身子,向后爬了几步。南宫迷离眼波流转,似是在思索什么,
见得郑逸逃窜,当即再度跃起,又是一掌拍下。
“别,别过来!”郑逸颤抖的喊道,而这一次,南宫迷离却似是听话一般止
住不前,身躯变得僵硬起来,郑逸渐渐站定,鼓足勇气与南宫迷离相视而立,均是满脸疑惑。
南宫迷离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只觉稍稍靠近郑逸,便不由自主的不能动弹,
而此刻,稍稍远离,却又并无他碍,伴着自身蛊灵探查体内,却是发现一股游丝
一般的蛊力牵连着自己,这感觉竟像是…
南宫迷离俏脸惨白,突然明白过来,当即转身便走,红裙曼舞,飘向天际,
而郑逸初时只觉蹊跷,但见得南宫迷离如此匆忙,不由笃定了什么,朝着南宫迷
离奔逃的身影喊道:“站住!”
这一声站住宛若晴天霹雳,南宫迷离稍一听闻便心知不妙,果然,她的轻功
立即不受使唤,自空中跌落下来,全身上下顷刻之间变得无法动弹。
“啊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郑逸兴奋得大跳起来,一个劲儿的朝着南
宫迷离跑来,站在这跌落凡间的南疆神女之前耀武扬威道:“我知道了,这是你
给我下的子母蛊,而今倒过来了,倒过来了,哈哈哈,你不是当初说要我生便生,
要我死便死吗,哈哈,而今倒过来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迷离没有反驳,而是闭紧了双眼,嘴唇之间默默蠕动,郑逸当即发觉,
大吼道:“不许自尽!”当即扑上前去,果见得南宫迷离芳唇紧咬,正作咬舌之
状。“天不薄我!”
郑逸第一次离这南疆仙子如此的近,不但是身体上,更是连体内的子母蛊都息息相连,望着这近在眼前的双目紧闭,浑身颤抖不已的南疆神女,郑逸不再畏惧,终于将手举起,缓缓的伸向眼前的佳人。
郑逸的手亦是有些颤抖,正欲触及南宫迷离的娇俏脸颊,却不料南宫迷离凤
眼一睁,目露凶光,杀气尽显,吓得他赶紧后退几步,踉踉跄跄之间更是被地下
的石子儿绊倒,跌了下去。南宫迷离冷声道:“郑逸,今日之事我可不再追究,
你可放心离去,如若待我解开这子母蛊,届时你的下场会是如何,你心中掂量掂量。”
“这?”郑逸微微爬起,见得南宫迷离煞气尽显,念及其往日积威,当即不
敢造次,只得隔着几步微微打量起眼前的玉人。南宫迷离依然躺倒在地,没有郑
逸的指令,子母蛊作用之下却是无法动弹,双眼冷冷的斜视着郑逸,似是郑逸才
是她阶下之囚。一身鲜艳无比的苗疆礼服,长领间隙微微露出那雪白的脖颈肌肤,
全身紧紧裹住,尤其是那标志性的红裙,随风摇曳之间更是将裙下的芊芊玉腿展
露无疑,郑逸不由回忆起来时路上为她锤腿之时的画面,虽只轻轻触碰,不敢多
做一分停留,亦觉得嫩滑无比,再接着想到那段时间日夜受她折磨,用这该死的
子母蛊叫他不断承受着万古蚀心之痛,或全身酥痒、或哭笑不止,种种不耻画面
不由尽显眼前,郑逸终是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哼,臭婆娘,你昔日辱我还不够
吗?今日我偏不怕你。我怕要好生折磨死你。”旋即大掌一挥,重重的扇在南宫
迷离的玉颜之上,“啪”的一声清脆,南宫迷离强忍着脸上火辣的疼痛,闭上双
眼,心知事无可避。唯有集中心神,思索着着子母蛊的应对之法。
子母蛊本就是南疆极为恶毒的蛊术之一,以母方血液为媒介,运上古秘术作
引,将融入饮入母血人体内血液之中,形成子母链,母体可任意指使子体脑中的
意识,进而控制子体身体,南宫迷离本是一时兴起,想着路途无聊便用这蛊来惩
治一下郑逸,岂不料这郑逸在那千蛊乱神井中唤醒了“逆龙血脉”,体内血脉逆
流,这子母蛊的两极同时逆化,如今郑逸为母体,她成了子体,在郑逸面前,便
要受他控制,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思索之间,郑逸的热掌再度抚上,这一次却是温柔至极,但却异常无耻的摸
上了她刚刚被打的脸颊,玉颜精致、肌肤软滑,郑逸曾经亦是贪花好色之人,可
如今想来还是太过浅薄,寻常的女子哪里能与眼前这南疆神女能比,看着她倔强
的闭着双眼,郑逸淫笑一声,命令道:“不许闭着,把眼睁开。”
南宫迷离立时又将眼睁开,双眼依旧倔强冒火,只是眼角之间,能看到一丝
丝挣扎的泪痕划过。
郑逸一手贴住佳人玉背,将南宫迷离自地上缓缓扶起,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旋即双手一环,自南宫迷离的香肩锁骨上穿过,一把握住那硕大之物,当即
得意大笑:“早就想摸摸了,这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不对,是
我摸过的最大。”旋即大手不住的揉捏起来,一手盘旋,一手挤压,在高
傲的南宫迷离的圣洁双峰之上肆意妄为。
“今日之辱,不死不休!”南宫迷离冷冷说道,郑逸温香软玉在怀,再无惧
意,当下一手扳过佳人翘首,在南宫迷离那稍稍凸起的下颚之间缓缓抚摸,笑道: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把你干死,再看你如何不死不休。”话音稍落,便将头埋
了下去,在那凸起的洁白下颚肌肤之间不住的亲吻,舔舐。
“嘿嘿,你的这张脸可真绝了,我在宫里见了那么多的女人,没有哪个美人
儿是看不腻的,而今碰到你,自京城到南疆,我可没有一刻不在想着干你,这般
漂亮的神女啊,如今我可以想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你了,哈哈。”郑逸不断的在
南宫跟前挑衅,每一句都令南宫迷离杀心四射,可即便心中百般怒火,可身上仍
是不受控制的不能动弹,“动不了,杀!动不了,杀!”南宫迷离脑中两个声音
不断传来,生生交织在一起,令她分外痛苦,可痛苦之后,依旧无法动弹。
“哦?神女动情了?”郑逸察觉到她的身躯渐渐软化下来,双眼已不似刚刚
那般杀气尽显,出言调笑道。
这耻辱的声音瞬间打破宁静,望着眼前这贼子令他作呕的淫笑,南宫迷离再
度沉下脸来,语带讥讽:“你便只这点本事?”
“哼,我的本事,怕你这故作姿态的神女娘娘受不了咧。”郑逸发现自己越
发喜欢这傲到骨子里的南宫迷离,她越是故作镇定,她越是清高孤傲,郑逸便越
想打破她的美好,听得南宫迷离一句嘲讽,郑逸已然感受到二弟的昂首之势
郑逸脑中急转,忽然露出一抹淫笑,当下站起身来,朝着四周打量一圈,见得四
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将腰间的裤头一扯,腰带一拉,他这段时日本就是囚徒
之身,衣物本就朴素,三两下便将自己剥得个精光。郑逸一脸坏笑的朝自己下身
望去,却见肚腩之间本是挺起的一片如今却是消失不见,而腰腹之间更是较之前精壮许多,而更让他激动惊喜的便是自身二弟随着自身变化而变化。来吧,让我们找个地方狂欢吧……
郑逸推开房门,这屋子虽是简陋,但好在还算整洁,揽着南宫迷离的右手稍
一用力,便将南宫迷离推入这小房中的一张大床之上。
南宫迷离似是还有些走神,被他这一推,自是极为难堪的跌倒在床,立时凤
眼怒睁,回头狠狠的瞪着郑逸,却见郑逸一脸得色,笑道:“怎么?神女娘娘不
喜欢这里,那你又何必痛下杀手,抢了人家的房子呢。”
南宫迷离银牙紧咬,自河边被他一番淫辱过后,这郑逸自是变本加厉,强令
着她在这城外寻觅人家,终是在这距万灵城不远的荒郊寻得这一小间,更可恨的
是,郑逸强令这自己杀害了这小屋中的一户人家,那本是熟睡中的小夫妻,那本
是自己应当守护的子民,此刻却惨死在自己手下。
然而她却来不及感伤,她自是清楚,郑逸寻得这处地方,便是为了淫辱自己,
她平日里颇多外出游历,若是不见了踪影,想必也无人问津,而此地又地处荒郊,
更是不会有军士寻来,一念至此,南宫迷离不由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二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我一脸戏谑地打开了门。
“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子滚,不然别怪我不顾舅侄之情。”我二舅公一脸狰狞地朝我吼道。
“二舅即使你体内的神魔血脉已经进化为邪龙血脉,可是现在的你有能有几分实力呢,二舅安心去吧,你这血脉刚好可以给侄儿吞噬,桀桀桀。”
“邪火青龙起,第五魂技,真龙降临。”
“向我臣服吧,邪龙,我们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呀,哈哈哈。”
“恒儿,快点给阿姨解绑吧,阿姨好难受。”
我用秘法把二舅哥洗的连渣渣都不剩了,那子母蛊自然也被我掌握了。
“南宫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呀,我和我二舅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呀。现在我死了二舅火气很大呀,让我们继续完成刚刚二舅要和你做的事吧,哈哈哈。”边说边发出阵阵淫笑。
南宫迷离的芳唇不大,双唇微张,温热顺滑。
我看着南宫迷离脸上的无奈,看着她的娇颜皱起,看着她的仇视目光。
对着她的耳边轻声说到道:“可不许咬哦。”